若是立春后的雪,那可就不好说了。
阿阮显然还是没懂。
容真真低头系腰带,抽出他的龙吟剑飞跃到院中,在漫天大雪中练剑。
他那身蓝白袍子在雪景中格外显眼,舞剑之时剑气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残雪,与空中飞舞的雪花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个是飘雪哪个是残雪。而容真真就是那雪花旋涡中的舞者一样,抬手翻覆间剑气惊鸿森意凌然。
燕阮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在袖中握紧了拳头。
他全身的血液忽然如岩浆般沸腾起来,浑身开始微微颤抖,这是他内心激动的一个表现。之前他只是听说容真真是绝顶高手,可他这些天所见的却是一个不着边际为人卑劣阴险下流的小人,因此从心里从没把他当一回事。
但如今亲眼所见对方的强悍,燕阮内心的好斗欲被激发了出来,恨不得下场亲自跟他比试一番,看看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
或许这就是强者之间才会有的较量。
容真真对这一切浑然无觉,他练完了一套剑法,舞完最后一式的时候挽了一个帅气的剑花,收剑吐纳平息一气呵成。
他站在雪地里冥想了一会儿才算完全结束今天的晨练。
一抬眼看到阿阮正出神的看着自己,容真真忍不住心思又坏了,他把剑收进剑鞘中,抱剑而立对他一笑:怎么样,是不是看呆了?
阿阮回过神来,看着容真真长身玉立一袭蓝衣站在堆满了积雪的老树下对自己笑,三分痞坏七分温柔。
他的目光忽然有些恍惚。
怪道大家都说这人是什么宛城第一美男,他的确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不过,那种恍惚也就是一瞬之间,阿阮很快回神过来,上前去把披风给他系好,盟主果真神勇。
容真真看他手上被冻得通红,伸出手来捂了一下,下次我练剑的时候你可以不在旁边等着,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就好,这儿风大。
小的不冷。阿阮低声答道。
容真真就喜欢逗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孩玩,他反正也没事可干,耍流氓可比干正事顺手多了。他对阿阮使用了壁咚这个必杀技,单手挑起他的下巴,露出坏笑说:要不要哥哥给你捂一捂?
盟主不要开玩笑了。阿阮抬手推拒,把他隔开自己一点距离,这是他能容人的最大限度了。
若是容真真敢真的再靠近一步,燕阮不介意在这时候干掉他,他对外人触碰的最大限度就只有这么多。
好在容真真本来就是逗一下,并没有真的打算欺负这个小孩,他松开自己的爪子活动活动筋骨,好了,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走吧,咱们去大堂瞧瞧,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需要本盟主处理。
说罢,他抬起大长腿就往外头走,阿阮愣神了一会儿才赶紧跟上。
大堂内
还真有事让我处理啊?容真真叹气着坐下来,支着下巴听陵游在下方汇报情况。
前阵子邱掌门委托盟主找的那位盈盈姑娘,属下找到了。陵游低声说,他抬头看了一眼容真真,继续道:可是,属下却没办法把她完好的带回来。
容真真把玩着玉佩的手微微一顿,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不会是生了吧?
不是。陵游面色凝重的摇头道,盈盈姑娘她已经被人杀害了。
什么?容真真皱眉,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查出来了。陵游很为难的说,正是同她私奔的那个男人。
容真真放下玉佩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这男人也太狠毒了吧?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就这么心狠手辣的给杀了?动机呢?
属下不知。陵游诚恳的说,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盈盈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而且死状很很诡异。
似乎是想起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一向沉稳淡定的陵游都有些气息不稳,她四肢被人生生捏碎,腹中、腹中胎儿也被、也被人挖走了。
容真真面色凝重起来,脸上也没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是哪家的狗东西干的?
是坞山派的少掌门。陵游小声答道,他同盈盈姑娘私会已有一年多了,属下也是刚刚才查到原来是他。
坞山派你有证据吗?容真真看着陵游,你们到现场的时候,他人还在?
人不在。陵游摇头答道,只是,属下在盈盈姑娘手中,找到了一只小巧的玉剑,正是坞山派的门牌,背后刻着的就是少掌门的名字。
容真真眉头紧蹙,凭他上辈子看过的那么多刑侦案件经验来看,这种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能算是证据。
这么说也不能确定就是他,一只玉剑说明不了什么。容真真叹气说,万一是别人栽赃呢?
可是,属下还在床下发现了坞山派的折金扇,那可是只有少掌门才有的东西,别人轻易弄不到吧?陵游接着说道,况且我等已经通知了邱掌门,邱掌门原来早就知道那二人有私情。
容真真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咸鱼江湖吗?怎么好端端的开始出命案了?
狗比作者真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然还是卷款跑路吧,破案子这种高智商的事还是交给高智商的人来干。
第9章
盟主!!!
看着堂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的邱掌门,容真真揉了揉眉心,尽力耐心的劝慰着他:邱掌门,还请节哀顺变,切莫伤了自己的身子。
求盟主给我做主啊邱掌门一夜白头,比上次来看到的模样还要衰老憔悴,好像盈盈姑娘的死彻底带走了他最后一丝生气。
容真真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把哭倒在地不住磕头的老者扶起来坐好,沉声说:此事,在下定会给邱掌门一个交代。
盟主一定不能偏袒罗常青那个小畜生!邱掌门老泪纵横,想来爱极了他那小妾,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