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若认真的沉思一会儿,似乎真的在考虑容真真的提议,忽而摇摇头,认真地答道:不可,修道之人,要注重仪表。
注重你娘个头!容真真翻白眼,穷死你算了!
楚寒若并不当一回事,又弯下腰,认认真真的在雪地里洗自己的裤头,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毕竟,这是他最后的一个还能勉强穿上的内裤了,不珍惜的话就再没有了。
新年愿望,楚掌门希望自己能有一柜子的裤头。
第16章
新年第一天一大早,阿阮拎着热水敲开了容真真的门,发现容真真竟然罕见的赖床了,他走上前去轻手轻脚的把热水放下,缓步踱到床前。
容真真昨天守夜大概是太累了,眼下有些乌青,轻轻地打着小呼噜,在静谧的屋子里听来像是小猫的声音,跟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相差很大,很少能看到他这么安静乖巧的模样。
燕阮的目光在容真真英俊的面上缓慢的扫过,最后在他露在被子外的脖子上停留下来。
就算是武林绝顶高手,他的脖颈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是致命之处,他只要伸出手在这个地方轻轻一掰,这个所谓的盟主会在睡梦中就悄无声息的死去。
只要他现在就出手,反正容真真睡得太沉了,压根不会有警惕心。
容真真的手藏在袖子里微微的动了动,似乎真有那么点想动手的意思。
他的眼神沉下来,终于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向床上沉睡的青年伸去,握拳成爪往他的脖子上招呼。
盟主,您要起身吗?
阿阮轻轻拍了拍容真真的被子,小声的问道:天都亮了。
容真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见是阿阮后松了口气,懒洋洋的说道:是小阿阮啊昨夜不是说了让你今早好好地在房里休息,不用来伺候吗?
阿阮低头羞涩的挠头:可是,小的已经习惯每日早起服侍盟主了,到了点自己就醒啦。
容真真轻笑,大早上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低沉的笑声在屋内听起来很有环绕音效,磁性的声音非常动听。
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阮乖巧的答道:快巳时啦。
卧槽都要九点了?
容真真瞬间清醒了,他自打穿越后被容玉捡回家,每日严苛打骂逼着习武后就再没有超过六点起床,这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晚。
他急急忙忙的站起来穿衣服裤子,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督促他练武早起,但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盟主,您今日还习武吗?阿阮把热水倒进水盆里,回头问道。
不了吧,今日怎么说也是过年,不练了。容真真穿好自己的衣服后熟练地走到脸盆前,豪迈的稀里糊涂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顿搓揉,毫不怜惜自己的脸被搓红,仿佛那就是张牛皮纸。
阿阮在一边看着都替他疼,尽管看了无数次盟主大力搓脸,还是有那么点不习惯。
容真真洗完脸和脖子后又仔细的用盐水刷牙漱口,最后舒服的叹了口气,看到阿阮在一边用乌溜溜的大眼盯着自己看,忽然轻轻一笑,一把拉过阿阮的小手半抱自己怀中,坏笑着问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阿阮被他半抱在怀里,不安的挣动两下,最后还是没敢大动作,却害羞的低下头。
容真真觉得逗弄阿阮真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他就喜欢这种纯良小白兔害羞挣扎的样子,显得自己像个小流氓。
他在阿阮鼻尖点了点,然后松开他的手回身撅着腚在床上摩挲找着什么,把后背这个致命弱点暴露在阿阮面前。
燕阮气疯了,他最讨厌容真真这小流氓调戏自己,偏偏还每次都不能拒绝,眼见着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干什么,他就后悔刚才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放过他没有把他掐死,不如趁现在就把他弄死好了。
容真真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笑眯眯的对阿阮招手:阿阮,过来。
他的语气并不算轻佻,反而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在里头,阿阮不自觉的就照着他说的那样走了过去。
手伸出来。容真真神神秘秘的,快些。
阿阮懵懵懂懂的也照做,把自己白净的手伸出。
哟,你这手看着可真娇嫩,伺候我可惜了。容真真调笑着,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放到他手上,笑着说:这是给你的压祟钱。
压压祟钱?阿阮有些茫然,显然不懂这是什么。
容真真以为他没收到过这样的东西,便笑着说道:是啊,往年每家的孩子过年的时候都会收到长辈给的压祟钱,寓意平平安安又能过一年。
我家没有什么小孩,我小时候也就是叔父会给一些,后来我长大了就给弟弟妹妹发,现在你是我们家最小的,又对我照顾的尽心尽力,自然也该有。
阿阮愣住了,他看着手心里沉甸甸的红色锦囊,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他们西域自然是不过什么春节的,他也从没有收到过这样包含深远祝福寓意的红包,这是第一次。
打开看看吗?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容真真挠脸,有些不确定的说,反正我们家萌萌就很喜欢,每次都缠着我多要些。
阿阮听话的低头拆开锦囊红包,打开后提起来将里头的东西都倒出来,是几颗胖乎乎圆滚滚的金花生金瓜子,个个都做工精致小巧玲珑,金光灿灿的谁看了都喜欢。
我自己做的,像不像样?容真真说起来颇为骄傲自得,从外头买的话还要手工费,我不如拿着金块自己打磨雕琢,不比外头的差。
阿阮抬手轻轻地戳了戳那胖肚子的花生,仿佛好像能看到里头同样圆滚滚的花生仁,女子和小孩对这种精巧的小玩意简直爱不释手,他作为西域人,什么金银玉石没见过,可这金花生的确太讨喜了。
真好看。阿阮感叹道,这些金子怎么说算起来也有一两重,对一个小厮来说算贵重了,他有些心虚道:可是盟主,这也太多了,小的不敢收。
容真真浑不在意,有什么不敢不敢的,你这小孩就是太拘泥了,跟我这么久都学不会放开,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你可以拿就可以,快收下,须知从我手里抠钱可不容易。
阿阮见他这么说也不再推辞,高高兴兴的把那些金花生金瓜子又塞进锦囊中放进怀里,手脚麻利的给容真真系好披风。
他们主仆二人推开门,屋外正是艳阳高照,屋檐上的白雪因天气回暖而融化成水,沿着屋檐往下不住地滴落,容真真站在院中看了好一会儿,过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年。
哥,新年快乐呀。
他轻声呢喃的对着碧色晴空自言自语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句祝福是对谁说的。
gu903();走到大堂的时候,容雄飞他们已经坐下了,看起来应该都是刚起身,陆观云院中的那个老头正在忙着给众人盛饭,楚寒若带着三个弟子给大家发放新年符纸,象征一年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