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老鸨是个人精,马上喜笑颜开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姑娘走了进来。她们都是沦落在风月场所的女子,穿着打扮自然也都不是良家的模样,还只是开春而已,她们就穿上了薄纱春裙,红红绿绿的分外好看。

为首的圆脸女孩就是婉柔,她眉眼含春的看了一眼容真真,张口就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容公子最近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忙呀。容真真叹气,他把阿阮按在桌前坐下,回手招呼那几个女孩:你们都有什么才艺这就开始吧,该唱唱该跳跳,不耽误。

明知盟主每次过来其实都只是喝喝酒听听小曲,从没有挑任何一个姑娘过夜,可这些女孩子们还是难免失落,却也不敢多言,她们可没有柳寒月那样的底气说话,便都找了位子坐下来开始表演节目。

阿阮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捏紧,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能不在这个时候去捏死容真真这个王八蛋,他最讨厌这种充满了胭脂香味的地方,尤其讨厌青楼女子,看她们像条蛇一样缠着你不放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们。

不用伺候我。容真真推开一个想给他倒酒的女孩,指了指阿阮道:我这位弟弟年纪小第一次来,你去给他倒吧。

那绿衣少女瞥了一眼阿阮,见他唇红齿白生得俊俏,心里也是愿意的,忙坐了过去替他斟酒,轻声道:这位小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阿阮忍着没有把她踢开,只难堪的躲了躲,低声答道:我叫阿阮。

阮公子。绿衣少女甜甜的叫着,我给您捶捶肩吧。说罢,她那双白葱似的手就要往阿阮肩上放。

阿阮回头看见容真真自在悠闲的边喝酒边看婉柔跳舞,气的眼前发黑。

我不用人伺候,你快些下去吧。阿阮咬着牙道,我自己能行。

绿衣少女被推了开来,大概是阿阮的力道有些大,她被推搡的跌坐在地,珠翠都飞了出去,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

容真真连忙去把她搀扶起来,严肃的看着阿阮: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跟女孩子动手?快些向红姑娘道歉。

阿阮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

他的眼中渐渐地聚集了泪水,忍着难过就不肯低头:容大哥,你若是不喜欢阿阮,我走便是了,何必非要在这羞辱我!

他站起来就要往门外冲,看着很是伤心。

容真真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竟也没有拉他,真的让他窜出了门。

公子,他没事吧?不用去追吗?红姑娘有些不安,她才是第一次陪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无事,不是你的错。容真真宽慰她,只是我那弟弟有些受不住这些罢了,你们自己玩吧,在下告辞。

他打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看了一眼阿阮远去的方向,优哉游哉的在街上自行转悠。

容真真这个人有个坏毛病,有时候真的很爱戏弄别人,尤其是他看得顺眼的人,越是想在他面前掩饰什么,他就越想看那个人撕下面具的样子。

他再路边转悠,看一个老人在画糖画,蹲在路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挑了一个神气活现的小老鼠给带了回去。

独自跑走的阿阮跑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阴着脸转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等候吩咐的隐棠,容真真这个狗东西越发不像话了,下个月寻个时机就动手吧,本座一刻也容不得他。

是。隐棠应下了,那咱们还要跟踪吗?

不用。阿阮摇头,我怀疑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上次在山上,我还是冲动了些,怕他发觉了什么。

隐棠沉思一会儿,又问:那我们要不要先把那个盟主给杀了?

你能杀的了?阿阮皱眉,他那人当真比我想的还要诡计多端,方才在青楼里一再的试探我,我若不是忍着,可能就露出些马脚了。

罢了,你们最近按兵不动,也不用再监视他。阿阮狠狠地说,至于打着咱们旗号做事的瑜王,本座以后有时间了再去收拾他。

隐棠得了指令,很快就走了。

阿阮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憋了一口气在心里,眼中一再的回放刚才容真真跟那几个青楼女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知道容真真喜欢男人,可看他跟那些女人说笑的样子,他还是觉得不顺眼。

迟早迟早燕教主那些狠话,最终是没有往下说。

容真真在太阳下山前终于找到了阿阮,他正在护城河的台阶上坐着发呆,看着脸上隐隐有泪痕。

你在这儿啊。容真真凑了过去,我到处找你。

阿阮扭头不去看他。

还生气呢?容真真笑眯眯,好啦,是大哥做错了,下次不会再带你去那样的地方,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给你。他把那根早就凉了的糖人递过去,特意给你买的。

阿阮抬头看他,夕阳下容真真的面庞看着很温柔,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眼里万千的笑意,好像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人一样。

阿阮喉头一紧。

第31章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阮低下头小声说,仍然是有些生气。

容真真笑起来,真诚的跟他道歉:好啦,我真的跟你道歉,带你去也不是为了欺负你,青楼也不都是去做坏事的地方,偶尔去听听小曲也不错啊。

阿阮别过头撇嘴: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小曲听?你找乐师回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容真真坐到他的身边,把糖画塞到阿阮手里,看着河面夕阳的倒影,轻声说:只要你问心无愧,去哪里都不用觉得不堪,心思不纯的人即便是在公众场合,他也心思龌龊,而我们是正人君子,即便在欢场,也照样能坦然自若。

你马上就要长大了,不用学那些个繁文缛节,更不必在意这些事。

阿阮突然怀疑他们两人,谁才是魔教中人。

快吃糖。容真真笑嘻嘻说,我好容易买来的,找了你半天才找到,都不热乎了。

阿阮没有再说话,低头轻轻地在糖画上咬了一口,然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个小老鼠,眉头就皱了起来:为什么是只耗子?

老鼠这不挺好的吗。容真真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古灵精怪又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我就挺喜欢小老鼠。

阿阮愣愣的看他一会儿,安静的低下头又开始啃。

甜不甜?容真真凑过来,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阿阮点头,甜。

给我吃一口。容真真不要脸的上来一个血盆大口,直接咬掉了小老鼠的大耳朵,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还不住的点头赞同:确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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