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燕阮气得手心抓出血来,几次伸出手想劈死这个混账东西,可是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能白白的把自己气出内伤。

马车滚滚往西边奔腾而去,而宛城却一片大乱。

盟主被教主掳走,武林众人大感羞愧愤怒,陆观云及时给他们解了毒后,一个个群情激愤要一起杀去西域救出盟主。

盟主素来对魔教谦逊有礼,几次三番告诫咱们不要主动生事,能避免争斗就避免争斗,可不想那魔教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卓三娘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面,老娘今日就要屠他们满门!

她的话得到了在场所有掌门人的附和,大家都商量着要怎么安排布置人手去讨伐,现场情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楚寒若跳上了擂台,对着下头的人朗声说道:诸位安静。

他的内功浑厚高深,只轻轻地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安静下来,大家都抬头看着他,等着他往下怎么说。

楚寒若淡定的道:在下有些话想说,这也是盟主的意思。

盟主说他早就提防魔教可能会在武林大会上动手,所以提前已经布置好一切,交托给在下代为处理,他不在的期间,在下先替他坐镇。

天山门虽说这些年凋零的厉害,在江湖中名望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可早年建立起的威望却不是谁都能趁现在踩上一脚的,大部分人还是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诸位如今冷静些想想,此刻去西域寻仇着实不太合适,舟车劳顿不说,人都走了,各个门派空落下来,万一再有什么别的争端怎么办?

盟主的意思是,大家暂且不要动,他既然能去魔教,也能只身安然回来,大家稍安勿躁。

楚寒若声音不是很大,刚好够下面的人听见,他目光从台下的贺憬微面上淡淡扫过,台下的人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罢休,仍然想要召集人马去西域救人,显然没把楚寒若的话放在心上。

陵游也站出来说话了:楚掌门说的的确是实情,盟主昨天已经与我说明了一切,他就猜到可能今天会有异动,特意交代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最不能冲动鲁莽行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地商量怎么办,好过现在就打上西域去,说不定盟主有别的安排。

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威信的,平时陵游就总被容真真带在身边,某种程度上,他的话的确等同于盟主的话。

各掌门互相交头接耳后,觉得还是应该听盟主的,盟主这样安排,说明他在西域有别的打算,他们还是等消息比价好。

贺憬微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眼中却有些诧异,中原武林的团结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容真真此人的确不容小觑,他在武林人心中的分量尽如此的重,看样子更要小心从长计议。

这头暂时被安抚了下来,武林众人在盟主府暂时歇息,体内的余毒还要再修养一阵子,他们干脆就趁这段时间在一起重新规划,一个都没有离开。

而容真真随着马车,也晃晃悠悠的逐渐踏进西域的领地范围,此时已经是他被绑架的第六天了。

你们西域当真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啊。容真真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看着外头的异域风情,不住地感叹着,别有一番天地。

西域的风景建筑都比较狂野,色彩艳丽豪放热烈,街上的男男女女都衣着奔放,跟中原的景致秀雅截然不同,到处可见的各色琉璃瓦建筑,好像是前世波斯风格一样。

少见多怪。燕阮这些天已经能自然的调整心态,被容真真逼出了强大的耐心,他嘲讽容真真没见过世面:你们中原只学了些小家子气。

也不能这么说。容真真心平气和的同他说话,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世界上有许多地方是我们没去过的,那里的风土人情跟你我所见的必然也不同,我们中原喜好青瓦白墙小桥流水,男子谦逊女子娇柔,这是一种风格。

你们这边就比较粗犷热烈些,人也比咱们中原要更活泼,同样也很好。

为什么非要踩一捧一呢?

燕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冷声说:本座不想与你讨论这些,再有几个时辰就该到我玄月教总部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容玉的下落,本座就免你酷刑折磨,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别怪我无情。

容真真淡淡笑了一下,答道:你明知我的答案是什么,又何必再问呢?我叔父的动向,我是真不知道,他那人不苟言笑也不喜欢跟人交流,退隐前都是悄无声息夜半时分走的,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现在就真的把我杀了,他怕是也不会出来的。容真真叹气,谁不怕死呢?我也是真不知道,我叔父对我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他对谁都是淡淡的。

我一直猜测,你是不是想从他手里拿到什么东西?不然你大可以先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再想办法把他挖出来一起杀,你现在明显就是束手束脚的行动,不像你们的风格。

燕阮面色沉下来,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容真真真相,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了。

到了玄月教总部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燕阮率先走了出去,容真真慢悠悠的跟在后头,一下马车就被眼前这个恢弘气派的建筑给惊艳到了。

玄月教总部大门是全琉璃瓦制成的,在夕阳映照下透着点点湛蓝的光芒,颇有些神圣的感觉,他站在琉璃门前抬头看了一会儿,在心里感叹西域人民的审美果真不一样,配色大胆又很新奇。

一群教内弟子早就跪了一地,高呼教主归来,燕阮冷冷的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他回头看了一眼对着个大门发呆的容真真,冷漠的说道:把这个人丢进刑房里,严加审问。

只要不死,你们随便。

说罢,他抬脚径自走了,好像万全不管容真真的死活。

容真真唇边带笑,优哉游哉的看着并不着急。有教主发令,其他人谁敢不从?领头的管事弟子便不客气的叫几个弟子把他押住往牢房走,容真真也不反抗,老实的跟在他们身后。

隐棠碰了碰白清鸿的胳膊,小声问道:教主这又是怎么了?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个狗头盟主,宝贝的不行,怎么一来又变了脸色?

白清鸿嗤笑一声,你跟了教主这么久,还不懂他的为人吗?以咱们教主的脚力,这会儿早该已经到了内殿了,你看他现在还在门口晃悠,图的什么?

要我说,教主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等着盟主来求他呢!

隐棠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今天教主心气不顺,原来症结在这呢。不过我看那盟主也是个直性子,怕是不肯求饶。

要是刑房的弟子们真的动大刑了,教主怕是要生气的吧?

白清鸿哼了一声:所以,你待会儿就去知会那些人一声,意思意思就得了。真要把盟主弄出个好歹来,教主第一个就能揭了他们的皮。

带回来的这是个祖宗!

白清鸿抬头瞥了一眼还在故作淡定往前走路,其实连内殿的门都没摸到的教主,在心里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死要面子有什么意义?到最后不还是一样要亲自去把盟主带回来。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