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之前探查过一次束息住的地方,在那地方看到了燕于飞的画像。容真真回忆着说,我敢肯定,他喜欢过燕于飞,那种感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还要执着。
假设,束息喜欢燕于飞,但燕于飞并不爱他,他求而不得内心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他人缠绵悱恻长相厮守,他有没有可能变态了呢?
容玉轻嗤:束息素来就与我不和,他总是爱用一种嫉恨的眼神看我,只是那时我不大在意罢了。
镜湖边,我杀了燕于飞,转身的时候却没看到束息,恰好武林众人又都到了,我便只能随他们一起回来。
容玉说完,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燕阮,沉静的说:阿阮,不论你信不信,当年那把火的确不是我放的,我也没有带人屠杀你们教中弟子。
我是杀了你爹,但那也是他与我之间的恩怨,我还不至于卑劣到对其他人下手。你也是你爹的儿子,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信不信在你。
燕阮启唇本想冷眼嘲讽回去,说自己不可能信他,可抬眼对上容玉那双如墨般的双瞳的时候,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发现容玉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就算他看着很年轻,可是鬓边的白发骗不了人,这些年他独自抱着那些怨恨生活,如今又一个人独自居住在这样寒冷孤高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活物,倘若他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选择要这样生活呢?他难道不应该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吗?
为什么提起阿爹的时候,仍然会露出那样伤心的表情?
燕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比之前稳重了许多,他选择不再逃避之前的所有事,容玉,或许我阿爹也并不是真的不信你。
你走的那天晚上,他同我说过几句话。后来,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
容玉微微的有些惊讶。
燕阮继续道:我们西域人成亲不像中原人那样三书六聘还要媒人搭桥那么繁琐,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我阿爹遗物里有一快玉佩,是他亲自雕琢的,那晚你走后,我还亲眼看到他桌上摆着刻刀,玉佩才刚刚完成。
他本来就是打算以后跟你成亲的,哪怕你真的背叛了我们。
容玉的瞳孔猛然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燕阮。
我觉得,他似乎是身不由已的在做些什么事,那时连我都不大信你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我爹那么聪明的人,他却想不明白呢?
燕阮很难过,我恨你杀了我阿爹,他那样疼你。你说他不肯信你,但你同样也没有信过他,你甚至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不过,那终究是你们二人的恩怨。若你真的没有放那把火,没有带人杀我教中弟子,我与你之间,也没什么仇恨可言。
有什么话,以后等你死了到地府去,亲自听我阿爹去说吧。
容玉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容真真暗暗叹气,这种古早风虐恋情深真是够了,俩都是弱智白痴,有啥子话不能放出来说,偏要互相猜来猜去互相隐瞒。
尤其是燕于飞那死腹黑,玩脱了也算活该。
第57章
容真真打听完事情的完整经过,兀自沉思起来。他试着去推演当年的那天的事,一些连容玉都不知道的细节。
容玉说的话假设全部为真,那么是谁杀了右护法?又是谁提前通告卓三娘那些正派武林中人魔教具体的位置?是谁放了那把火?
把这些都推倒容玉头上的人是束息,如果不是容玉做的,那么这些事会是束息干的吗?他先把与自己是同事关系的左护法约出来,出其不意偷袭杀死他,然后又暗中传递消息给中原武林,谎称魔教要大肆进攻中原,引得卓三娘他们不得不自保先发制人,继而趁着容玉不在,罗列了一些所谓他勾结背叛的罪证到燕于飞面前。
燕于飞也许没那么傻,这些太过有力的证据反而才让人心生怀疑,更何况束息平时就跟容玉不对付,燕于飞会不会想着将计就计,表面看着是与容玉决裂,其实有别的安排呢?看束息这些举动,明显他在教中还有自己的势力,也许燕于飞手中的权势并没有完全掌握在手中?
容真真觉得自己推断的不能说是完全的真相,但听上去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逻辑漏洞,但他没有想透那把火。束息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呢?他的目的就是扳倒容玉独占燕于飞,可他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呢?就是那把火烧死了数以千计的玄月弟子,差点把教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他这样做除非是疯子,否则根本说不通。
容真真又想起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些画像和力透纸背让人胆寒的杀字,不禁又觉得这样一个偏执狂,为了一个多年求而不得的人,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也说不定。
他回忆起那天看到的暗室,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他有必要再回玄月教一次,那暗室里一定有能揭开所有真相的东西。
燕阮独坐了很久很久,他是为了复仇才活着的,可是如今容玉告诉他的真相与自己这些年知道的事截然相反,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那些仇恨应该报应在谁的身上,一时间看着有些呆愣楞的。
容玉瞥了他一眼,他从前就不是那种心肠歹毒之人,十几年过来了,燕于飞的容颜在他心里却越发的挥之不去,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再跟那边的人有牵扯,却不料自己的亲侄儿带来了那人的儿子。
他起身上前去抓起燕阮的手腕,不顾他的反抗给他把脉查探一把,然后又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你的脉象果真有问题。
燕于飞的禁玉诀早就突破了九层,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本不该这样柔弱,我刚才打你的那一掌,你竟然没能避开,可见你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容真真叹息,小云给他看过了,说是全身筋脉堵塞不畅,要不是救治及时,差点就要没命。
容玉皱眉又看燕阮,束息在做什么?他难道没有给你好好地梳理吗?
说到这件事,叔父,您身上有那个什么,他们的圣物?容真真挠挠头,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就是那个,冰影玉环?
容玉垂眸想了一阵,忽而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里,从一堆木柴下头扒拉出一个布袋子拿回来,打开层层油布后,一对黑色的玉手环露了出来。
要说是人家的圣物呢,这玉手环光看卖相就极不平凡,通身都是黑色的玉石做成,却又玲珑剔透好似透明一般毫无杂质,即使是在屋子里没有什么亮光却也还是能隐隐的闪着光芒,叫人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燕阮眼前一亮,抬手就要去拿。容玉竟也没有阻止,他语气平静的说:当年,你爹把它送给我赏玩几日,后来我与他之后,竟再也没能还回去。
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燕阮眼神有些复杂,他摩挲着手中的一对玉环,默默地捏紧了它:我阿爹不是给你赏玩的,你不懂,这是历任教主夫人保管的东西。
容玉又是一愣。
他的目光落在那对玉环上,忽然想起那时燕于飞眼中柔柔的笑意,他那时有些害羞,故作淡定的把玉环收起来,只说自己被会替他保管几天,马上就归还于他。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