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结果那个木质令牌看了看,不客气的收进自己的袖中,想了一会儿后又问:有了令牌我也好行动,只是还要劳烦二位给我讲讲宫里的人事,万一真的遇上了,我也好对答如流。
洛河点头,这个自然是要的,我在宫中行走比较多,容公子明日就可以随我进宫一趟,就算是先视察一番,我等没有容公子这样好的身手,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王爷此次大难实属飞来横祸,我们这些人随时待命准备为他效力,只要皇上,我们就能想办法控制住整个京城,即便五皇子突然回来,一切都成了定局。
沈岩恶狠狠地说道,似乎老皇帝就在他面前一样。
这贺憬微倒是真会收买人心,看这一个个的恨不得要给他报仇的模样,看起来他可比五皇子那草包得人心多了。
容真真暗暗地想着,他生性豁达又很会做事,没多久就得到沈岩和洛河的好感,算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燕阮,四个人倒是吃了顿不错的饭。
事后,沈岩和洛河先一步离开,容真真留在包间里继续不疾不徐的喝酒,燕阮看了一会儿道:那两人确认可信吗?
他们是贺憬微的人,至少现在是可信的,除非贺憬微不打算当皇帝,这时候不会得罪我。容真真解释道,你放心,我自有判断。
明天我先跟他们进宫探一次路,你就不随我进去了。
燕阮当然不会同意,不可能。
听话。容真真摸了摸他的头,一次带两个人进宫风险太大,等我去一次探清路线,再带着你去,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燕阮没再说话,看起来好像是把容真真的话听进去了。就在他们下楼结账的时候,容真真背后的一桌上坐着几个书生样的人,在一起闲聊,说是最近桥下来了一个神机妙算的算命先生,器宇不凡相貌堂堂,只要去算卦的,就没有他算不准的东西,刚才看着他貌似被一群看着像是宫里的人给带走了。
容真真立刻想到,那一定是楚寒若,他这些天闭关没有去管他做什么,没想到还真的去摆摊算命了,这么看来他这是算命太灵被宫里的人抓去了?
不用想肯定是被老皇帝带走了,容真真开始担心起来,楚寒若这不声不响的搞了个大的,这下要怎么办?万一被老皇帝察觉出什么来,他就全完了。
走。燕阮抓着他的手快速离开酒楼,你那朋友可真是不省心。
也未必。容真真有别的想法,我猜,楚寒若可能真的算出了什么,他那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本来这事不该他插手,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这一步,一定是卦象里有异象。
我知道你怀疑他,但我可以人格担保,楚寒若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也许他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放心好了。
容真真知道燕阮对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大信任,我比你更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燕阮抬起头,恰有一阵冷风吹来,天幕上乌云密布,把月光挡的严丝合缝一点亮也透不出来。
这种天气,真是令人厌烦。
第64章
第二日,容真真换上进宫的衣服,又戴上陆观云给做的人皮面具,微微的收敛了自己一身的气势,转眼间就从一个精英大佬变成了另一个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的小人物。
他到了原定相约的地点等候,没多久就看到昨晚只见过一面的洛河从不远处过来,洛河显然差点没认出他来,很惊讶的打量了半晌,而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容公子?
容真真有些顽皮的眨眨眼,又露出些属于他自己的表情习惯来,正是在下,洛大人是不认识了?
洛河点点头,江湖人士的这些奇门秘术果真非同一般,在下差点没认出来,这样的话就算进宫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你了。
那我们就走吧?容真真收起自己的表情,两步走到洛河身后催他,我们事不宜迟。
洛河也不耽搁,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后就带着容真真上马车,一路奔着皇宫大门而去,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他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神不知鬼不不觉的跟了上去。
燕阮是不可能听容真真的话留在宅子里的,他做事随心随性,认定了容真真是他的人,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涉险,皇宫虽大,他要真想混进去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马车行了半刻钟后停在了皇宫大门外,洛河掀开车帘从里头走出来,容真真紧随其后,看大门的几个守卫都认识洛河,与他的义父也是老相识,也没多盘问什么就自动放行,容真真很顺利的就跟着一起踏进了皇宫大门。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古代皇权最中心的地带,穿越了这么多年,他只在江湖那一亩三分田地里待着,对皇宫这种地方也就是前世各种电视中的印象,起初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但当人自己身处其中的时候才觉得皇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宫墙真高,即使是他这样轻功卓越的高手也觉得这宫墙压得人透不过起来,好像跟外界一下子隔成了两个世界,让人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种地方。
也不知道那些宫女太监们是怎么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待着,更不懂那些王子皇孙为了什么要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光是这样阴郁压抑的氛围就足以让容真真敬而远之。他觉得可能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就好比他,从小就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改变这个习性,而有的人却喜欢一切尽在手中的掌控感,比如贺憬微那样的人。
容真真一边低头一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容公子,在下说得可都记住了?洛河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回头谨慎的看着容真真,今天运气好,没有遇到多事的公公侍卫。
容真真点了点头:我记得,洛大人放心,我不会出岔子的。
洛河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周围,隐晦的点了点东边的方向说:那里就是皇上的寝殿,叫正阳宫,那里每时每刻都有重兵把守。皇上如今身体每况愈下,我手里的探子说根本不可能撑过年,现在都是用猛药吊着等五皇子回来罢了。
我知道。容真真了然的点头,小声又问:那他们的守卫交班情况如何?有空隙吗?
洛河摇头,有些为难地说:就是因为无缝交接,且那边没有我们的人,所以在下才没办法动手,不然早就替王爷除去后患了。正阳宫现在所有的守卫和看顾皇上的人员都是常秀公公在把持,他是五皇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让皇上在五皇子回来前出任何差错。
常秀为人多疑残暴,只要他觉得谁可疑就毫不留情的诛杀,就连皇上每天吃的膳食羹汤和药都是他亲自把关,就算是下毒也没有一点可能。
洛河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真真,诚恳的说:王爷既然把这样的重任交给公子,想必公子一定有过人之处,在下也曾听过盟主的威名,成败在此一举,在下先叩谢公子了。
容真真摆摆手,连忙解释说道:大人太客气了,在下在下也没什么十分把握,不过也是碰碰运气罢了,谈不上谢不谢的。
不,你不懂。洛河深沉的扭头看了一眼正阳宫的方向,再回头时眼中有些阴狠,他咬着牙低声说:我等之所以为王爷卖命,除了受王爷恩泽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家国社稷决不能落入五皇子手中。
公子你身处江湖不问朝政可能不知道,如今我朝已在风雨飘摇边缘,皇上和五皇子一脉相承的软弱,别看五皇子这次好像是大胜边关,其实那是铺垫了多少兄弟的性命才险胜的。他带了二十万大军出征,去跟西戎不到十万人打,结果只剩了三五万回来,可见他毫无领军能力,这一仗分明就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