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看着他,那你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林纾,
和林纾的谈话以荒诞的怎么卖作为结束,实在出乎我所有的预想。
估摸着这个点李彧该回宿舍了,我也朝宿舍走回去。走到一半,收到李彧的信息,
【追光】:你在哪儿?
【厌】:你心里。
【追光】:我是指你的实体。
【厌】:路上,马上回来。
【追光】:具体位置发给我,我在回去的路上,顺道载你。
我把定位发给了李彧,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他就骑着电动过来了。
你没回去怎么知道我不在宿舍?我坐上车后座。
甄阳让我帮他带饭,我就问了句你。李彧朝前开着,迎面的风都被他挡在身前,你去哪儿了,也没跟我说。
我想了想,还是把林纾的事跟他说了。
电动车吱一声刹在路边,李彧转过来,皱着眉看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不想你烦,我摸摸鼻子避开他的眼神,我已经解决好了。
晔晔!他忽然生气地拉着我的手,你总是什么事都先一个人计划,一个人解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是你男朋友。
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好的
那你是一个人吗,我们不是两个人吗?这和能力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什么事都等你解决了才知道!
我被李彧凶得有点委屈。
以前我们吵架基本也是这样我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事情,不想去麻烦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李彧。但李彧总觉得我们既然是情侣了,理应一起分担。
我理解他的想法,可我十几年的习惯,哪儿能说改就改呢?
李彧侧头狠狠在我脸上咬了一口,糊了我一脸口水,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敷衍。
许光晔!
啾啾啾我扒着他一阵亲。
李彧红着脸凶我,美人计是没有用的!你听到没有?
我接着啃啃咬咬,嗯嗯听到了啾。
哼!你嗯,李彧闷哼一声,没有下次
李彧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美人计不还是挺有用么。
学期过半的时候,甄阳把头发染黑了,耳钉也摘掉了,整个人变得又乖又清秀。
秦子贺呼撸着他的毛,神情惬意,你这样顺眼多了。
甄阳把他的手挡开,别薅,只有我男朋友才能这么薅。
秦子贺讪讪地收手,简祁怆吗,你们约会这么几次了,怎么还没交往?
他倒是有让我和他交往,但还把我当女生呢,我要答应了,那不是骗人吗甄阳皱起脸,我想等我坦白了身份,再跟他交往。
你确定你坦白了身份你们还能交往?
甄阳开始殴打秦子贺,你烦你烦你烦!闭嘴闭嘴不听!
秦子贺作投降状,甄阳又问我,光晔,我要怎么跟阿怆坦白啊?
我说,你可以邀请他去看电影《花木兰》。
李彧在给我剥桔子,头也不抬,你这个暗示太隐晦了。
我们四人同时叹气。
篮球社依然见不到简祁怆的人影,我连帮甄阳打探军情都做不到。
不过听说简祁怆给球社和外校拉了场友谊赛,在半期过后,到时候他也会上场,甄阳还说去加油。
光晔,等球赛结束,如果他赢了,我就去跟他坦白怎么样?刚好你和彧哥也在,站在旁边我能稍微有点底气。
我说,行。
距离球赛还有半个月,在那之前,我要先面临美术学院的半期考核。
美院的半期考核是写生,平时写生课都在校园里,能画的景色都被画烂了,这次我们专业老师特地申请了外宿写生,包一辆车去隔壁区的湿地公园。
这次出去要待三天两夜,我动手收拾行李,李彧在旁边给我折衣服折裤子,
出门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公园里的陌生动物也不行,都是馋你的身子还有那个周嘉禾,虽然上次帮了大忙,姑且算是朋友,但也要保持距离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偷偷解决,听到没有?
我在旁边指挥着他给我装箱,乖巧点头,嗯嗯嗯我知道的
李彧又去给我买了驱蚊液、手电筒、手帕、防狼器,我拎着防狼器问他,这用来干嘛?都是班里的同学,至于吗?
李彧说,这个你按一下就会滴滴滴地发出警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用上,带着吧。
他可能真的得了许光晔被害妄想症。
出发前一天夜里,下了夏日的第一场暴雨。
窗外漆黑的夜幕中,大雨瓢泼而下,砸在窗棱上,渐起一朵朵水花,噼里啪啦直响。
甄阳裹着被子从床上探头看外面,担忧地说,光晔啊,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李彧往我行李里加了几件长袖外套,顺带把他那把结实的大伞拿给我。
我点头,没事,湿地公园地势比较平缓。
秦子贺拉上窗帘,噪声就被隔绝了一些,他蹲在我的行李箱前,和李彧一起检查有无缺漏。
我窝在床上宛如一个废人,恍惚间全天下都是我的老父亲
第二天,雨势渐小,李彧把我送到集合的大巴车前,叮嘱我随时和他联系。
凌悦瑛趴在车窗上冲我们招手,这么舍不得,要不要吻别一下?
李彧就低头把我看着,看得我脸都红了,我推了他一把,别瞎闹啊,老师还在车上。
李彧就笑了笑。
正说着话,江之影也到了,她看见我们,愣了一下,低着头从我们旁边匆匆越过,上了车。
气氛有点尴尬,上次A白撕逼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江之影不怎么上网,也都听说了。
她心中两男争一女的言情剧破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
我最后还是和李彧抱了一下,这才上了车,坐到凌悦瑛前面的位置上。
坐下后我转过头,李彧就一直撑着伞在车窗下站着,抬头看着我。
我趴在车窗上冲他笑,淅淅沥沥的雨水滑过车窗玻璃,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在我们之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雨网。
人到齐了,大巴车车门砰一声关上。汽车震动几下发动起来,李彧的身影从我面前移开,落向车后。
一瞬间就看不见人了,我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才隐约能看见留在原地的李彧。
他就一直撑着伞,目送我们的车开走,一动也没动过。
真糟糕,才分开一分钟,我心里就又酸又胀的,开始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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