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修泽脸上无悲无喜,像是陈述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可乔越知道修泽在意,修泽越是表现得不在意,乔越心里就越疼。
他握紧了修泽的手,担忧地开口:修泽
修泽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亲情对于我而言,其实,可有可无的。
他张口欲言又止,只是怔怔地望着修泽,两人对望须臾,修泽突然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乔越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静地陪着对方。
没一会儿,佣人端来了粥。
饿了吧?起来喝点粥。
修泽说着过来扶他,可是才动了一点点,乔越就疼得龇牙咧嘴,修泽把他按住,道:算了,别起来了,你就躺着吧,我喂你。
躺着吃饭其实不太好吃,吃的人不好下咽,喂的人也不好喂。
修泽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他,每舀起一勺,都会放嘴边吹一吹,等温度适合了再喂给他。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乔越肚子确实饿了,可是这个白粥却让他没什么胃口。
你这个表情修泽问,很难吃?
乔越点了点头:嗯,味道太淡,有没有别的?
要不,牛奶?稀饭?
乔越:
修泽放下粥,用纸巾擦了擦他唇角,哄小孩般的开口,乖,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流食,想吃别的东西,得过一阵子。
你昨晚乔越眉目皱成一团,憋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到底了几次?
你问的是你的还是我的?
乔越:
乔越重新换了一种问法:好吧,你告诉我,我们昨天进行了多长时间?
我抱你回来的时候是正午,嗯修泽回忆着,结束嘛,好像天黑了。
乔越脸色逐渐发白。
从正午到天黑难怪难怪他浑身上下会疼成这样。
修泽简直禽兽,有把他当人看吗?
不对。修泽想了想又道,那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乔越脸直接绿了。
修泽温言软语说着:宝贝,我知道你很难受,可那个药性太烈,在药性没过的时候我要是停下来你会更难受,所以
乔越艰难地转了个头,面朝墙那边,没眼看。
修泽捏着他下巴,温柔而强硬地把他的脸拧回来,唇角挂着一抹笑。
所以,这几天,我尽量让厨师给你多换几种口味的粥,你有什么喜欢的口味都可以跟我说。
乔越问:粥还能有什么口味?辣味的可以吗?
何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能吃辣。
乔越:
本来剧组放假到大年初五,可是乔越这个情况也没有办法准时上班,他打电话给景弈请了一周的病假。
修泽也陪着他一起请了假,每天在床边陪着他,给他喂粥,帮他上药。
说到上药,刚开始是没有办法,他整个人动不了。而且那处虽然没有流血却是肿得很严重,不上药不行。
这种事情修泽当然不可能让别人来做,可是让修泽给他上药,这还是很挑战他的心理极限。
所以到了第四天,乔越手脚能动了,也能下床了,他说什么也不要修泽给他上药,说要自己来,修泽也同意了。
可是,让他自己跟自己上药,这他怎么做得来?于是他就没管,想着都上过三天药,应该没事了。
结果过了两天,肿得更厉害了。
修泽发现以后,直接把他手脚绑在床上,那一天上药的过程尤其的慢。
药上好了以后,修泽也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觉得羞耻,不适应是吗?
修泽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漆黑的瞳孔里平静无波,今天我陪着你,直到你适应为止。
落下这句话,修泽就把他晾在一边没管。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修泽第一次生气。
乔越手脚都被绑在床上,身上什么布料都没有。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虽然房间内温度适宜不会让他生病,可是就这么被晾在空气中,也让他在几分钟内脸红透耳根。
修泽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坐在一旁从刚刚到现在连姿势都没变过的男人。
知道错了吗?
男人淡淡开口。
乔越窘迫道:修泽,别闹了,快把我解开。
乔老师平时对我说教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事情在自己身上,就只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修泽起身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通身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自己上药,这两天我才没有管你,结果呢?
乔越铁青着脸没说话。
不习惯?没关系,以后每天上完药我们都这样来一会儿,习惯了就好。
乔越知道修泽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好自己上药又因为羞耻而没有做导致伤口恶化。
他知道修泽是因为担心他,可是被一个小辈这么对待,尽管是自己的爱人,也让他窘迫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越目光朝男人看去,语气中带着哀求。
修泽,别这样
男人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看了一会儿,他手脚终于被解开了。
修泽握住他的手腕,细碎的吻落在他手腕处的红痕上,问:疼吗?
手腕只是被勒了一下有些红,并不疼,乔越正要回答。修泽另一只手突然在他会疼的伤口处重重按了一下,乔越忍不住痛呼出声。
知道疼了?下次就不许再这样,听到没?
不许再因为羞耻,就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不许再让我担心。
修泽一连说了三句话,语气凶巴巴的,眼眶却发红。
我说过要保护你,结果却让你被人绑架,还被注射了那种药剂修泽突然将他抱进怀里,是我的错,对不起。
乔越愣了愣,还没从修泽骤然的转变中回过神。他抬手僵硬的拍了拍修泽的后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提前回来了,我也有
你闭嘴!
修泽恶狠狠打断他,手臂却抱得他更紧,紧到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