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越没控制住自己情绪,忍不住质疑,沈衡他疯了吧?沈怀明,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都不放过!
沈家与梅家虽然联姻,但两家关系并不好,多年来明里暗里斗着。沈怀明是梅心语唯一的儿子,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导致梅心语精神崩溃,梅家败落。
直白的说,沈怀明的死,是沈衡扳倒梅家的最后一步棋。
说道这里,修泽将乔越揽进怀里,手臂从他肩膀绕过,覆在他冰冷的手上,继续道:沈家人执着于权势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为了权势,他们可以牺牲爱情,亲情,甚至是亲生骨肉。
所以我说,有时候人为的灾害比自然灾害更可怕。
这也是我决定脱离沈家的原因。
听到最后一句话,乔越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修泽环着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下巴枕在他颈窝,说着肉麻的话:不管是自然灾害也好,人为的也好,宝贝,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电视里说
乔越打断道:说经历过生死的两个人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是不是?电视里说的是假的,是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
不是。修泽严肃道,电视里说,共患难,就要同富贵。有句古话说得好,苟富贵,毋相忘,以后我不是沈家人了,没钱了,你可得养我。
乔越:
修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捏了捏他脸,道:开玩笑的,老公怎么可能让你养?放心,就算我不是沈家少爷了,我也会努力拍戏赚钱养你的。
乔越:
宝贝,我最近,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我梦里对你不好,所以,我怕你不要我了。到时候我不是沈家少爷了,你也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乔越捧起修泽的脸,望向他眼眸,说道:修泽,你相信我吗?
我信。
乔越仰头,在修泽眼眸落下一吻,将男人眼中患得患失,破碎不安的情绪封住,一字一顿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不会分开。
宝贝你今天好主动,主动得不像你,就是很没有真实感。
说前一句话时修泽是笑着的,但说后一句话时,他眼眸中却是患得患失的黯然。
我有时候觉得,现实的一切像是假的,而梦里的才是真实的。
乔越看了修泽片刻,他的手落在了修泽衣领处,将他领带除了,然后是外套,衬衫
他第一次主动,却在关键时刻被修泽制止。
不要这样,你会疼的。
我不怕疼。乔越环着修泽的脖子,清冷的眼眸染上桃红,他闭眼吻了上去,伴随着吻这个动作的还有其他的什么。
这样有真实感了吗?乔越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然而还是疼得浑身发颤。
作死的后果就是,晕的比以往每一次都早,修泽却没有调侃他身体素质差。
在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修泽说:乔老师,我好爱你。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身上换了一套睡袍,身体也被清理过了,可修泽却不在。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张纸条:我有事要离开三天,等我回来。
乔越靠在床头,一手端过牛奶杯,懒洋洋喝着牛奶,一手拿过手机,拨通修泽电话,想调侃一下修泽是不是又被喊去相亲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连续三通,都是这样的机械女声。
关机?
修泽的手机从来不会关机。
哪怕是上回雨夜被沈衡派保镖来带回去,他也没有关机,是有什么事?是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把手机关了?
三天!
乔越瞳孔骤然紧缩,他抓过纸条,目光锁定在三天上。
是了,上辈子山体滑坡后,修泽失踪了三天零一夜,回来后大病了整整一个月。
那时修泽经常外出深夜不归,他也没有想太多,修泽生病,他也觉得活该,是他自找的。
他那时没有想过,修泽身体素质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大病整整一个月?
那三天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乔越整个别墅里找航叔,最后在后院停车处看到正准备出门的航叔。
他走过去,开门见山问道:航叔,修泽去了哪里?
航叔是修泽信任的人,所以,他觉得航叔应该知道修泽的下落。
我不知道,先生没有和我说。航叔摇头。
乔越一阵泄气,心情沉到谷底。
航叔又道:不过我猜,先生大概率是去受罚了。
受罚?乔越眉心跳了一下。
嗯。航叔点头,说着,沈家家规,不听话的人,会被丢到禁闭室反省。
乔越控制住颤抖的身体,问:禁闭室有灯吗?或者,有窗子吗?有光亮吗?
没有。航叔道,禁闭室是全封闭的,没有一丝光。
反省多久?
这四个字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脸上血色全无。
航叔道:进禁闭室,三天是基本单位。
没有一丝光,全封闭,三天
乔越浑身血液冰凉,许久,才找回一丝人气,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
航叔,麻烦您带我去见沈衡。
第63章三天
修泽那么怕黑,曾在悠然度假山庄的宴会上害怕得缩在桌脚下,浑身发颤,不停地往自己怀里钻,身上温度冷得吓人。
那天从全场熄等到灯陆续打开总共应该三分钟时间。
一个那么怕黑的人,在没有一丝光的地方,三分钟都受不了。
三天?他不敢想。
他甚至不敢想上辈子的修泽。
一个身体素质那么好的人,被折磨得大病整整一个月。
那三天,他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乔越不知道原来想象也可以令人这么疼,疼得锥心刺骨,疼得喘不过气。
现在的乔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把修泽带出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