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壮汉急忙上前,从刀疤男手中夺过砍刀。还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弟们也回过神,和几个黑衣男用木棍打了起来。
他们做这一行可以见血,但不能出人命,一般都是不允许用刀的。刀疤男这也算坏了规矩,所以小弟们气势汹汹,棍棍致命,将几个黑衣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五分钟就将这几个黑衣男人撂倒了。
黑脸壮汉将刀疤男制服后,硬生生打断了刀疤男的一双手才解气。看着还在一旁的谢熠城,黑脸壮汉直接对着谢熠城抱拳,“兄弟,刚刚真是多谢了。”
谢熠城笑了笑,“没事,恰好路过,凑个热闹。”
听谢熠城这么说,黑脸壮汉上下审视了谢熠城一眼,目光里透着一丝怀疑。这大半夜路过这里,不会是警察来安插的眼线吧!
第六章
黑脸壮汉哈哈一笑,装作一副憨厚的表情,“兄弟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改天请你一起喝酒啊!”
谢熠城自然知道黑脸壮汉的怀疑,直接对着黑脸壮汉皱眉道:“虎哥,我是谢熠城呀!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呢!只不过后来你搬走了,你都忘了吗?”
李虎眉头一皱,上下看了谢熠城一眼,然后就恍然大悟,拍了拍谢熠城的肩膀就大笑道:“你不是在希望公社吗?什么时候来的京市?”
谢熠城笑了笑,“媳妇考上京市的大学了,就跟着一起过来看看。”
李虎将谢熠城拉进破庙,将自己藏在破庙的酒肉拿了出来,直接对着他的小弟大笑道:“这是我的发小,也是我的恩人,你们可以叫他城哥,以后都给我放尊敬点!”
小弟们搬东西的搬东西,倒酒的倒酒,纷纷对着谢熠城问好:
“城哥好!”
“城哥来喝酒!”
“城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谢熠城看着笑容满面的李虎,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上辈子是在三天后才在大街上捡到李虎,那时候李虎已经被砍断了双脚,身子都已经发臭,只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他觉得李虎和他一样是可怜人,就将李虎带回了他租的民房里,细问之下才知道两人是一个老家,李虎随着母亲改嫁,才来到的京市。
李虎人很硬气,也很讲义气。断了双腿拄着拐杖一样出行,看着他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他爬都要爬过来和警察局的人拼命。
谢熠城上辈子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早夭的谢佳玲,还有一个就是李虎。李虎跟着他大半辈子,不是兄弟,更胜兄弟。
见谢熠城一直发呆,连忙招呼谢熠城快吃,还往谢熠城手里塞了一个鸡腿。“兄弟,你现在在哪高就?”
谢熠城笑了笑,“还在家闲着。”
李虎一边吃肉,一边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干!”
李虎的话音刚落,李虎的小弟就开始搭话了,“是啊,城哥,跟着我们一起干吧!一个月下来没有五十也有一百!”
谢熠城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小姑娘,不想让她担心。”
听着谢熠城这么说,李虎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们做这一行,时不时就要往监狱里去一遭,哪个不是无牵无挂的。就像他,要不是唯一的母亲死了,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李虎长叹一口气,然后就将酒杯对着谢熠城,“行了,我也不劝你了,我们喝酒!”
酒过三巡,谢熠城突然想起了苏悦说她三天前被抢走的包,微眯着眼睛,对着李虎疑问道:“虎哥,你们三天前有没有抢过一个女人的帆布包啊?”
李虎的脸已经通红,想了半天,才指着其中一个小弟说道:“强子,你三天前不是带回来一个帆布包吗?”
强子叹了口气,“别说了,本来看那个女人穿得挺好的,没想到包里就十块钱,白瞎我跑那么久了!”
谢熠城眉眼深沉,“那个包还在吗?能给我看看吗?”
谢熠城说完后,强子立马走到不远处的草垛旁,从一堆废弃的破烂里面拿出来一个帆布包,“城哥,你要的是这个吗?”
谢熠城接过帆布包点了点头,“没错,是这个。”
这个帆布包苏悦背了两年了,苏悦离开的时候,衣服鞋子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这一个帆布包和他妈藏在枕头里的那个五十块。
帆布包的拉链已经坏了,里面只剩下了一个粉色的发夹,想着刚刚强子的抱怨,谢熠城紧紧捏紧发夹,一声冷笑。比起苏悦,谢熠城当然更相信强子的话。
说不定苏悦早就将那个五十块花完,看着自己追上来又没钱还自己,所以就说钱都在这个被抢走的包里面,还编出来一个失忆的谎言。既然你要演戏,那我就陪着你演,看谁演的过谁!
看着谢熠城拿着发夹发呆,强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熠城,疑问道:“城哥?那女人不会是你什么亲戚吧!”
谢熠城将发夹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是我媳妇。”
强子想着他逃跑时踹的那一脚,瞬间一惊,连忙走到谢熠城面前,给谢熠城倒了一杯酒,还从裤兜里摸出来二十块钱。
“城哥,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生气。这钱你拿回去给嫂子买点营养品,权当我赔罪了。”
谢熠城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她早就没事了!”
李虎见谢熠城将一个粉红色发夹视若珍宝,只以为是爱惨了他媳妇,连一个丢失的包都要找到这里来。
李虎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他没记错,这谢熠城还不到二十五吧,如今媳妇也有了,孩子都三岁了。也不知道比他大三岁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娶到老婆。
不过想着自己做的这一行,娶老婆的心思瞬间就打消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他一个人过就好了,他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阳光透过门缝射入室内,射到了苏悦的眼角。苏悦缓缓睁开了眼睛,缓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睡了。
猛地看向枕头的另一边,惊奇般发现床上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由床的内侧睡到了床的外侧。
而谢熠城则是双手抱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悦,注视着苏悦的一举一动。
他今天早上四点才回来,回来后才发现这个床上早已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他又不能叫醒苏悦,大剌剌的告诉她自己出去了,所以他就只能坐在这个椅子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