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会他还不大把这事放在心上。
谁知当日在花园洒扫的人全数不见了。
他吓坏了,因为他也是粗使,不过他不是扫花园,而是扫隔壁的甬道。无独有偶,当时他一个搭档去茅房回来,速度意外地快,却脸色青白仿佛受了大惊吓。
距离甬道最近的茅房,需穿过花园。
当时莫名其妙,但隔日知晓花园粗使全部失踪的事,他也骇了。
他过后小心打听了一下,不单单花园,就连那时间段在小侧门附近经过的几个人,也莫名不见了。不过由于人少且不集中,所以不起眼。
他吓死了。
好在他们当时赌钱是偷偷去的,没外人知道,几个同好死死闭紧嘴巴,最后有惊无险。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最后在重金加独孙的威胁下,这名老仆透露了当时去茅房那个搭档的姓名。
“说是一个黑斗篷。”
和前头老仆的话完全吻合,裴文舒说:“他家主人当时神色震惊且急又带为难。那黑斗篷揭下兜帽,是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极俊隽,是个贵公子。”
说着,他将一个工笔画像递出,姜萱抬头一看,画中人时曾相识,和十年前的姜钦有五分相似。
裴文舒当然不会认不出,神色变得淡了些,他说:“贾布随即喝令亲卫,将花园所有伺候的人堵住嘴押下,悄悄处理了,包括侧门的。”
幸好那人才进小花园,前头又有一座假山挡着,看不到他,他这才慌忙退了回去。
和死神擦肩而过,因此印象格外深刻,事后这人都不敢继续呆在府里了,找了个时机将攒的银子送出,让家人把他赎回去。
不过没多久,贾布心事重重的状态就消失了,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而那个侧门却渐渐荒废了,锁死了封着,巷子也堵了一边,也就没人再往那边走了。
但其实不是这样,那老仆由于自身缘故格外关注那边,另外,他赢来的钱都是藏在那个赌博的空屋的,数额不少,他总得偶尔去看看才放心。
于是他就知道这封门有点猫腻,他见过贾布亲卫队长私下从这门缝掏过什么,仿佛是蜡丸之类的小东西。
他这才知自己又撞上大秘密了,吓得魂飞魄散,当下等亲卫队长走后,他将银子全部掏出,钻狗洞回去再也没来过了。
没再见过也没关系,已经可以确定贾布是投了姜钦了。
“另外还是这个吕德,虽无明确佐证,但他十有八.九也是投了姜钦的。至于最后一个梁汤,……”
这人府里没放什么人,查到的东西更少,裴文舒沉吟片刻:“在五五之数,不能断定。”
不过按此人性情,他直觉,姜钦应也将人拿下来了。
“三占其二,或其三。”
卫桓将讯报递给众人传阅,他屈指敲了敲长案:“贾布三人,麾下亲信兵马愈十万。”
加上姜钦从姜铄手里接过的三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张济沉吟良久,道:“阳信侯心腹臣将及亲信兵马众多,姜钦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想来,他觉得实力尚有缺。”
这一战是动手的最佳时间段,可开战以来,姜钦始终不见任何动作,显然他是信心不足。
卫桓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添些实力。”
所谓实力,其实就是兵马。
这个策略很对,众人赞同,只是这增加兵马该如何增呢?
大家都是统军的,个中门道自很清楚,唯有是军中另一个大将出了什么意外,无法继续掌兵,于是他麾下兵马就暂时换个人带着。
就比如之前的姜铄。
卫桓并没有想太久,顿了顿,他和张济对视一眼,吐出二字。
“娄兴。”
所有大将之中,娄兴最微妙,因为他正被姜琨忌惮着。之前姜钦接掌姜铄手中兵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不过娄兴不能战死,他情况有些特殊,他是是带着兵马来投的,虽兵卒几经替换,但一旦他战死,为安抚姜琨也得将娄家人提一个上来顶上。
所以娄兴不能死,他得是伤卧几个月,伤愈后就能重新掌兵。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几个月的空子。
卫桓略讽挑了挑唇:“只要我们制造了空子,想必那姜钦能把握住机会的。”
不需要做得更多,否则反容易露了痕迹。
他抬目看悬于左墙的行军布阵图上,端详片刻,而提笔后快速书写:“传令徐笙刘拓,按计策行事。”
他放出两个破绽,诱姜琨遣人夜袭。
娄兴如今压力很大,正努力建功,想必他会自动请缨的。
……
腊月十五,絮雪漫天的冬夜,青州军夜袭了并州军位于漳水前的两处关隘。
战事激烈持续时间去不算长,至翌日上午,眼见占不了便宜,两支夜袭的青州军如潮水般退散。
互有进退,双方损失都不大,青州军退得井然有序,唯一的问题就是娄兴负伤了,且伤得不轻。
娄兴身先士卒,但谁知敌军有诈,他虽指挥得宜,但本人在箭阵里吃了一个大亏,坠马被马蹄踩踏左臂和左腿骨都折了,幸亲卫拼死抢上前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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