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花筝眼中似有不解,疑惑地望着她。

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违背那些,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那些人更加可怕。

花筝睁大了双眼,似有几分惧怕,口中低声却无比倔强地说道:不会的,您、您那么正直

哈,正直?正直是已被她抛弃的东西。

花簇露出恶意的笑容,你会为自己的误解后悔的。

她说完再不理花筝,转身快步离开。

女孩这次没再跟随她,如同幼犬般小小地打了个喷嚏,抱着手臂目送她离开。

王女花簇,比想象中的更加正直和单纯。

这一日的事对花簇来说犹如一道嵌在心口上的细刺,每一次想起都会扰得她心口痛痒难受。她努力想假装无事发生过,可当直白地从他人身上见到自己的恶行时,花簇再难从容。

是不是自己也是这样一副丑陋的嘴脸呢?

子女的过失即是父母的责任,可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教过她。看到如今的自己,妈妈会不会非常失望呢?

可是,对敌人又怎么可以生出怜悯、同情与仁慈之心呢?她们已注定不可能和谐共处。

花簇竭尽全力地说服自己,也更加努力地忽视花筝。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方法,为自己不道义的行为盖上一层遮羞布。

然而,花筝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虽说仍旧十分识相地避免与她碰面,可花簇很多次都察觉到对方在远处偷看自己,并且自以为隐蔽。

刚开始时花簇以为对方终于因为自己的狠厉态度而变得谨慎小心,毕竟对于目前还十分弱小的花筝而言,自己确实是个不得不特别注意的对手。

但慢慢的,花簇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那种行为与其说是基于惧怕,不如说是基于好奇。

那个私生女突然不怕死地黏上了她虽说距离上还不到黏的程度,但那不懂得掩饰的目光绝对够得上这个形容。

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帮过她一次吗?

不,那又怎么能算帮呢?她究竟是愚蠢不怕死还是心机深沉故意讨好自己?

比花簇想明白这件事更早到来的,是花原都的召见以及那几名少年的惩罚说明。

花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私底下见过花原都,但这次的事是由她申请的,她也想亲自看看那些人的处理后果。

到达花原都的书房时,花筝已经安静地站在书桌之前。

小竹,你来啦。

花原都显出温和的笑容,招呼花簇到桌前坐下,给她递了一份纸质的文件。

花簇努力不去在意站在身边的花筝,垂眸扫了一眼处理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我已经责令他们的父母进行教育了。

就只是这样?

花原都不明白地反问道:否则呢?你期望的是什么结果?

花簇下意识地看了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花筝一眼。

她记起了那些少年的话,说是父亲对花筝并不重视。而之后留心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个事实花原都一次都没主动去看望过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筝看起来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态度,只是略有些好奇与期盼地偷偷望着她。

花簇懒得征询她的意见,只对花原都道就算构不成刑事案件,少管所十天的再教育难道都不行吗?

你在说什么天真的话?证据呢?

我的目击证词和花筝的受害者证词不够吗?还有帮她换衣服的侍女

物证呢?你是她姐姐,会降低证词的可信度。至于衣服湿透了,他们也完全可以说是花筝自己摔倒的。

他们否认了?我又不是想帮她才

不,他们没有否认,所以我才可以责令他们的父母进行教育。可他们不敢否认是基于你王女的身份,而你没有物证又是花筝姐姐的这件事不会改变。如果想送他们去少管所,至少当时该录下影像证据,这是你的失误。

花簇呆呆地看着父亲。

不要以为王女的身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花簇自觉从未这样想过,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反驳花原都的话。他说得没错,她确实因自己的身份松懈了。

虽然不甘心,但这里是该虚心接受的告诫。

我明白了。

花原都欣慰地点点头,虽说处理方式有些不够成熟,但你能为花筝着想,让我十分高兴。

花簇冷着脸道:我说了,不是为了帮她。

但结果不会改变。

这句话何其耳熟?

在花簇的印象中,曾经的花原都并非是一个结果主义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越来越不在乎过程。

而花筝,在这一点上大概比她更像父亲吧。

章节目录养女(五)

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暂且不说身为贵族子弟该有的教养与风度,尔等连身为人的品格都不具备。哈哈,多么美妙正直又天真的话,不愧是小竹。

gu903();花筝垂着眼帘如同木偶一般站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花簇接受了处理结果,此刻已经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