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筝的联系已经断了一周,花簇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颍州塔,只和花简夫妻保持着联系。派花筝去是花簇深思熟虑的结果,除了她没有谁能够保证这场对决的胜利。
母亲曾经说过,政治犹如赌博,而赌博必然有输有赢,想要一直获得胜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作弊。作弊当然是不好的行为,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得不去使用。
花筝正是她最大的作弊手段,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
杜思敏的预产期与花簇的十分接近,虽然不像花簇那般操心,但感受到最近局势的紧张,她也十分担忧丈夫以及花簇的情况。
当然,她也明白,对于很多事不止是自己无能为力,就连丈夫也帮不上什么忙。
思敏姑姑,你又在叹气了。
在杜思敏身边的是一个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聪明伶俐。
杜思敏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姑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敏君,每天这样陪着我会不会很无聊?我让管家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杜敏君摇了摇头,乖巧道:嗯~爸爸让我好好陪着姑姑,我要听爸爸的话。姑姑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想爸爸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花筝把杜寰挑选为小队的成员,花简知道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把好友之子接到家中看护。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杜思敏向来性格温和,如今又怀有身孕,对待孩子更加温柔。
嗯。
杜敏君趴在一旁的茶几上,望着杜思敏高高隆起的肚子,有几分好奇地道:姑姑,你是不是快生小宝宝了?姑丈这几天都好紧张。
花简此时帮妻子去拿针剂,只有杜敏君陪在杜思敏的身边。
是啊,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弟弟了。
杜思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底却不知为何浮现起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倒也不是此刻才有的,在花簇两人离开庄园之后她就时不时会产生这种动摇。
一定是太担心了吧?
姑姑,我可以听一听吗?
小孩子满脸都是天真与好奇,杜思敏笑着点了点头,让他把耳朵贴过来。
放置药品的房间在卧室隔壁,然而此刻杜思敏所在的地方是别墅顶楼的阳光房。花简用最快的速度取了针剂,可当他靠近房间的时候,耳中听到的却是杜敏君惊慌失措的声音。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花简心下一惊,拔腿飞奔进房间,只见妻子正满脸痛苦地窝在椅子上,杜敏君在一旁手足无措。
思敏!
姑丈!杜敏君见到花简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姑姑她
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花简口中安慰着他,人已经向着妻子扑去,思敏,思敏,你怎么样了?我马上联系医生。
花简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通讯,产期将近,好几名医生在庄园留守,产房也早已准备妥当,先进完善程度不输任何医院。
杜思敏握住丈夫的手,满脸汗水却还是努力露出了笑容,嗯,我、我没事
嗯,没事的,来,深呼吸,对花简也极力露出笑容,鼓励道:就是这样,吐气思敏,不要紧张,是宝宝急着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只是早几天而已,没关系的。
杜思敏近期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虽说如今对产期的预测已经十分精准,但只是一两天的差距并没多大的影响。
嗯
杜思敏努力集中着注意力,听着丈夫的安慰,也跟随着他的指示努力调整自己。可是,她的心头却隐隐有一种预感。明明是第一次怀孕,第一次分娩,可肚子里的那种疼痛就是让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觉得那不是普通的阵痛,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从未如此心慌过,也从未如此恐惧过。
阿简
我在这里,思敏,不要害怕,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医生确实来得很快,行动也十分迅速,专业素养让花简稍稍安心了一些。
敏君,姑姑和姑父暂时不能陪你了,待会儿管家伯伯会过来,你要乖乖待着知道吗?
花简匆匆嘱咐了一句,见杜敏君乖巧点头,迫不及待地向妻子追去。然而,等他换上隔离服进入产房的时候,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主刀医生经验丰富,在查明孩子失去胎心的情况之后立即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前后加起来不到十分钟。
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
伯爵阁下,请您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
花简根本用不着听医生说,在他进来后被医生紧急盖上的白布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思敏和孩子明明一直很健康!
医生也无法解释,这样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更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发生。
是脐带绕颈,阁下请您节哀。
节哀,一句节哀将两人所有的期待化作了泡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你不是说这很正常吗?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
是啊,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脐带绕颈不是罕见的情况,大部分情况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医生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他行医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脐带能在胎儿的脖子上缠得如此之紧。
gu903();他无法解释这样的情况,只能让家属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