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淮点了点头:行,谢谢导演。
森林小溪边上,剧组的人已经准备就绪,这里还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地,环境很美,小溪水潺潺,清风拂过绿叶梢,蝉鸣阵阵,十分漂亮。
如果蚊子也能少一点就好了。
简淮天生招虫子,别说驱蚊花露水了,就算把蚊帐挂在身上都不行,蚊虫该来还是来。
有个最难以启齿的是他怕虫。
倒是不怕蟑螂蚊子什么的,就是怕无骨的软组织动物,例如毛毛虫啊,黑色的长条虫啊,他看到后毛骨悚然,会控制不空的鸡皮疙瘩满身。
郭导唤了那边正在跟动作指导聊天的沈向恒:没问题了吗?
沈向恒走了过来,目光在简淮的肩上停了几秒,又很快移开:没有。
郭导招呼了场务一声:那行,准备一下,小淮你们刚刚跟野兽打斗的戏已经过了,这一场就在溪边疗伤就好了,这是你们感情的重头戏,你记得收放一下。
简淮点了点头,他压力大的不行,愁眉不展不为过,刚刚野兽的那场NG了十几次,都是他在拖累进度。
下一场比上一场难度还大,他真的更愁了。
面前的郭导顿了顿,又说:你
简淮:?
你肩膀上好像落了只虫。郭导好心提醒他。
简淮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和绿色的一节节的毛毛虫直接对上眼了,虫子还在蠕动,浑身带着绒毛和刺,看上去还要往他的衣领里钻。
我去简淮直接手脚并用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蹦了一下后都不敢往肩上看,下意识就往沈向恒跟前靠,直接上手搂住沈向恒:掉了吗,它掉了吗?
沈向恒瞥了一眼:还在。
简淮急的眼眶都红了,偏偏还不敢用手去扔,浑身都怕的发抖,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沈向恒居然在笑,当下顿住了,往地上一看,虫子早掉了。
沈向恒啧了一声:厉害,被你抖掉了。
简淮气急败坏的瞪他一眼
沈向恒
你故意的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沈向恒:看到了吗,我可没往他跟前凑,都是简淮太主动了,真是没办法呢
第10章亲吻
简淮又好气又好笑:王爷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刚刚的那场戏就是简淮从野兽的手底下救出王爷的一幕戏,两个才刚刚拍完,这会儿说话倒也应景。
沈向恒靠在树干上,玉冠华贵,墨色的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如果这个时候再给他把扇子,倒是真的像极了世家的风流贵公子:爱妃这话本王可不懂了,这虫子难道不是你抖掉的?
是
可它早就掉了,你还吓我。
虽然沈向恒恶作剧了一下,可简淮原本紧张忧愁的心情都被他给搅合没了,他低下头瞧着地上自己爬走的虫子,看着看着思绪就有些飘远:
沈向恒,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幼小的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又拿虫吓我。
不远处恶作剧得逞的男孩说:简淮,你一个男孩,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怕虫,你羞不羞?
简淮哭惨了:要你管。
行了你别哭了,我下次肯定不吓你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现在还不是吓我。
都那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借虫吓人
简淮撇了撇嘴看了眼不远处沈影帝,内心不断悱恻,扎沈向恒小人。
郭导过来找他,最后给他讲一遍戏:虽然刚进王府的时候你是抱着复仇的心,但是现在你已经在王府里面待了一年多,其实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九王爷。
简池想了想,接话:但我自己还是不知道的。
对,你心里或许是知道的,但你不愿意承认。郭导叹了口气:你在溪边发现九王爷将最后的伤药留给你,自己却宁愿将伤口晾着,内心是又震惊又动容的,现在他昏迷在你旁边,你是想杀了他的,但你最后却没能下的了手。
简池点点头:明白了。
郭导又对一边的沈向恒说:到了这个时间点,其实皇帝已经暗示过你关志文可能有问题,你心中,其实也有怀疑,这一次你其实在赌,他刺杀你的时候,其实你是半清醒的,你赌赢了。
沈向恒嗯了声。
郭导跟两个人都交代好之后就回到导演的棚子里了
现场的拍摄已经准备好,清场,服装师和化妆师过来进行最后一次整理,一切就绪后,场务开始打板:《月落乌啼》第五场一镜一次!action!
小溪畔的溪水边,简淮从昏迷之中渐渐转醒。
他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不远处躺在自己身边的九王爷。
躺在身侧的沈向恒双目紧闭,衣衫有些凌乱,手腕和颈脖处也有不少的擦伤和淤青。
简淮声音沙哑:王爷?
身侧的人昏迷不醒,那么现在岂不是杀了他的好时机
简淮握住自己防身的匕首,慢慢俯下身看着沈向恒,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眼前的就是灭族仇人,只要一刀落下,他就会死
刀渐渐靠近了。
九王爷的呼吸渐渐的重了,他干裂的唇无意识的低喃:水
简淮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摔落,他凝视着沈向恒,望着那双唇有些微怔。
卡!
郭导直接喊了停,他大声喊:简淮,你发什么呆!
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因此停下,现场只剩下导演的不满声:这几个镜头都是放大的特写,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行,注意一下。
简淮赶紧道歉:对不起导演。
导演摆手:休息五分钟。
现场的人员都开始休整,简淮身侧沈向恒也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助理茶茶赶紧递水过来,造型师过来给整理衣裳。
沈向恒喝了口水,看他一眼:简老师是对着我的脸下不去嘴?
简淮有些紧张地攥着手里的道具刀:没
哦?沈向恒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我忘了,毕竟简老师也不是gay,对男人怎么下的去嘴。
简淮手一颤,尖锐的疼了一下。
一边的茶茶惊呼一声:简老师,你手流血了。
握着道具刀的那只手不知怎地居然划到了刀刃,殷红的血顺着刀柄落下来,一滴滴的,仿佛誰的心在滴血。
沈向恒的脸一变,长臂一伸夺过了刀,他厉声:你不知道疼吗,这东西能随便玩?
简淮:对不起。
沈向恒的脸黑如墨。
闻声过来的郭导瞧见这幕道:小淮,可要注意一点,夏天受伤很容易感染的。
简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