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儿子身为影帝也这么有空,放着通告不赶,跑来医院守着一个小明星。
沈向恒没有看她,侧脸略显凌厉:跟您有关系?
我是你的母亲。江月摘下墨镜,向恒,你不能仇视我,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我不会害你的!
沈向恒撩起眼皮:您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决定?
江月一哽: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向恒嗤笑一声,你是为了我吗,不过是怕争家产的时候没有个趁手的工具罢了。
江月被说中了心事,她姣好的脸蛋有一瞬间的扭曲:向恒,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沈向恒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控制欲罢了。
江月哑口无言,有一瞬间,她竟然对眼前的男人感到害怕。
他不会去你的公司。沈向恒嘴角叼着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来找他。
江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俊峰的融资你动了手脚吧。沈向恒撩起眼皮看向她,你猜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
江月的冷静瞬间破功,她伸手拉住沈向恒:儿子,儿子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不能让你爸爸知道。
沈向恒从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如果让我知道你仍在联系他,我保证,第二天融资的方案就会出现在爸爸的办公室。
江月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么多年了,纵使她与沈向恒不亲近,但沈向恒从来没有用这样冷漠的目光看她,就仿佛她是个陌生人一样。她对这样的沈向恒感到害怕,同时,又感觉到有些兴奋。这样的手腕,这样的气魄,只要他愿意,沈家的家产肯定不会落到外人的手里。
你们好。有医生查房走过来,要进去吗?
江月慌忙摇了摇头,她看向沈向恒,张开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道:妈妈先走了,我们改天再好好聊聊。
沈向恒垂首没有说话。
医生推开门,正好和门口的简淮撞上,四目相对,一片寂静,她说:您要去哪儿?
简淮局促地站在原地:没
沈向恒站在医生身后:进去吧。
医生进来给简淮检查了一下,确定恢复得还不错,又叮嘱了一下不要吹风,注意补充营养,简淮都一一应着了。
等医生走之后,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安静。
简淮坐在床上,转过脸看着沙发上的沈向恒,坐在那的男人一言不发,周身仿佛裹着一层戾气。
哥简淮试探着。
沈向恒朝后仰,姿态慵懒地坐着:接到消息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聊到一半了。
简淮小心翼翼地呼吸。
你猜沈向恒揉了揉眉心,回来的路上,我在想什么?
简淮猜不到。
沈向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在想,你是不是又要回美国了。
房间内忽然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简淮的心一紧,难受得厉害,他低声:我不会的,我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有前科的人,再怎样信誓旦旦都显得苍白。
简淮深呼一口气:她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了。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是吗?
简淮点点头。
前途,钱财。沈向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能威胁到一个人的东西从来都不过时。
简淮顿了顿,笑了。
病床在窗户的旁边,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从窗户透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给人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他说:只有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才能被可能失去的恐惧威胁,而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
从六年前开始,简淮的声音很轻,我就一无所有了。
他坐在床上,穿着医院统一的白色病号服,身形单薄,在阳光下,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憔悴而又消瘦。
沈向恒皱了皱眉:过来。
简淮一愣。
别坐那里。沈向恒语调慵懒,看着烦。
简淮从床上下来,他才发现茶茶带饭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的水果,不仅如此,还有核桃等坚果,看起来给他滋养的决心非常大了。他从里面拿出两个核桃,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奋斗起来。
有人在外面敲门。
沈向恒说:进来。
茶茶把笔记本带来了:哥,我给你拿来了。
嗯。
沈向恒接过笔记本电脑开了机,他熟练地打开了几个面板,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响了。
沈向恒头也不回:接。
我接?简淮有些疑惑,但看沈向恒的表情那么严肃也不敢说什么,擦了擦手,按下了接听的按钮,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喂,向恒啊,我已经把视频拍好了
简淮一愣:什么视频?
你不是向恒?那个妇女也是一惊。
旁边的沈向恒沉声:发布之后,钱会到你的账上。
好,谢谢。妇女应了一声后,又迟疑道,小淮?你是简淮吗?我是你高二的班主任啊。
简淮想了想,应了一声:老师您好。
妇女笑了笑:其实我也退休了,是向恒让人联系的我,我才知道网上很多人都在传你们高中的事情。你们曾经是我的学生,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忙的。
简淮说:谢谢。
电话挂断了,屋内回复了安静,只余下沈向恒敲击键盘的声音。
简淮没打扰他,而是自己打开了微博悄咪咪地看了一下现在的形势,也终于明白了沈向恒为什么会让班主任发视频。
昨天晚上,有一条热搜凭空出现:#简淮忘恩负义#
简淮的舅妈发了一篇长文,细数了高中时期对简淮的照顾,家里没破产时对简淮的关爱,又贴出了舅舅的病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照片,指明简淮一分钱不给,良心被狗吃了。
部分水军在评论里疯狂带节奏: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简淮也赚了不少钱了,却一毛不拔,真的让人心寒。
自私自利,简淮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