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恒皱眉:那种东西哪能当主食吃?

是是是知道了。简淮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不是很饿吗,你先吃,我饿了回厨房吃。

沈向恒也头晕,把鸡蛋羹吃完后就进休息室的小床上睡。

这边棚子的条件不算好,空调都没装,全靠风扇,偏偏风扇又不能搬到休息室去,那里空间小,插头的位置也刁钻,所以休息室一般是不会用的,沈向恒也是因为这次生了病才去躺一会。

简淮后知后觉这屋里只有一个沙发旁边的电风扇,起身走到后面去,床上睡着的沈向恒不算很安稳。

贴个退烧贴。简淮见他还醒着:这镇上没有中药店,你先把这个药吃了,不苦的,我给你倒了蜂蜜水。

沈向恒皱了皱眉:不吃。

简淮在床畔坐下:我朋友家三岁的娃娃都会自己吃药了。

那你去给三岁的娃娃吃。沈向恒懒洋洋的:别拿来烦你哥。

听听,这是人话吗?

简淮执拗的端着水杯,想了想,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玩就得玩一票大的:卡希尔生病的时候吃药就很干脆。

沈向恒坐起身,把水杯接过来:药呢?

简淮乖乖递给他。

沈向恒黑着脸吞下,仿佛饮毒酒,吞完就背过身子睡了,从头到尾没给简淮一个多余的眼神。

简淮无奈的看着他,感觉自己这次是又玩大了,他戳了戳:睡了?

沈向恒不理他。

别忘了把退烧贴给贴上。简淮把退烧贴的包装塑料袋子给撕开,冰冰凉凉的贴是水蓝色的,像是果冻。

敷在沈向恒的脑阔上,简淮温声:睡吧。

沈向恒没睁眼:简老师不必费心了,回去歇着吧。

简淮知道他就是在闹脾气而已,没有多过计较,这个小休息室这块儿虽然有一个小窗户,但是大夏天的,透不了多少气,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他就觉得热了。

沈向恒在发着低烧,身上肯定也热,这样蒸着可不行。

简淮从床畔坐起身,开门走到外面,在外面找到了人:茶茶

哎?茶茶放下奶茶跑过来:简老师有事吗?

简淮比划了两下:有扇子吗?

茶茶想了想:有的有点,在导演那边,您需要吗,我去拿。

简淮很是感激:好的,谢谢啊。

不客气不客气。

茶茶去那边领了两把扇子过来递给简淮:是您跟沈哥需要用吗,这天的确够热的,外面下着雨呢,还又闷,虫子也多。

简淮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小包,他苦笑:是,你们也多注意抹驱虫膏。

茶茶更心疼他:我们被咬的好像都没简老师你狠,你这胳膊都红一片了,真的要多注意啊。

简淮点点头:谢谢,那我先走了。

茶茶挥手跟他道别。

夏天最怕遇到这种天气,阴雨天,蚊虫多,潮湿而闷,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有够难受的。

简淮进屋的时候,感觉屋里比外面还热,他轻声关门以防止会吵到沈向恒,小心翼翼的进来后发现屋里是一片安静,在床畔坐下,他开始打扇子,一边扇风一边琢磨选秀节目的才艺表演。

下午二点,烧退了的沈影帝缓缓转醒,看到了床畔一边打扇子,一边头点的仿佛小鸡啄米一般的简淮。

简淮戴着耳机在看平板上面的表演视频,眼睛都快眯到一块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催眠小视频,终于,坚持不住了,强行不困的人靠在床畔打盹,就算如此,手里的扇子还在小幅度的扇。

他离的近,也能让沈向恒将他看的更仔细,睫毛仿佛像是小扇子,清秀的小脸上眉头微微皱着。

沈向恒把他手里扇子拿下来: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你在这儿守灵呢?

简淮一愣,本来困的迷迷糊糊的,这会儿清醒多了,他一个哆嗦,醒盹了:你醒了?

嗯。

沈向恒揉了揉眉,从床上坐起身来,外套被挂在床尾,他套上外套后转身,就见简淮在偷偷揉胳膊。

简淮察觉到没声音了,做贼般的缩回手:怎么了,不去拍摄了吗?

沈向恒沉默片刻,走过来强制的拿起简淮的胳膊来,略有些粗粝的指腹按了按简淮修长白皙的手臂。

简淮嘶的抽气,略带嗔怪:怎么了?

看看你能有多笨。沈向恒放开他:我要是一直没睡醒,你就一直不停了?

简淮撇撇嘴,意图为自己狡辩:本来我自己也热的,扇扇吗

是吗,那简老师可真是神奇,热了不去外面开电风扇,跑来我床边扇,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吗?沈向恒挪揄的瞧着他。

简淮一哽。

不过他才不会因为退缩,小心翼翼的瞥了沈向恒一眼,轻声道:我就这点嗜好

沈向恒挑眉,高声:你说什么?

没!简淮怂了:我的意思是说沈哥你该去上戏了!

沈向恒意味深长的多看他两眼,站直身:你选秀光看视频是没用的,唱歌就得多练,跳舞就得多学,让你经纪人给你找个老师才是正事。

简淮也懂这个道理,他轻声:有这想法呢,不过学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几天内学到了,我上台充其量也就是个送人头的,基本靠刷脸熟而已,他也没对我报什么希望。

沈向恒在桌子上端起蜂蜜水喝了两口:送人头?亏你说的出口。

简淮抱着平板:我只是一贯对自己有一定的自知之明而已,哥像是你这种多才多艺的人就不要嘲笑我了。

真的不是他吹,沈向恒是真全能,江月这个女人天生要强,是圈内的天后,年少成名,家喻户晓,她的要强不仅要体现在自己的身上,还要强加在沈向恒的身上。

幼年时期,简淮每次看见沈向恒,他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舞蹈老师,音乐老师,各种私教不断出入沈家,沈向恒的确是别人家眼中完美的小孩,却是简淮眼中最可怜的孩子。

他没有自由,没有娱乐,也没有陪伴。

所以坏心眼的简淮第一次见到沈向恒的时候就对他说:下次我去你家找你玩好吗?

沈向恒安静的望着他。

这样你就不用上课了。简淮鬼鬼的,笑的开心:上课很烦的,我知道。

其实他当时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自己爸妈也要给他找私教,他偷偷溜出去玩,完全是为了要对父母的行为作出抗议而已,但是简淮没有想到的是,他随口一句话,自己都差点忘了,沈向恒却真的数着日子在等他,一天又一天的数。

简淮却抗议失败,被老爸老妈按在家里补课数学。

直到后来有一次简淮被爸爸带出去参加一场酒会,那场酒会巧不巧的正好沈向恒也在,两个小孩再次碰面,已经半个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