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太过偏激,她发现我对阿凝的特别关注后,嫉妒不休,才出了当年的闹剧。沈远沉声,这件事情你查出来对你和简淮一点好处都没有,或者说,你从小就聪明,应该知道事情的利弊。

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回不去了。沈父意味深长道,一旦简淮知道了点什么,你作为我的儿子,还妄想真的能从这里面摘干净?

瞒了他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瞒半辈子了。沈父端起桌上的红酒,你说是吗?

第70章我是他男朋友

A市今年冬天格外地冷。

大年夜的当天,飘飘扬扬的雪漫天飞舞,沈向恒从书房出来,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看着衣着光鲜亮丽的一群人,看着华贵典雅的一桌一椅。

莫名地,他感觉到有些厌恶。

没意思。

无趣得很。

走廊的尽头站着沈远,听到书房开门的声音回头,他手里端着两杯红酒,对沈向恒说:聊聊?

沈向恒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的露台,这里安静很多,冷风吹过来,吹拂去人心头的燥热。

沈远站得笔挺,他将红酒递给沈向恒:父亲刁难你了?

没有。沈向恒靠着栏杆,抿了一口酒,他看着不远处的游泳池,那里的水面反射倒映出整座宅子的璀璨和富丽,他皱了皱眉,真他妈的烦。

沈远说:这些年,很少见你发脾气了。

准确地说,是从来没有。沈向恒这个人看着好相处,其实脾气很差,只不过比起一般人来更能忍一些,经常有人说,沈家二子,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老大沈远看起来就不易接近,不好相处,很是危险。

而老二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多了,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沈向恒,穿最优雅的西装,做最狠的事。

早年那些娱乐圈里跟他叫板的,现在有几个有好下场,你品,你细品。

沈向恒将红酒一饮而尽:没什么意思。

爸爸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些。沈远过来给他表个态,这事情可能会涉及一些敏感地带。

谋财害命,绝非小事。

做生意的,没几个手上干净的。

沈向恒将红酒杯放到一旁,点了根烟:大哥想说什么?

沈远靠着栏杆,身姿挺拔如松:这么多年了,沈氏的股份,父亲至少持有30%。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

沈远从不说废话,今天敢约他谈,甚至于敢把这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绝对是有了把握。

董事会那边沈向恒修长的指夹着烟,都是他的老部下。

沈远唇角勾笑:如果是爸爸自愿让股,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沈向恒扔了一根烟给他。

沈远一手接过,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大年三十的晚上,沈家的两位少爷抛弃了红酒和宴会,躲在露台抽烟聊天。

沈远将打火机收起来,声音低沉沙哑:你们俩出事的时候,大哥在国外留学,没能帮上忙,我

沈向恒打断他:都过去了。

沈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虽然出事的时候,沈向恒才高中,但他的这个弟弟是何等地聪明,就算被瞒着,却也能透过事情的表面窥探到一点真相。和家里决裂,一半的原因是不能放着简淮不管的私情,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正义感让他不能再接受和这样的父母一起生活。

那段日子的辛苦,可以说算是沈向恒对自己变相的惩罚和折磨,只有陪着简淮一起吃苦,才能缓解半分他的愧疚和自责。

你跟简淮在一块儿,大哥也没送什么礼物。沈远说,这点股份,算是见面礼。

沈向恒挑眉:大哥有把握了?

沈远叼着烟:翻脸是迟早的事,先不急,我知道你有本事,这次轮到大哥来。

沈向恒看着泳池里荡漾的水:老沈这些年,有点底蕴,这事得好好计量。

倒不是沈向恒不想做掉老沈,主要是老沈那个人自己做了亏心事,自己也心虚得厉害,这些年保镖不离身,谨慎得很。

沈远:不必担心,我有数。

沈向恒点点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容锦

沈远瞥他一眼。

他就那个脾气,人不坏。沈向恒将烟掐灭,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道道不清的情绪:他一直这样吗?

嗯?

沈远沉默不语。

沈向恒勾唇笑:他家里挺复杂的,他最小,从小就受容老爷子宠爱,之所以这样,也算是保护自己吧。

容家的情况很是不乐观,几个哥哥,几个表叔,对容家这块大蛋糕虎视眈眈,容锦又最受老爷子喜欢,如若不表现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估计很难降低那些人的杀心。

沈远吐出烟雾:我不会跟小孩计较。

沈向恒勾唇一笑。

今年的冬天雪下得大,从沈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坐在车里,今日种种浮上心头,沈向恒发现自己只想早些见到简淮。

电话拨打出去,那边好一会儿才接听。

简淮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喂?

简淮。

沈向恒沉声:在哪儿?

在福利院呢。简淮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你那边还好吗?外面下雪了,你在卧室了吗?可以打开窗户看雪。

沈向恒说:你呢?

我在外面呢。

简淮继续堆他的雪人:一会儿跨年要放烟花啦。

沈向恒嘴角勾笑:那你注意别砸到窗户。

沈向恒!

福利院灯火通明,一辆车停在外面,从车上下来个人。沈向恒站在外面,看着院子里面围着一群人,热闹得很。

车子熄火,他站在大门口,正好看到他们在打雪仗,几个孩子扔简淮,简淮缩着脖子躲,边躲边跑。

沈向恒几步上前把人拉到身后:慢点跑,地滑。

简淮猝不及防撞到他:哥?

嗯。沈向恒把他肩上的雪团抹掉,过来看看你。

简淮的脸冻得通红,说话的时候嘴里呼出一团子白气:不在家里住几天吗?

沈向恒给他搓了搓冰凉的手:在,所以回来了。

简淮一愣。

沈向恒的手宽大暖和,这股热度直接透过手心仿佛传达到了心里去,暖洋洋的。

后面有孩子围过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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