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便悄悄掐指算了算自己命里桃花。
命里有一男人。
江一鸣眯了眯眼,他咧嘴一笑,那我要是有事儿还能找你么,长发公主?
当然。钟晟吐出一口气,手心里沁出汗来,他看向江一鸣,一双瞳孔颜色偏浅的眼睛里盛满江一鸣分不清的深意,他微微笑了笑,你有我的手机号,也知道我住哪儿。我永远都会在你需要的地方。
另外,你该喊我一声叔。钟晟看着江一鸣,他轻轻将对方往外推出一点距离,又小心翼翼地张开一张看不见尽头的网,将自己心爱的人悄悄地网进其中。
江一鸣眼里笑意稍稍浅了一些,他抿直嘴角,半晌功夫才又扬起了一点笑:钟叔?我怎么觉得喊你钟叔是被占了便宜?
钟晟笑了笑没反驳。
江一鸣心里不舒服,喊人钟叔就像是和对方划出了一条界限分明的线,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异来。
两对夫妻坐在桌上打量着两个年轻人的一来一往。
四个老狐狸似的彼此换了换眼神,心照不宣地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手:亲家妥了哈。
尽管才刚刚宣布两人解除关系,但是眼前这一幕,反而比之前挂着关系不上不下,要明显往前走了革|命性的一大步。
我去切些饭后水果来。秦姨清了清嗓子,打破稍稍有些凝滞的气氛说道。
江一鸣闻言将视线转到秦娴君身上,他说道:秦姨别麻烦啦,我再坐会儿经纪人就该来接我了,晚上还有排练呢。
哦对,鸣鸣现在要去做大明星了。秦姨一直在看你那节目呢。段费那个老男人的话别放心里去,那人就是更年期。秦姨说道。
江一鸣闻言笑起来。
秦姨最近几日多吃点滋补的东西,身体底子好了,过不了多久,好消息就近了。江一鸣舒开眉眼,温和地看着对方,看见对方明显一愣,旋即眼里迸出喜色来。
江一鸣说完,忽然想起钟晟,不知道对方对即将要来临的妹妹是什么想法,他扭头去看,就见钟晟也在看着他。
让你经纪人直接去排练那儿吧,我送你过去,反正晚上我也得回一趟公司。钟晟开口说道。
江一鸣习惯地点点头,行。
他应完,忽然又顿了顿,微抿起嘴。
江一鸣还是给自己经纪人发了条消息,让鲍启文直接在电视台那儿见面。
网上关于他和段费的事情,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是被谁压了下来。
上了车,江一鸣坐在副驾驶上,他边扣上安全带,边问钟晟,你早就知道今天这顿饭的目的了?
比你早一些。钟晟说道。
江一鸣撇撇嘴,看着钟晟开车,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从小就被告诉有一个未婚夫,你觉得我还会喜欢谁?钟晟反问。
江一鸣闻言憋气,忍不住嗤了一声,话里带刺:那还真是委屈你、耽误你大好时间了。
钟晟愣了愣,旋即意识到江一鸣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失笑地微微摇头。
把人送到电视台后,江一鸣下了车,懒得再搭理钟晟,一声不吭地直往电视台里走。
钟晟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目送江一鸣进去后才发动车子,调头离开。
排练室里,七个年龄相仿的青年都站在一整面镜墙前,江一鸣姗姗来迟,懒洋洋地朝那七人打了个招呼。
你迟到了。任重远皱眉看着一副懒散模样的江一鸣,不悦地开口。
没放你鸽子不错了。江一鸣翻了个白眼。
心情不好,闲人勿扰。
任重远又被气红了脸,这人就抓着他当初吃火锅没请假的事情,大概能念到节目结束。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我们开始吧?另一个男孩出声打圆场,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细声细气,还带点病秧子的味道。
江一鸣看了那人一眼,就是先前被任重远在节目上暗指发烧拖累进程的男孩,叫陆刊。
他随意点点头,抓了两下头发:行,那开始吧。
排练室里的音乐起来,八个年轻男孩对着排练室的镜子开始练舞。
跳唱一块儿,八个人从晚上八点多一直练到十一点,陆刊大喘着气要求先休息一会儿。
江一鸣拿了两瓶矿泉水,丢给陆刊一瓶,自己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下去大半。
真是遭罪。
江一鸣擦着身上的汗,陆刊说要去厕所,一溜烟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排练室里的灯光忽然啪地一声全灭了,排练室的电子门也发出落锁的声响。
几个男孩慌了慌神,连忙拿出手机照明。
手机荧光照在脸上,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简直跟鬼片似的。
墙上的钟大概是没电了,指针指到十一点四十四的地方就没有再动过。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僵着身体,明眼人都能看出在害怕。
停电了?要不要出去找一下人?有人问道。
这么晚了还有谁啊我们还是私底下找了看门的要钥匙才能留到那么晚的。
那怎么办
就在几个人害怕的时候,一声嗤笑就显得格外明显。
一群人下意识地转向声音源头,就见江一鸣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也没开灯,懒洋洋地插着裤袋子倚着墙壁:怕什么,怕黑?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个人忽然带着哭腔的颤音开口:你们你们看看镜子,快看镜子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没有啊,八个人嘛。一个人粗晃一眼,数了数人头,排练室里太黑,有的人脸也看不清谁是谁。
可是陆刊不是刚才出去了么?他还被锁在外面啊!那人声音里的哭腔更明显了。
那人说完,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登时一股寒气直逼天灵感。
江一鸣皱起眉,大步走到所有人身前。
他掏出手机,吩咐道:你们看着镜子,看见那个多出的人就立马出声。
什你要做什么?任重远一个激灵,光是听都觉得渗人。
江一鸣没搭理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摸出总放在裤袋里把玩的古币。
手机亮光随着江一鸣的走动,略过一张张面色惊惶的男孩的脸,在镜子里清晰地反射出来。
所有人都手脚冰凉着,不知道那个多出来的人是不是就站在自己身边。
江一鸣走到任重远的身边,忽然脚步一顿,感觉到一股邪气直冲向自己。
他猛地将光打向任重远的右侧,那里空无一人,可镜子里,却照出一个身高与任重远相近、脸色青白、表情麻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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