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gu903();不要提他!

江一鸣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并没有发现女人有任何攻击的意向,他微微松下肩膀,缓声说道:好,不提他。

他视线落在女人怀里的瓦罐上:那么你说这是你的孩子?它却在一个瓦罐里?

还被煮熟了。

江一鸣闻见空气里荡开的肉香,觉得喉口一阵干涩恶心。

我要把它重新带回来。女人眼里扬起一抹坚定和快乐。

江一鸣顿了顿:青乌告诉你这么做的?

女人摸着小腹,抱着瓦罐点头:他说会把我的孩子带回来的。

江一鸣看出女人是完全自愿地留在这里,穿着一身已经变得皱巴、满是脏污的连衣裙,头发打着一缕一缕的结,乌黑出油,看起来尽管无比狼狈却是自愿的。

女人抱着瓦罐走出浴室,她走进厨房,把冰箱推开到一边,露出一个一人宽窄的门洞,她弯腰走进去。

江一鸣微讶异地看着眼前这房间里藏着的暗门,难怪刚才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进去了,暗门里的世界更小、更脏、更乱,空气闷热又夹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异味。

女人把瓦罐放在桌子上,然后便一眨不眨地盯着痴痴地看。

就算江一鸣未经允许跟进来了,她也没有任何表示。

江一鸣扫了一眼周围,看见一个乱糟糟的梳妆台,台上有许多化妆品和首饰,不过看起来已经有很久没人使用过了,瓶瓶罐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江一鸣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他想起隔壁大婶的丈夫提过,这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四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这样一个暗间,总不见得是为了段费妻子而准备的。

他抬脚走向梳妆台,却没想到段费妻子反应极大:不!别过去!青乌会生气的!

江一鸣挑起眉头,那他更要过去了。

他走进梳妆台,靠近了看,最明显的就是梳妆台上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她很漂亮是不是?冷不丁地,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段费的妻子害怕地抱紧瓦罐缩到角落里去。

江一鸣看过去,微点头附和了一句:很漂亮。

也很眼熟。

电视台播报那件性|侵犯被反杀的案子时候,死者性|侵|犯被打了马赛克,而自卫的受害者却直接被放在了新闻上,那个女孩就是照片里的人。

江一鸣同时想起来,他在查旧新闻的时候,看见当年的新闻播报,播报主持人就是现在的台长马国容。

☆、第16章装神弄鬼第十六天

装神弄鬼第十六天·

眼前的男人身型瘦削,中等身材,下巴上泛着一圈青色的浅浅胡渣。

江一鸣看向对方,眼里闪过一抹暗光:青乌?

男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抬脚走进这间矮小|逼仄的空间里,径直走向江一鸣。

段费的妻子方瑜在他走进来的时候,绷紧了背脊,江一鸣眼角余光瞄到对方的下意识反应,微半眯起眼睛。

不请自来男人缓缓开口,视线从桌上的老旧照片挪到江一鸣的身上,我最恨的,就是不请自来。

江一鸣扯了扯嘴角,随口便回了一句话:那巧了,我平生最常做的,就是不请自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方脸色刷地阴沉下去,显然是被惹怒了。

江一鸣一边警惕地绷直肩膀,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人是真的不禁逗,他才说了什么就生气了?

你、你帮我转告段费,让他死了心,我不会回去的,我宁愿死在外面!方瑜忽然开口,她声音颤抖,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江一鸣有些诧异地看向方瑜,就见对方怯弱地缩起肩膀,躲在角落里,好像说完那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江一鸣明白方瑜的意思,他半眯起眼睛,沉默了一秒后便干脆地点头:行,那我替你把话传到。

他说完,无比自然地抬脚走向那边暗门,跨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不请自来、不辞而别,你一定是个非常不讨人喜欢的人。

江一鸣把眉头拧成一个川,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你居然不认识我?喜欢我的人能绕万人体育场几大圈。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公孔雀。

江一鸣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冷不丁甩开对方的手,同时袖口滑出一枚古币,猛地射向方瑜怀里的那只瓦罐。

青乌眼睛很尖,嘴里下意识惊叫不要!,飞身扑过去接住古币,同时漏出了暗门的空档。

江一鸣闪身出去,高扬起声音:你倒是比方瑜还紧张那个孩子。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愣在那儿的方瑜,大步走出门。

青乌脸色难看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方瑜,则呆楞地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江一鸣扭开大门把手,刚跨出一步,就和一个急急忙忙跑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往后退开一小步,皱着眉重重啧了一声。他抬头看过去,旋即略微睁圆眼睛,钟晟?你怎么也来找青乌了?

钟晟看见江一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直紧绷起来的咬肌微放松下来。

我来找你。钟晟沉声说道,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小个子青年,又扫了眼屋里显得有些怪诞的暗门,唇线抿得笔直,默不作声地拽起青年的手,直往楼下走去。

江一鸣被钟晟看得心虚,看见钟晟就想起上一次还保证过,遇见情况会通知钟晟,结果这才隔了一天不到,就被现场抓包。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爱情龙卷风。

刚才那是谁?坐在车上,钟晟问江一鸣。

一个调查对象。江一鸣摸了摸鼻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钟晟转头看过来,因为江一鸣这句问话微微皱起眉头:你还想瞒着我?

没有,就是那么晚了,我本来也就只是打算上楼看一眼便下去的。江一鸣心里想着,肯定是鲍启文没跑了。

鲍启文在楼下等了你半小时没动静,才打电话给我的。钟晟看江一鸣还打算辩解的模样,心底怒气翻涌,江一鸣从来没把他的担心当回事,他冷声反问,半个小时,看三千遍都够了吧?

江一鸣顿了顿,也被钟晟话里的刺戳痛了,他脸色沉了下来,有事耽搁。何况我的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他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明明他心里想的是,钟晟可能会因为他正在进行的事情受伤,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刺人的话。

他听见边上钟晟的呼吸声猛地粗沉下来,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江一鸣拽着身下皮椅,手指尖发白,他垂下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儿。

他真是无比擅长把别人的好意推开,随口一句话就能戳中对方的痛脚,把人激得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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