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gu903();鸣鸣瘦了,一定是训练得很辛苦,回家就好好休息,别整什么乱七八糟的表演了,乖。江母摸着江小少爷软茸茸的小卷发,慈爱地说道。

于是,江一鸣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做了一条咸鱼。

鲍启文咬着小手帕,不敢闯到江家把江小少爷拉起来排练节目,只好每天微信轰炸。

江一鸣把鲍启文的十个鸡妈妈小号拉黑后,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长发公主的消息。

长发公主.:排练了没!!准备好什么才艺表演了???不准躺床上!!!小肚子要出来了!要掉粉的!!!

江一鸣躺在床头靠垫上,收到这条消息一个激灵,从靠垫上坐直起来。

钟晟???

江一鸣仔细看了看和钟晟无异的头像,又看了看消息栏上方的昵称显示,最后在长发公主四个字后,发现了一个微小的.。

江一鸣嘴角一抽,他竟不知道鲍启文把他的小号打入内部,如此隐秘。

看在鲍启文如此兢兢业业的份上,江一鸣勉为其难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起了,排了,就差全场为我起立鼓掌尖叫。

鲍启文忧心忡忡地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最新消息,就江一鸣前几回的表现来看,基本是能站着绝不挪步,挪步也必定是懒洋洋地走两下就停下。

他更担心几天后的总决赛舞台上,到了江一鸣的单人solo环节,江小少爷一个人撑不起Restart总决赛的舞台,然后全场一片嘘声,江小少爷的自尊心得碎成一片一片。

鲍启文转头吩咐自己的助理:请一排水军到现场,别的不用做,只要在江小少爷表演结束后尖叫鼓掌起立就够了。对了,安排他们坐得分散点,别水军得太明显。

哦!

咱们团队的人也去现场观摩一下,记得鲍启文想了想又说道。

在小少爷结束后起立尖叫鼓掌。助理已经学会了抢答。

鲍启文欣慰地点了点头,为了江小少爷的自尊心,他操心了太多。

而在江家别墅里的江小少爷,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找人给自己做了一个梨形的乐器,大约有成年人一只手那么大小,上端有吹口,侧壁开有音孔。

江一鸣拿到定制出来的埙后,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

埙最早用在祭祀活动里,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渐渐就成了宫廷雅乐里的重要成员。

上辈子他很少在别人面前吹埙,倒不是有什么原因,只是没什么机会,后来有一回皇帝听见,赞他吹得妙极,听君一曲,心旷神怡。

江一鸣也不管这是不是皇帝当时为了吹捧他这个国师撒的谎,反正他觉得自己确实吹得比宫廷里那些请来的声乐老师好太多。

这一次总决赛的舞台上,既然要单人solo秀出自己的风格,江一鸣索性把埙带回舞台上来。

江一鸣手上的这只埙,用的是紫砂陶,通体红漆,描绘金龙和云纹,古朴中又带着大气富丽,不像是乐器,倒像是精致的工艺品,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一鸣低头熟悉着手里的埙,忍不住笑,他向管家要了定制的埙,却没想到对方给他带来的是那么一只外表骚|气的小东西。

管家爷爷面上正经又古板,恭恭敬敬地温声说:少爷要的乐器,必须得符合少爷的身份和气质,寻常埙有失体面。

江一鸣的大哥江浔川看见这么一只埙,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皱眉不悦地问:这上面的金龙怎么只有金粉?太寒碜了,哪里配得上我们鸣鸣?

江一鸣把埙抢回来,朝江浔川扮鬼脸:大哥,戏过了。

江浔川闻言收回表情,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一笑而过:真的?但是,真的不用我让人重新做一个?

我以为我是有底蕴的富二代公子爷,不是什么暴发户。江一鸣矜持地微扬下巴。

边上江父点头附和:没错,川川,你该多看点时尚审美杂志,陶冶一下自己。

江浔川摸摸下巴,他记得自己上个月刚登上了杂志评选的六月封面精品男人,他的审美有问题么?必须没有。

江浔川顶着一脖子的金项链,翘着大长腿,往江一鸣的肩膀上一靠:鸣鸣,哥哥想听你吹这个小东西。

江一鸣偏头看了眼一米八七大高个的兄长,居然向自己撒娇?太过分了。

但是江一鸣心软,一边撇嘴,一边把埙凑到了嘴边:就吹一小段啊。

江浔川微睁大眼睛,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被答应下来,他立马点头:好啊好啊。

然后悄悄打开了录音。

江一鸣半垂下眼睫,轻吸了口气,气流缓缓从唇中泻出,葱白纤长的手指充满力量的骨感和通透。

紫砂陶埙的音域宽广,音色空灵沧桑,江浔川并不知道江一鸣吹奏的是什么曲子,可他却觉得心里陡然空落起来,好像自己丢掉了什么东西。

他坐直起来,看向自家弟弟。

青年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优雅好看的弧度,那双总是闪着调侃玩笑神采的眼睛半遮下来,让江浔川看不清对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江浔川想,他听见的曲声,感受到的感受,是不是就是江一鸣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直到曲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才敛去所有表情,关了录音,换上大大咧咧的惊喜,猛地勾住江一鸣的肩膀:好听啊!鸣鸣什么时候会的?我做大哥的居然不知道。

大学里的兴趣社团,随便学了学。江一鸣稍稍僵了僵,临时找了个借口搪塞道,然后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有天赋,学得快。

江浔川笑起来,非常江一鸣的解释。

他没有多深究,只是揉了一把江一鸣软软的小卷发,应和道:我们鸣鸣是天才,学什么都快。

江一鸣难得心虚地接受了这个赞扬。

江父江母温和地弯着眼眉,看眼前打闹着的兄弟俩,什么也没说。

江一鸣在家里练了两天的埙,后来实在受不了每回他一吹起埙来,江浔川就站在他的房门口,一脸慈爱又难掩忧愁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身上背着什么深重的苦难一样。

他逃回了钟晟的公寓里。

也因此,江浔川还错过了自家宝贝弟弟的开嗓练唱,这让江浔川这个弟控事后知道表示很后悔。

钟晟切了一盘水果放到江一鸣的面前,盘腿坐在江一鸣沙发边的地毯上,背靠江一鸣坐着的沙发,叉了一块苹果片往上递。

江一鸣低头伸长了脖子叼走一片。

钟晟喂得心满意足,江一鸣吃得肚皮圆滚,鲍启文什么也没看见,不然得愁死。

排练筹备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眨眼就到了总决赛的前夕,所有参赛的学员都要求走一遍彩排,还要搞一支集体的开场舞。

比起之前参赛时跳的舞蹈,开场舞很简单,八个人只花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搞定了所有的舞蹈姿势。

任重远在休息的空隙里,找到江一鸣,江一鸣正坐在软垫上,咬着彩排时戴着的墨镜,拧瓶盖。

任重远见状,自然而然地从江一鸣手里拿过那只矿泉水瓶,下意识地替对方拧开了又交回去。

江一鸣有些茫然地仰头看了看对方,挑起眉头:谢谢?

任重远回过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自然而然的做了这事儿,他脸上一红,有些讪讪地看着江一鸣:不客气。

有事儿么?江一鸣问。

没,我就是过来看看。任重远摸了摸鼻子,他又缩了回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底气站在江一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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