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该怎么说,才在直播里不会觉得很做作。于明浩摸着鼻子,有镜头在,感觉说什么都挺假。
那没,你今天下午那句反讽,讽得还挺真。江一鸣假笑了一下。
于明浩噎了噎,但这回却一点也没生气的感觉,他笑了一声:那会儿我确实挺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脾气上来了。其实我平时脾气挺好的。
【哈哈哈在节目里道谢是挺做作,我觉得你犯蠢做错事挺自然,保持这个人设我觉得我也可】
【这两人不针锋相对了?我竟觉得有些无聊】
【互怼也很好玩呀哈哈哈】
【其实,我一直觉得是ymh单方面针对江一鸣╮(╯▽╰)╭】
【认真提问,为什么只有ymh需要缩写??】
【流量才需要缩写,十八线小透明可以拥有姓名】
江一鸣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说实话,他觉得今天下午刚进屋子那会儿,他的脾气也有些不受控制,要是放在平时,他都懒得搭理于明浩那句话,更别说还费口舌指出对方的问题来。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倒是觉得心情平静下来了,大概是这阵大暴雨把我的负面情绪全冲掉了。于明浩又说道。
边上传来谢鹤和秦海清两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于明浩稍稍侧头看了眼,发现这两位前辈全都睡熟了过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最后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江一鸣。
江一鸣没有睡,他睁眼看着天花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明白过来,他、于明浩还有谢鹤,三个人下午的异状是因为都中了招,以至于这一天的脾气性格,或多或少都发生了点细微的变化。
这影响可能是刚到达岩屋谭就产生了的,直到他们走进这间屋子。
这屋子本身,恐怕就有点戾气残留,直接点着了积攒了一路的负面情绪,才让下午小小爆发了一场口舌之争。
江一鸣思索着,节目组安排的这间屋子,难道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向来不太会冷脸的谢鹤,下午的时候都对于明浩沉下脸,直到后来,他假借出去方便的由头,甩开摄像,在屋子四周贴上辟邪镇符,情况才稍有收敛。
至于从头到尾始终是笑脸模样的秦海清,就如他先前说的,秦海清是天生福相,凡事化险为夷,这点影响不了他。
从他们踏进这个村子起,他们就开始受到影响,这说明这个村子本身就存在问题。
{薛珂明明向他保证,这块地方没有出过真实的闹鬼事件,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江一鸣睁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飞速转着。
外头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静得能清晰听见外面的虫鸣。
月光像是被这场暴雨冲刷过一般通透亮堂,扫过窗外,照进一片雅雅的光。
江一鸣蓦地瞪大了眼,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先前光线模糊,他们躺在床上,并没有看清天花板上有什么也没人想到去看头顶的天花板直到这会儿,月光洒进来,透亮得足以照清大部分天花板。
天花板上,蛛丝相连,灰扑扑的、白花花的蛛网看得人头皮发麻,而蛛网上,还有一粒粒蜘蛛卵,数量并不多,卵袋零散地附在网袋上。
看起来随意凌乱的放置的蜘蛛卵,却是几乎拼凑出了一个北斗星的轮廓出来。
江一鸣猛地翻身坐起来,吓了于明浩一跳。
四个睡得稍浅的跟拍导演也都醒了过来,蒋章见状,连忙扛着机器对焦上江一鸣。
怎么了?于明浩躺在床上小声问。
谢鹤和秦海清也有些被吵醒,皱着眉醒神。
找到提示了。江一鸣说道,他指着天花板,注意到这些虫卵了么?
于明浩点点头,刚才他无聊就在数呢。
是北斗星。江一鸣说道。
可北斗星是七颗星吧?我数过,这上面只有六颗。于明浩疑惑地看着江一鸣。
没错。江一鸣点头,他指着靠近衣柜侧面的一片天花板,缺了一颗本该在这里的天璇星。
天璇曰法星,主阴刑,女主之位,又名荧惑,《广雅》中提及:荧惑谓之罚星,或谓之执法。
代表的是法制、惩戒。
谢鹤和秦海清两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也差不多清醒了些,闻言问道:线索就在这缺少的天璇位上?
可能。江一鸣道,如果他记得没错,天璇应该在这儿
他的目光落在衣柜顶,那里落满了蛛网,看过去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谁也没想过去检查那儿。
【参加这个综艺,不懂点天文学,是不是只能GAMEOVER?】
【这题也太超纲了吧??江一鸣还懂这种东西?要说没剧本我不信,谁知道天璇星在哪儿啊】
【你泡妹没带姑娘去看过星星?这不是基本操作?】
【你现在抬头看看外面,看得见星星吗??你是七十年前的老古董吗?】
【】
屋外,月亮升到了正南方,不知不觉到了午夜十二点。
于明浩看着衣柜那儿的一团黑影,咽了咽口水:要不我们明天白天再检查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有道理,现在光线也差,说不定还会漏掉什么。谢鹤看向江一鸣,等江一鸣的意见。
江一鸣扫了两人一眼,没有坚持:好,那就等白天吧。
于明浩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胆子真的不大。
这里头就他个子最高,能勉强够到那衣柜顶,如果说要去检查上面有什么东西的话,那非他不可。
他真没那胆子,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把手伸进一片未知的、到处是蜘蛛网的地方。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边上像是有凉风吹拂过头颈。
江一鸣又躺了下来,四个人重新躺回床上。
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于明浩心里安稳下来,有种安全感。
他的左手边就是床沿,手往外探点就会落空,于是他往江一鸣那儿稍稍凑近了点,听着耳边的呼吸声,慢慢合上困倦的眼皮。
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一天的疲惫慢慢卷上他的四肢
陡然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随即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闭着眼,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呼吸声。
他的右边,呼吸声均匀绵长,是属于江一鸣的;他的左边,呼吸声断断续续,呼出的空气都是微凉的,像是左边那人侧身对着他睡,将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可他左边,明明空无一人!
于明浩头皮一炸,那声音就在他耳边,贴得极近,听得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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