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家工厂没过多久就租出去了,变成了很多广告商用作拍摄的地方。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找个办法,让这个案子曝光在所有人的面前。
江一鸣安静地听着,听到后面却有些疑惑。
他问男人:能间接曝光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你一定要选一个这么不明显的?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毕竟懂奇门奇书的人着实不多,而又要恰巧遇到是来这片工厂的,简直是海里捞针,又或者说是候着他了。
这本来不是我的计划,只是后来又发生了点事情。组长摇头,声音沉了下去。
我前段日子常梦见我姐,她血肉模糊地出现在我的梦里,说她被压在那儿好疼好疼,又说她好怨,她要找黄峰报仇。黄峰是我姐夫的名字。江林看向江一鸣。
他慢慢说道,我本以为这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想要报复黄峰的念头太深,才会梦见这么玄乎的梦。
但我没想到,我醒来后没多久,就接到了一通医院里的电话,说我姐夫跌下楼梯,骨折了。
我本以为就是普通的骨折,没想到过去一看,才知道他这一跤摔得有多狠,右手臂的骨头都戳出来一截骨片,人疼得直抽气,脸色惨白惨白的,却清醒得很。
边上的护士都在说,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痛晕过去了,果然当警察的吃硬,能忍痛。江林说着,却笑了,他看向江一鸣。
那时候我就隐约有些觉着,黄峰晕不过去,和我姐有关。他那么疼,又哪里抵得上我姐疼的万分之一?
医生给他打了麻醉,都是最大剂量了,可黄峰他依旧能有感觉,医生不敢再给他加量,量再大就有危险了,只好硬着头皮给他做手术。那天我在手术室外头,听见他的惨叫,整整好几个小时,痛快无比。
我听黄峰他妈问他,怎么好端端地会摔下楼梯,他支吾着说没留神就摔下来了。
我好奇,就跑到小区那儿,送了几包红双喜,要了监控。
监控调到那一天,我就看到黄峰从家里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还没点着,正打算乘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这一层也没人按电梯,电梯里也没人,不知怎么的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放在电梯口的一袋垃圾,像是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咕噜噜地散了一地。
我就看见黄峰一个哆嗦,慌张地左顾右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似的。就在这时候,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忽然燃了起来,明明没有火种、没有打火机,就那么凭空自己燃了起来。
江林说着,笑得眼睛弯弯,看起来倒是也有些痴:你说奇不奇?黄峰他可不就吓死,他大叫一声,电梯也不敢进去了,慌不择路地走楼梯。
楼梯走得好好的,他一口气下了两楼才缓过来,慢慢恢复了镇定,脚步也没先前那么慌了,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楼梯边上的窗户冷不丁地被吹开,哐地一下,窗户边沿砸在黄峰胳膊上。
我看他往窗外一看,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猛地往后仰,眼睛瞪得比黄牛眼睛还大。
就这么一下,他失去了平衡,结结实实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胳膊在摔下楼梯的时候撑了一下,咔擦就一截骨头直接戳出来了。
我看监控的时候都替他觉得疼。江林这么说着,面上的表情却不像是这么说的。
我兴奋了一阵后,意识到我姐梦里托给我说的话是真的,她报复了黄峰,直到现在,那黄峰还在医院里躺着,一会儿因为伤口感染不得不重新包扎,一会儿又因为别的情况折腾,整个人生不如死地活着。
然后我想,既然这是真的,那我姐喊着被压着,也是真的?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工厂,仔细看了一圈,却摸不着头脑,所以我想,我还得找个懂这方面的人来帮我。
我不敢贸然找人,怕被黄峰发觉。
大概是因为我姐的缘故,他最近对我的关注越发紧密。
我不敢有太大动作,最后只好通过这个方法,以期有人能发现。
本来我已经想过了,要是再没人发现的话,我就换种更直接点的法子,至于懂奇术的异人,我可以再慢慢地找。
我没想到,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就这么把事情推到了公众的视野里,甚至还找到了我。
江林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他在原地踱步,紧紧握着双手:我没想到这人会是你。竟然是你。
他顿了顿,蓦地抬头,鼓足了勇气问:你能帮我吗?只要找到我姐喊疼的原因,别的别的我可以自己来,我也略懂一些的,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捉口口
☆、第53章装神弄鬼第五十三天
装神弄鬼第五十三天·他好,我想他活。
江一鸣其实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
他琢磨着是有人留下腾蛇图纹作为暗示,希望有人揭秘,这点他猜到了,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道被困的亡魂。
他回忆之前在工厂时的观察,并没有发现当时有哪里不对劲,更没觉得有道亡魂被困在那儿。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可能有道亡魂被困在工厂里,而他却毫无察觉的。
江一鸣看向江林,问道:你确定你姐姐是被困在工厂?
江林听见江小少爷发问,眼睛一亮,知道对方这是答应下来了。
只不过听见对方问的,他又有些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地回道:但是除了工厂我想不出她还会在哪里
你把你看到的,关于你姐姐的情况完完全全再说一遍。江一鸣说道。
江林点点头,又从头到尾挑了重点说了遍。
江一鸣沉吟了片刻,慢慢说道:你姐可能出现的地方,一个是被杀现场你姐到底是死后被挪去工厂,还是在那儿被杀害的,这得等法医那儿出了报告,联系警方才能知道。
江林点点头。
第二个,则是关于那个绞肉机。江一鸣说道。
江林有些纳闷地看向他,疑惑反问:绞肉机?
江一鸣微颔首,解释道:我想哪怕是死后,看到自己尸体被绞成了肉糜,应当也会心有不甘,怨气冲天。如果江林的魂魄没有留在死亡现场,那或许就是停留在了绞肉机附近。
江林听了反应过来,可那绞肉机,早就不知道被黄峰清理去哪儿了,哪里找得到?
那就让黄峰亲自开口告诉我们。江一鸣笑笑。
他轻声在江林耳边吩咐了两句,嘴角一勾,眼睛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看着就知道有一肚子坏水,偏偏又让人恨不起来。
江林听着听着,眼睛便亮晶晶起来,他用力点头,回道:行,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外甥画的画。江一鸣说道。
江林闻言,忽然心里跟着一沉,他外甥画的画,从来没有不灵验过。
前几天,黄小波做了噩梦跑到他这来,不管那会儿还是半夜三更,就打开了书桌小台灯,当着他的面画了一张画。
不过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黄小波画完之后却又扔了,重新画了一张,就是江一鸣后来手上的那张穿喉画。
他听江一鸣问起,便把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gu903();怎么的,我这副还是修改后版本?江一鸣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