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神却是飘向了别的角落,没有与江一鸣对视上。
恐怕不是晕机吧?江一鸣看着他。
陆刊一怔,蓦地转头看向江一鸣。
做噩梦了吧。他又说道。
陆刊迟疑地咬着嘴唇,眼里闪烁着慌乱不定的色彩。
飞机上有遇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么?江一鸣问。
短暂的几秒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陆刊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黯哑: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带着骨灰盒上来的男人。
然后呢?
他说那是他的妻子。陆刊说道,只是后来气流颠簸,骨灰盒被抖开,撒了一些出来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江一鸣点头:看得出来没什么恶意。
什么?
回来后又做了什么梦?江一鸣问。
你知道我做了梦?陆刊抿嘴看向江一鸣。
不然你也不会一下子就意识到我在问什么。江一鸣一笑,反问,不是么?
陆刊顿了顿,直摇头:江哥,有的时候你真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嗯?
不不,我当然不是说不好,就是陆刊被江一鸣一个上扬的鼻音激得连忙解释,他轻咳一声,说道,就是有种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感觉。
我的确无所不知。你该庆幸你遇见的人是我。江一鸣忽悠着,咧嘴假笑,不然哭去吧。
陆刊噎了噎,大概是身上那种不舒服的郁郁感觉消失了,他有精力干笑:江哥,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有点扯吗?
扯得过你们之前在电视台排练室里遇见的情况?江一鸣挑起眉头反问。
陆刊:要是江一鸣不提,那段记忆还真快被陆刊自欺欺人的鸵鸟心理藏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陆刊说道,他迟疑了一下,又改了说法,也不是,更像是我藏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经历了她经历的一切。
江一鸣微微眯起眼睛,示意陆刊继续说下去。
我看见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纯黑色的,没有一点眼白。
我看见了飞机上的那个男人,他跪在我的面前,他求我原谅他,求我不要离开。我没有搭理,离开后没多久,就被一辆车撞开,我死了。
他跑过来,抱着我痛哭。
我感觉到那种没法呼吸的痛苦和后悔,就好像我就是那个被生死分离开的人。
那种痛苦得仿佛要窒息的感觉,就算是我现在醒过来了,我也能感觉得到。
我甚至觉得,她就在这里。陆刊压低了声音,轻轻指着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说完,抬头看向江一鸣。
江一鸣眯起眼睛:现在不在了。
现在不在了?是什么意思?陆刊怔了怔,看向江一鸣。
你只是沾上了一点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就当做她是借了一程吧,找个机会送她回去就行。江一鸣说道。
她是你是说,骨灰?陆刊反应过来,尽管他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但是被江一鸣肯定,还是禁不住脸色白了白。
江一鸣站起身,看了看他,偏头想了几秒该如何安慰对方:至少对方没有恶意。怀着恶意的话,你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醒过来。
陆刊的脸色更白了。
江一鸣发现自己安慰的话好像起了反作用。
他顿了顿,掩嘴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出去摘些艾草回来,晚上拿艾草洗个澡,从头到尾仔细搓搓,没什么事情。年轻人,火气旺,这点不算什么。
陆刊:
江一鸣说完,感受到胸口藏着的那串古币锁又轻轻震了震,他轻抚胸口,眸色渐深,转身离开。
他一打开卧室房门,门口竖着耳朵贴在门上的蒋勋险些掉进江一鸣的怀里,江一鸣躲得快,蒋勋踉跄两步,堪堪稳住。
蒋勋讪讪地看向江一鸣,干笑两声:要艾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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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装神弄鬼第九十六天
装神弄鬼第九十六天·【第一更】学习一下,教科书般的彩虹屁
江一鸣意味深长地朝蒋勋笑了笑,笑得蒋勋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赔着笑。
那个,刚才楼下喊开饭了。蒋勋轻咳一声,讪讪地小声说道。
江一鸣见蒋勋一副略怂讪讪的样子,嗤了一声,没再给人压力,他转向屋里的陆刊问:下去吃饭么?
下去!马上就来。陆刊连忙应下,从被窝里爬出来,对着镜子稍稍理了理形象,就小跑着出来,跟在江一鸣身后下楼。
他紧紧跟在江小少爷身后,走了几步后忍不住问:就这样真没事吗?
江一鸣稍稍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陆刊:那你还想怎样?
陆刊挠了挠后脑勺,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这事儿不该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合着他只是做了个噩梦,就没事了?
陆刊觉得不□□心:要不要去寺庙里求个什么开光的东西?
没必要。江一鸣淡淡说道,你要想做点什么,那把和你同航班的那个男人找出来是真的。
陆刊点点头:我让人帮我查查。
航班乘客信息都是**,不好查,不过既然陆刊这么说了,说明人家有自己的门路,江一鸣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明浩洗了个战斗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股艾草的味道,气味明显得让坐在他边上的秦海清直挥手:你这味道都要熏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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