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到那只砸下来的布谷钟前,布谷钟的两扇树屋木门紧闭着,哪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把那两扇门摔开。
看出什么来了么?江一鸣问。
鲍启文顿了顿,抽抽嘴角道:质量还挺好,这么摔都不坏。
谁让你看这个了?江一鸣翻了个白眼。
那让我看什么?鲍启文纳闷,绕着钟走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看这钟,有没有觉得长得有些奇怪?江一鸣问。
鲍启文又看了一遍,只觉得这和普通的报时钟没几个差别。
他摇摇头。
钟晟开口:这个钟的形状,明明做的是树屋模样,却没有屋顶,雕得方方正正,像个
他顿了顿,看向江一鸣。
鲍启文听见钟晟说的,顺着钟晟的思路再去打量,突然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接下钟晟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像个棺材?
鲍启文说完,自己就下意识地打了个颤,呸呸两声,纳闷自己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江一鸣却是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鲍启文一愣,干笑两声: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可我不是随口一问、随口一应。江一鸣看了眼鲍启文说道。
他蹲下身,微皱起眉头。
鲍启文:QAQ
这个报时钟,竟然有一正一反两道门?江一鸣发现钟居然是双面的,一面看起来是活门,另一面的两扇小木门上,却刻着符咒似的纹路,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锁在里头,不让它出来似的。
鲍启文听见江一鸣说的,蹲下来也跟着看,果真如此,顿时觉得更玄乎了,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他搓搓胳膊,咽了口口水。
江一鸣还在研究门上刻的纹路,厅里就来了几个服务生,要把这些东西清理掉,免得这个钟再绊到没注意的人。
江一鸣闻言,摆摆手,便让人把钟抬走。
你不是还在研究么?怎么让他们拿走了?鲍启文问。
上面刻的纹路是我所学之外的东西,就算让我再研究一会儿,我也研究不出什么新东西来,不如让他们拿掉算了。江一鸣说道。
还有江小少爷不认识的东西?稀奇啊。鲍启文说道。
江一鸣轻啧一声,正想反将回去,却是听见门外陡然响起人的尖叫!
布谷、布谷、布谷
尖叫声里,还有清脆的报时响声混在其中,哪怕这钟已经被几个服务生搬到了走廊外,宴会厅里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一鸣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整了,看来哪怕从墙上砸下来,也没把那枚钟的报时功能摔坏。
所有人都纷纷跑到走廊里去,这一次江一鸣他们离得最近,抵达得最早。
江一鸣猛地停住脚步,站在距离那枚报时钟还有三四米的地方,身边传来鲍启文的一声倒吸。
只见那两扇小门敞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孩圆脸被推出树屋,布谷、布谷的声音正是从那个小孩嘴里发出来的。
小孩的圆脸灰白发紫,看起来像是个死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乍一看,却是瘆人得头皮发麻,尤其那张娃娃脸上,小孩闭着眼睛,嘴巴却是咧开笑的,嘴里不停地发出声响,在树屋里头一进一出地边发声,边报时。
☆、装神弄鬼第一百五十四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五十四天·
眼前这一幕,着实让人精神一凛。
好端端的一个报时钟里,明明该是布谷鸟似的报时器,却移花接木似的变成了一个死婴模样的圆脸。
难怪有人尖叫成那样,恨不得把宴会大厅的屋顶都掀起来。
鲍启文同情地看了眼负责搬运的两个服务生,各个都被吓得不见一点血色。
他们几个赶过去的时候,尖叫的那个闭着眼睛死命地叫,声音不带断的,不管鲍启文怎么喊他,都像是没听见似的,直到憋得没了气,也就索性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江一鸣探探那人的脉象,说了一句无大碍,便凑近了那只报时钟,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饶是他,都觉得这只报时钟怪异极了。
这张小孩的圆脸,是从那两扇雕了符文的小门里弹出来的。钟晟说道。
因为江一鸣先前提过,钟晟的观察重点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这上面。
江一鸣点头,说道:先前我以为那上面雕的符文,是防止里头的东西出来,但现在看看好像又不是这样。
他观察着上头刻的符文纹路,没有丝毫断裂或者被破坏的痕迹:符文没有异样,也就是说它的效力还在。
鲍启文站得远远的,他一看那枚脑袋就发憷,现在听见江一鸣这么说,勉强用回来了三分的理智思考,他有些纳闷:可门里头除了那个怪脑袋以外,没别的东西了,那颗脑袋依旧能出来
鲍启文顿了顿,立马反应过来:是不是代表,这个符文并不是用作防止里头的东西出来,而是另有用处?说不定是防止外头的东西进去。
江一鸣眯眯眼,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说道:这个符文有些意思,不过能看得懂这样偏门符文的人不好找,有些麻烦。
这个这个到底是真的脑袋还是假的道具脑袋?怎么做得像真的一样,太瘆人了旁边有别的围观而来的宾客,小声念叨。
是啊是啊,明知道这个只是一个报时钟里的怪诞设计,可冷不丁看到,心里也是发毛。那人的念叨立马引起了旁边其他人的附和,胆子小一点的女宾都不敢直接打量,躲在人后面。
鲍启文闻言,下意识看向江一鸣是啊,这个脑袋到底是真的还是道具?理智上告诉他这得是道具,不然就是一起性质恶劣又荒诞的大事情了,可情感上,鲍启文的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让他觉得这事情不会简单。
江一鸣遇到的事情,什么时候仅仅只是一个道具?
鲍启文还寄希望江一鸣会给出一个答案,可偏偏江一鸣一句话都不说,就算看到了鲍启文的视线,也装作没看见地略了过去。
这让鲍启文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
真是要命。
鲍启文深深吸了口气。
是不是该报警啊?这个会不会是什么恐吓的意思?有人问。
恐吓?这不就是一件稀奇古怪的艺术品么?不用大惊小怪吧?
艺术品?鲍启文嚼着这三个字,看向说这话的人,见解独特,心态真好。
问问酒店经理吧,这么大的一个装饰品摆在这儿,总有人知道是什么来路。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酒店经理很快就赶到了,虽然一路上已经有人给她讲明了情况,但是猛一看见现场,那个经理还是吓了一跳。
这个报时钟里头的报时鸟,本来不是这样的。酒店经理说道,她连连摇头,一点都不清楚怎么好端端的,鸟儿变成了婴儿头。
gu903();酒店经理的话一出,立马引来宾客们的小声讨论,各种猜测频出,不过倒是没人急着要离开,或许是不觉得有什么危险,纯当是一出难得的怪闻,围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