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姿态如此出尘脱俗,半点看不出半分钟以前为了冠军是谁争论到不可开交的样子他们俩甚至谁也看不懂棋盘,完全靠着大乘期的眼力,从在场懂棋人的微表情猜测局势,像极了地球上的老大爷们对着电视机直播赌球的样子。
温勉反倒因为早就胜券在握,成为了在场所有人中可能是最波澜不惊的一个人。
最后一个项目结束,燕台文会要公布每一项的结果,再统计各大门派参与弟子的成就高低,做一个类似年终总结的玩意。对于主办方派出来的修士讲的一嘴套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注意力完全分散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一大半给贺惊帆,一小半给纪拓。
前者是因为,温勉以前在袭常峰从来没下过棋,也从来没显露过对这方面的兴趣。
然而众所周知的,黄鹤楼楼主还据说挺擅长下围棋。
也不知道这些天他师兄脑子里都脑补了一些什么东西估计说出来还挺吓人的。
后者理由类似。
纪拓的记忆当中,温勉应当是既不擅长围棋也不擅长书法的。
因为如果不是遇见了系统任务,温勉估计自己也不会练习这两种实际上除了修心之外半点用处没有的杂学的。
温勉远远地看到纪拓困惑的表情,对系统说道:我要是他,说不定都觉得温勉被穿越了。
【可不是。】系统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努力程度和受教育水平可以造就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怀疑你在给我灌鸡汤。
【不要怀疑,本系统储存了一千多条地球上的常见鸡汤,宿主想要的我都有。】
说正经的。温勉道,他若是注意到我的变化,迟早会发觉整个事情不能简单用重生带来的影响解释。纪拓对于与自己相关的事向来上心不如说他就是这样一个过于注重自身,以至于完全吝啬于对着其他人或事物分享感情的人。他一定会试图再来找我谈一谈的。
系统问:【本系统也认为他会来找你。你想知道原本世界线的结局吗?】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谈及到的内容。
【你已经知道温家是惊雀野秘境的钥匙。】
没错。温勉道,之前的记忆碎片结合纪拓告诉我师兄的只言片语,可以很轻松的得知这一点。但是我仍然不知道惊雀野到底重要在什么地方,你会告诉我吗?
【那不重要。】系统说,【这个问题你早晚可以知道答案。在你见到王秉通,从他或者任何一个你认识的人口中得到那个和天道有关的预言之后,你将了解到这一切秘密。】
所以是预言?温勉立刻抓住了关键词。
【是啊。但是很抱歉,系统现在无法提供更多内容。】系统继续道,【不过我的记录中显示,我还欠你一些情报。】
【那么,如果你愿意了解的话原本世界线上,你的结局是死亡。】
【货真价实的badend。】
温勉蓦然一笑。
我猜到了。他摇摇头,不怎么意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家会成为惊雀野秘境的钥匙,但显然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死的人很多。】系统说,【你认识的那些,你不认识的那些。他们有的因你而死,有的为你而死,有的和你的死毫不相关。不过你死了,所以这件事对本系统来说还有必要谈一谈。】
温勉冷静道:动手的是谁?
【一个你我都认识的人。我猜你听他的名字都听得腻了。】
温勉缓缓抬头。
正巧观众席上的纪拓也若有所思地低头。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仿佛时间又退回到了对纪拓而言是过去、但对温勉而言是未来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不看的人物分析:
纪拓其实不是那种晋江传统意义上的渣男吧大概。
他从来都没有谈论到过爱也从来没有相信过爱。他关注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牺牲周围的一切。
原本世界线上温勉对他好,这个人想的是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如果他不对我保持这个态度我会损失什么?等等,而不是哎呀这个人喜欢我,为自己的魅力得意.jpg,我也喜欢他但我更馋他的钱包(x)这种类型的渣。
总而言之是个莫得感情三观不正、对自己的变态程度也有清晰认知的半疯子。
如果发现温勉对他拔刀相向,纪拓应该也不会特别惊讶。
可能会产生啊这一天终于来了不过我也想象过或者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利用了真可惜之类的想法。
如果温勉有一天真的下杀手。
纪拓会怎么想。
一般的渣男会觉得不敢置信。
这人说不定会认为温勉技高一筹,然后充满遗憾输的心服口服。
对于纪拓而言这都是不谈感情的较量,而不是因感情而生的报复。他脑子里缺弦,说他是疯狗绝不是在开玩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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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真让人想不到。这孩子颇有几分老朽当年的风采,可惜是你们南陆人。龙王抚摸着拐杖站起身,唉,多说无益,还是回去雪山吧。
这就走了?虽然得知了黄鹤楼和雪山圣所结盟的消息,梅光济却不怎么惊慌,随着拓跋暠的动作跟着站起来,口中淡淡道,反正回去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看完燕台集会的比赛再走?
拓跋暠目光一凝:我知道你们都在盯着惊雀野。他直着腰抬起手挡住嘴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但这和老朽又没有什么关系。预言说它或许能解决你们的夙愿却不能帮老朽说上一句这雪山诅咒的事。
他环视一圈,因为上了年纪,哪怕站的笔直也显得瘦骨嶙峋、不及年轻人挺拔高俊。一阵风吹起他在脑后束起来的长长的白发和胡须,在这一瞬间,就算是那些注意力全放在场地内的参赛选手身上的年轻修士们,都猛然间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不停歇且愈发剧烈的阵动以龙王脚下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紧接着,一道透明身躯、因为覆盖着的泥土还在斑驳下落的缘故而得已显出形貌的动物从底下一跃而出,脊背承载着碎裂的陆地和拓跋暠的身躯高举向天空。那动物有着蜿蜒细长的体魄,就像传说中的神龙一般。
拓跋暠站在它的背上,稳若泰山一动不动,浅棕色的眼神迎着苍白的太阳,面对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湛蓝的天空。转眼之间,他消失在天际,而直到这时地面的阵动才停止,仿佛那动物的一部□□体直到这时才完全和地面分离开一般。
燕台文会的观众席上出现了一道如同大地被强行撕扯开的裂口。
镜月阁坐镇一旁的渡劫期修士冷哼一声:大乘。
这就是大乘修士。
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得以坐在拓跋暠身边的修士们被震吓的面无人色,唯有梅光济从容的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一小点微不足道的灰尘,沿着大地的裂痕一路走到卧沧山的场地旁边。站定之后,他对着自己门下的弟子安抚地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在他背后,泥土纷纷从地上飘起,然后时间倒流一般退回到裂缝当中。几息之后,地面平整如初,连座位都摆放整齐,看不出丝毫被破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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