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阑珊笑道:“也不至于就捧在掌心,就是、你见了他至少笑一笑。”
赵世禛赏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白:“你当本王是那卖笑的人吗?一个小孩子罢了,竟想让本王去讨好他不成?哼!”
阑珊见他每一句都隐隐曲解自己的意思,也有些无奈,便摇了摇他的手臂,叫道:“五哥……”
赵世禛给她叫的骨头一酥:“干什么?”
瞅着阑珊又道:“我看你倒是有些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你到底想奸还是想盗。”
阑珊本是要说言哥儿的事,听了这后面一句,噗嗤笑了,猛地将他拦腰抱住。
心底盘算了会儿,阑珊才柔声道:“五哥,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的,也没叫你对言哥儿格外怎么样,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太待见他,好不好……你就把他当作跟我有关的小孩子,不要去想他跟、跟温郎中有关呢?”
阑珊靠在他的怀里,软软地说着这几句话,赵世禛觉着自己倒不是用耳朵在听,而是这话直接就从他怀中钻到了心里去。
他心里已经开着花儿的许了,面上却仍淡淡的:“哦,既然你求了本王,我自然会尽量的……”
阑珊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未必一致,便笑在他胸前蹭了蹭:“就知道五哥最好了。”
“是吗?有多好?”
“比世人都好。”
赵世禛有些晕陶陶的,可想到阑珊这般对自己,却是因言哥儿而起,心里又有些微妙的异样。
倒也因此而想起另一件事。
只是原本赵世禛不想知道那件事的内情,也没有兴趣打听,可如今两个说起言哥儿来,赵世禛不免又想起此事。
他略停了一停,终于问道:“小姗儿,这个言哥儿,是怎么来的?”
阑珊微震,抬头看向赵世禛,眼中带着诧异。
对阑珊而言,这件事她显然也不想多谈,但是赵世禛很少主动开口问她打听什么。
她这边才一迟疑,赵世禛立刻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本王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只是闲着无聊问问罢了。”
因为坐在荣王殿下膝上的缘故,阑珊的脸正在赵世禛肩窝处,他说话时候喉结会微微地动,阑珊看的有趣,竟也很想去咬一口。
这个念头生出来,却让她自己暗暗地脸上热涌。
终于阑珊敛住那些绮迷的胡思乱想,小声道:“其实我原本也不知道的,当初……同阿沅离京后……”
虽然时过境迁,提起当时的情形,阑珊仍是有些难以自抑的心悸,就像是有一道冰河之水缓慢地从心头流过,令人窒息。
那应该是她人生之中最艰难凶险的时刻了,自以为被背弃被谋害的她,虽然死里逃生,却痛不欲生的,恨不得自己能死在那场火里,那样才算痛快,也不至于经受那种被凌迟似的痛苦。
所以那时候的阑珊,满心满脑从内到外所想的,就是如何快点死去。
所以最初她竟没有发现阿沅的异样,直到数月后再也遮不住了,阿沅的肚子大了。
起初阿沅没有跟她透露身孕是从何而来,更没有告诉过阑珊孩子的父亲是谁。
阑珊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
直到阑珊终于从那种濒死的情绪里挣扎出来,恢复神智重新振作,她才有心思去询问阿沅有关身孕的事情。
那会儿阿沅还是没有承认,只支支唔唔地说道:“是、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阑珊见她难以启齿似的,当时万万没往温益卿身上去想,还当她是跟府内哪个小厮做出来的,不说就不说罢了。
后来阑珊才明白,当时阿沅抵死不说,应该是担心,怕阑珊才刚刚的振作起精神,若知道此事后,会再度承受不住吧。
赵世禛看着阑珊重又泛白的脸色,却开始后悔自己多余问了这句。
他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男子,当然不可能知道一个女孩子在新婚之夜差点给人害死、又仓皇逃离后的种种心情,但是他们主仆当时那种艰难的处境,赵世禛隐约能猜到些许。
说实话,在太平镇认识“舒阑珊”,发现她是女儿身后,当时还有些不懂,怎么好好的一个女子,竟敢女扮男装当官做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养,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为正统世道所不允许的行径。
直到后来知道她就是计姗。
知道她的出身,更知道了她所经历的那些,之前的疑惑早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个女人遭逢那种巨变,却没有给压垮,没有给逼疯,没有悄无声息的死去,却居然以男子的身份重新立于世上,将所有须眉男儿都甚觉为难的事情做的有声有色。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赵世禛对于舒阑珊的看法就起了变化。
他自然没有把她当作男人,可也没有把她当作完全的女人,而是一个……不容小觑、可以给他高看一眼的人。
如此而已。
若认真说心动,赵世禛想不到具体的时刻。
回想之前,又觉着、应该是在太平镇酒楼上同她目光相对的初次开始。
此刻见阑珊低声说话,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地发抖,赵世禛便道:“好了,别说了。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听也罢。”
阑珊微怔,继而道:“不,我要说。”
阑珊本来控制的还算好,可给赵世禛这听似冷淡实则暗怀关心的一句话,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眼中含了泪。
后来阿沅的月数越发大了,阑珊已经改换男装另寻出路,却发现阿沅的情绪越来越是不稳,时常眼睛红肿,人也日渐憔悴,精神恍惚。
有一天,阑珊实在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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