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世禛笑道:“你是说郑适汝身边那只长相很滑稽的三花猫?”
阑珊道:“殿下不觉着花嘴巴的长相甚是独特吗?”
“是啊,甚是独特,独特的丑绝。”
“殿下这是以貌取猫。”
赵世禛笑道:“那又怎么样,本王不仅是以貌取猫,还以‘猫’取人呢。”
阑珊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是说“以貌取人”。
只不过趁着他说话的工部,便把他的左手抱在怀里,将袖子往下撸了一节,将那条端午索整理妥当,慢慢地给他搭在了腕上。
“平日里也没觉着殿下的手腕粗,竟是低估了,幸亏我机灵,把这锁子多留了一大截。”阑珊吐吐舌头,颇为庆幸。
赵世禛垂眸看着她的神情动作,微微一笑:“嗯,姗儿最机灵了。”
方才他说“以猫取人”,指的却是郑适汝。
今日在宫内家宴,皇后突然提起他的亲事。
毕竟龚如梅向来很仰慕他,纵然赵世禛有意回避,龚如梅还时常去荣王府找他,这件事情早就传了出去,不是新闻了。
但是皇后向来对他漠不关心,这次一反常态……赵世禛的目光从在座众人面上掠过,在太子妃的脸上停了停。
上次把阑珊从女学带走,差点儿把郑适汝气死,对太子妃而言,这种吃瘪的时刻十分罕见。以太子妃貌似宽和实则睚眦必报的心性来说,就算看在阑珊面上,不至于明着同赵世禛如何,私底下少不得要给他些绊子使。
当时皇后说罢,皇帝也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哦?是龚学士的那个小孙女儿?朕见过几次,倒是不错。荣王喜欢这个女孩子?”
赵世禛不得不起身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如梅虽然很好,但对儿臣来说,从来只当她是小妹子一般……就如同华珍公主一样。若说是娶亲,实在是从未想过的。何况儿臣最近新领了北镇抚司,之前济州的事情又没办妥,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心里十分不安,所以目前儿臣只想先把北镇抚司的差事办好,尚无心婚娶之事。”
皇后听了笑道:“荣王的眼光很高啊,说是当如梅是妹妹,恐怕是没看上吧?你想必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吧?是谁你只管说,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母后为你做主。”
赵世禛还未做声,皇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来荣王的确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王妃人选了,你若有看上的人,可以跟皇后说,你若是没有心仪的人,就让皇后帮你选就是了。”
皇帝虽是说赵世禛,但在前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扫了一眼旁边的太子跟太子妃。
皇后本笑吟吟地要看热闹,瞧见皇帝这个动作,也随着看了一眼赵元吉跟郑适汝,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当下也没有心思再说赵世禛了。
皇帝说了这句后,又有些明显的不快,左右两边看了一会儿,终于沉沉地说道:“也不怪皇后替荣王着急,这家宴上没有个小孩子,总是有些冷清啊。”
一句话说完,太子跟太子妃先站了起来,然后华珍跟温益卿也站了起来。
这下子,算是三败俱伤。
直到家宴散了后,赵元吉一肚子的气,出来内殿便跟赵世禛说道:“老五,你看看,因为你的亲事,把我跟华珍都拉下水了,父皇不计较你没娶亲,反而又想到自己的孙子外孙子……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赵世禛笑道:“父皇也是盼望皇孙心切,何况大哥是太子,您的子嗣自然比我的婚事重要。不过大哥正是盛年,说有也是很快的事儿。”
太子哼道:“你说的轻巧,就跟你生过似的。”
赵世禛鬼使神差,想到那一次自己跟阑珊的时候,她问起会不会有小孩子的事。
他不想跟阑珊承认的是,他的确拿捏不准,而且事先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之前没有面对过这种问题,自然并无应对经验。
想到这里赵世禛笑道:“大哥,你跟嫂子两个明明都身体康健,这几年都没有喜讯传出,的确不应该啊,要不要让太医再看一看?”
赵元吉心里也是着急,只是不想当着他显露出来:“这有什么,你看华珍跟驸马岂不是也一样?”说到这里他皱眉瞪着赵世禛:“你一个连王妃都没有的人,在这里谈论我们子嗣的问题……你要这么着急,就算不定正妃,先弄几个侧妃侍妾之类的,赶紧生个一子半女,也好让父皇高兴高兴啊。”
赵世禛笑道:“不急不急。”
太子道:“你不要瞒我,你看不上如梅,想必就有比如梅更好的,你到底看上谁了?”
赵世禛沉吟道:“其实臣弟心里的确有一个人,只不过目前还不到时候……我想,嫂子应该心里有数的。”
太子心里想的本是宣平侯府的孟姑娘,故意探赵世禛的口风,听他这么说,便笃定地笑道:“你原来真的看上了她,什么不到时候?你方才怎么不跟父皇提呢?”
赵世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赵元吉误会了,便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不过若真到了开口的时候,我还想求大哥跟嫂子帮忙呢。”
太子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难的?都不知道你还在等些什么。”
赵世禛竟认真的躬身:“如此我先谢过大哥跟嫂子了。”
赵元吉见他行这样大礼,嗤地一笑。他自诩探到了实信,心里盘算着回头立刻跟太子妃说,便分别去了。
此刻,阑珊正要替赵世禛手腕上的端午索打结。
她极为专注,长睫一眨不眨,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正经大事。
赵世禛不由唤道:“姗……”
还没出口,就给阑珊抬手捂住了。
她有些紧张地说道:“别出声,系端午索的时候,规矩是不能说话的。”
赵世禛盯着她,顺势在手掌心轻轻亲了口。
阑珊把手一缩,急忙凝神把那端午索系起来,稍微整理,松了口气:“好了。”
赵世禛抬起手腕看打量了会儿,越看越觉着幼稚童趣,但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圣之感。
荣王叹道:“从小到大第一次系这个东西……这个要系到什么时候?”
阑珊正奇怪他小时候在宫内,难道容妃没给他系过吗?按理说宫中也该有这样的习俗啊。
不过,若他从未系过这锁,那自己就是第一个给他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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