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狠心地松开华珍的手:“公主你去吧,我意已决,决不会改。”
他转过身,再也不看华珍一眼。
华珍走投无路。
皇帝是最爱脸面的。
但温益卿进宫之前先去了北镇抚司投案,这件事情已经不胫而走。
所谓“陈世美”的传言一夜之间自然不乏人知道。
皇帝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驸马是这样丧心病狂引动朝野非议之人。
华珍明白,现在救温益卿的只有一种法子。
所以她去了御前,将昔日自己所作所为尽数陈述,揽下所有罪责,明白告诉皇帝温益卿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只除了一点,华珍大概是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面对龙颜大怒的皇帝,以及加上温益卿跟自己都有些岌岌可危的担忧,华珍终于撑不住,便滑胎了。
她好不容易给太医们抢回了一条命来,但发现自己的孩子没了,顿时五内俱焚,痛不欲生,竟又晕死过去。
下了一夜的雪,一大早阿沅就听到窗外刷拉拉的响声。
屋内有些寒浸浸的,炭炉烧了一晚上,炭已经燃尽了,她没有及时的去添。
阑珊不在家里,她对这些事情也懒懒的少了些上心。
“娘,是什么声音?”怀中的言哥儿问道。
阿沅一怔,看了一眼泛白的窗纸:“应该是你王叔叔在扫雪吧。”
“唔,爹爹回来了吗?”小孩子睡眼惺忪的问。
阿沅笑道:“还没有,你再睡会儿吧,要是回来了娘来叫你。”
给言哥儿又掖了掖被子,阿沅披衣起身,迅速地穿戴整齐,打水洗漱。
门外果然已经是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但让阿沅意外的是,今天扫雪的竟不是王鹏。
“葛公子?”阿沅吃惊地看着那道身着苍灰色锦袍头戴官帽的身影:“怎么是你?”
葛梅溪手中握着那把长扫帚,闻言回头:“阿沅娘子,这么早?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不不,我是该醒了,只是你……”
阿沅不知该怎么说。
葛梅溪好歹也是贵公子,从不做这种事情,向来家里的粗活都是王鹏在干。
说话间那边王鹏的门开了。
正伸着衣袖穿外袍的王鹏也同样满面吃惊地看着葛梅溪:“我就听着有声响,先前还以为做梦呢,葛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葛梅溪笑道:“没什么,我闲着无聊而已,何况也累不着。”
“放下放下!”王鹏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快步走过来,嚷嚷道:“你们的手是拿笔的,娇嫩的很,别弄粗了!”
他不由分说地把扫帚抢了过去,又看葛梅溪脸色泛白,唯有鼻子跟眼睛给冻得发红。
王鹏吓了一跳,忙又推他:“你到屋里头暖和一下去……要是冻出病来如何了得?”
阿沅忙去通了炉子,烧热了水,给葛梅溪打水洗漱。
葛梅溪洗了手脸,苍白的脸色上才泛出些许淡淡的红润,但两只眼睛跟鼻子却更红了。
阿沅看着在眼里,隐隐觉着异样:“葛公子,你……是昨晚没睡好吗?”他的举止很是反常,无缘无故怎么早早起来扫雪呢?
葛梅溪一怔,旋即笑道:“是有一些,我最近负责的那工程,要在年前赶进度的,如今又下了雪,我怕交不了差。”
阿沅本来心里有些存疑,听了这句才释然道:“原来是这样,不打紧,这是老天下雪,又不是人故意的,工部的长官也未必不通人情。”
她说了这句,往腰上系了围裙:“我去做饭。”
葛梅溪忙道:“少做一些,我不吃饭,立刻就要走。”
阿沅急道:“这天寒地冻的,不吃些热热的早饭怎么抗的过去?差事要紧,身子更要紧啊。”
葛梅溪笑道:“我回头叫副手去随便买些饼子就行了。要早早地出城去工地看看。”
阿沅听这么说,倒也不便拦阻他,只说:“那好吧……若是得闲就早早回来,对了,若看见了夫君的话告诉她一句,也让她早点回来。”
葛梅溪一笑:“知道了。”他转身出了屋门。
王鹏已经干净利落地先把从屋门口到大门口扫出了一条路。
葛梅溪看着那残雪犹在的路,出大门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却见南北街头都是雪色,大雪茫茫的,竟叫人不知往何处去。
身后王鹏则拄着扫帚,对阿沅道:“这工部的差事真不轻松,一个个没日没夜的,小舒整日泡在那里不回来,葛公子更是起早贪黑。”
阿沅看着葛梅溪的身影消失门口,怔了会儿道:“是啊。他们做的差事的确是难的,不然葛公子怎么突然间又早早地起身扫起雪来。”
王鹏却笑道:“可不是嘛,阿沅,这可不是我晚起啊,是他胡闹嘛,他们那种贵公子,哪里会扫雪?方才你看见了没有,扫帚响了半天,只扫了脚下那么一小块儿,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你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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