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阑珊终于道:“你……是在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又为何怪你。”温益卿仍是淡漠地回答,转头看向别处。
阑珊道:“你是怪我知道了那件事后,仍是跟殿下……”
“我不想听这些,”温益卿皱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左右别人的心意。又何必多说呢。”
他站起身来,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停下:“对了,忘了恭喜娘娘喜得麟儿。另外,奏折的事情还是您亲自写吧,至于我,我自然也会写公文递向朝廷,按照我所预想的,朝廷十有八九是会准许你的提议的,到时候工部自然得留下人在此地,不管是为了开矿,还是为了湄山寨民的迁徙,都要留妥善的人,我会向杨大人自请,留守于此。”
阑珊双眸微睁:“你……”他要撇下京城所有?留在此处?
温益卿又是一笑道:“我之所以主动请缨来此,就是想远离昔日的人跟事情,别的我做不成,离开总还是可以的。我也绝不会再回去那个地方。”
一想到京城,他就喘不过气来。
说到最后温益卿笑了笑:“这里倒也很好,不是吗。如世外桃源一般。”
说完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迈步出门去了。
阑珊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门口,缓缓低了头。
当夜,阑珊叫木恩找了笔墨给自己,斟酌了半宿,终于写了一封给杨时毅的书信。
写完之后夜已经深了,小世子已经睡了醒的闹了几次,大概是因为不在母亲身边陪着睡,所以闹腾的格外厉害。
西窗心疼的不行,逼得阑珊喂了一次奶,才又哄着睡了。
看着甜睡的小家伙,西窗满脸怜惜,低低地抱怨道:“真是亏了我的小世子,若是在京城里,这得多少奶水充足的奶娘们轮换着喂,吃多少吃不得呢,现在却只让小舒子亲自喂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叫我说赶紧走。”
阑珊听他碎碎念,却只一笑。
当初阿沅生言哥儿就是亲自喂养的,毕竟没有钱请奶母,所以阑珊也不觉着怎么样,毕竟这山寨里的女人多年无孕,自然没有奶水给小家伙喝,幸亏她们催奶的方子很好,倒也不至于饿着小世子。
阑珊索性就叫他拿了纸笔,就在毯子上铺开了,写了一封很简短的给赵世禛的亲笔信,这才封了起来,让鸣瑟转给康跃,让他安排人紧急送回京城。
因为木族长把湄山的情形同寨民们都告知了,又许多寨民因在祠堂亲眼目睹了小世子诞生的经过,无形之中,对于血脉传承的渴望在心中无比强烈的,就把原先的戾气怨气都打消了许多,加上阑珊的解释又很合情合理,所以除了少数寨民仍是有些不理解外,大部分的人还是听从了族长跟长老们的意见。
此日,原先朝廷所派的工部,兵部以及刑部的特使都来至了村寨之中,拜见了阑珊,其中就有刑部的那位先前病倒的关大人。
阑珊只是把自己的决定又同他们说了一遍,又说已经准备写信回京,也叫他们三人把自己的所见所感都写成折子递送回京,以便内阁能够把此地的情形了解的更加详细些。
阑珊也并没多说别的,吩咐过后便叫他们各行其是。
兵部的郭郎中其实早写了折子回京,毕竟之前调兵之事非同小可,差点儿犯下天大的错,他自然要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王主事的折子也是现成的,主要的是跟杨时毅汇报此地的锡矿之丰富等等,除此之外,满篇都是对于阑珊的赞扬之词,说她如何发现锡矿,如何安抚民众,让人心悦诚服等等言辞。毕竟矿藏对于工部来说是极大的利好,王主事自然喜形于色,欢呼雀跃的。
至于关大人,他离开之后正要出寨子,迎面却见姚升走来。
关主事止步笑道:“姚大人,听闻先前遇险,别来无恙啊。”
姚升道:“托关大人的福,总算是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
关主事问道:“我听郭大人说起来的时候,还不信呢,怎么就有人想要害温侍郎跟姚大人你呢?什么人如此大胆?”
姚升道:“我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差点儿把命丢了。不过呢,寨子里的内奸已经给拿下了,只不过他们很是嘴硬,不肯招供背后的人是谁,我正要去跟族长商议把那内奸交给我,我的手段关主事是知道的,不怕他不招认。”
关主事呵呵笑了两声。
姚升又忖度道:“可知这些人害温侍郎跟我还不够,先前还想连侧妃娘娘也一并暗害呢,真是天大的胆子。落在我手中,定要先叫他们剥下一层皮。”
姚升说着要走,关主事忙道:“姚大人。”
“何事?”姚升止步。
关主事左右看看,见无人留意,才道:“借一步说话。”
姚升想了想,便同关主事往旁边的路上走去,沿路走了会儿,便到空旷无人之处,背后便是一侧深谷。
姚升笑问道:“这里可适合说话?”
关主事笑道:“这里颇为适宜。我是想问,先前是姚大人跟温侍郎在一块儿的?是姚大人想出了那用死尸假冒温侍郎的主意?”
姚升道:“这也是给逼得没有办法了,我怕寡不敌众,连我也要给害了。”
关主事瞥着他,突然道:“我还有一句话,姚大人临出京之前,莫非没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吗?”
姚升的脸色一变:“你指的是……”
关主事盯着姚升的双眼,姚升道:“难道关大人你也是东……”他欲言又止,只笑道:“原来大家是同路人。”
“姚大人所说的同路人,我却不知何意。”关主事说。
姚升笑道:“关大人何必跟兄弟打哑谜呢,大家不都是为了同一个主子吗?”
关主事眯起双眼,道:“若真的是为了同一个主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姚大人居然会护着温侍郎。”
姚升道:“我倒是不想护着他,只不过你们连我也想除掉,是不是有些太狠毒了?”
关主事眼神一变:“此事我不知情,我只知道姚大人你出尔反尔,你是想要背叛太子殿下吗?”
姚升道:“我当然不敢。只不过,我从来都不是太子的人而已。”
关主事一愣:“你说什么?”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该想想得罪了东宫,你在京城的家人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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