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小皇帝,你有怨恨吗?
凝霜不懂什么是怨恨。凝霜身为死士,其实没有家国的概念,他的生命只有主子。
从兰渡成为他主子的那一刻,凝霜的生命就只有兰渡,兰渡的命令无论是对是错都会被他完美执行,他会将所有要伤害兰渡的威胁全部清除。
至于怨恨主子,这是绝对不会有的情绪。
那,如果我不想复国
只要是王爷的决定,凝霜誓死跟随。凝霜语气坚定。
兰渡点点头,本来还以为凝霜不能再用,现在看来对方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从没有放在苍兰国上。这样一来,无论他做什么,是复国还是吃喝玩乐,凝霜都只会成为他手上那把永远不会叛变的杀人工具。
这样的人,前几次穿越的时候兰渡遇到过很多,所以很容易便能分辨对方言语间的真情假意。
王爷,今日是大朝会,您要去吗?凝霜过来便是询问这件事情的。
大禹国并不是日日上朝,两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一般来说兰渡会越过小朝会,但是大朝会却从不错过。
兰渡望着高高挂起的太阳,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王爷不上朝,朝会不会散。似乎是看出兰渡的想法,凝霜立刻补充。
厉害,果然厉害。
兰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摄政王做到这份上,有没有后来者先不说,总归是前无古人的。
走吧。兰渡淡淡说道,示意凝霜前头带路。
马车一路进入宫门,进入宣德宫直至上朝的翰轩殿,门口已经有一群人等候。
这是怎么回事?兰渡问一旁的侍卫。
王爷,他们是东临国来的使者,想进殿面圣却不肯放下兵刃。店门口的侍卫立刻解释。
东临国?因为上次使者想算计自己的事情,兰渡对东临国没有任何好感,听到这话打量了几人一眼。
为首的使者一身缎白长袍,一张脸生的比女人更加白皙鲜嫩,眼波间是流转的媚态,却又在其中夹杂几分凌厉。几人中携带武器的只有一人,是一行人中唯一一名女子,背负一把弯月大弓,五六支箭矢安静立在腰间的箭篓中。
女子来朝,这可非同一般,兰渡立刻有些想法,朗声道:东临国男女皆可上阵杀敌,武器自小不离身,准。
是。侍卫立刻点头,待兰渡与凝霜进去才朝东临国的几人说道:你们进去吧。
他是谁?使者中那名唯一的女子问道。
那是我们大禹国的摄政王。侍卫的语气十分骄傲。
女子眼神流露出一抹异色,朝身后几个随从说道:你们在外等候。然后便跟着白衣使者一同进去。
东临国来使司宴携五公主陈曦拜见大禹国皇帝。进殿之后,白衣使者立刻朝唐子煜进礼。
唐子煜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兰渡,兰渡听到两人的名字后立刻流露出玩味儿的神色。
见没人理会,司宴十分没礼貌的继续说道:东临国上次的使者不懂事,得罪了贵朝的摄政王大人,吾王十分心痛已经处死了他,吾国五公主自幼时便听说贵国摄政王威名,愿喜结连理。
联姻?唐子煜这次终于有了些反应,道:陈曦公主,你且抬起头来。
陈曦缓缓抬头,一张瑰丽的面容让大殿之中的大臣吸气声此起彼伏,东临国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但公主倒是真的美。
陈曦很快重新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片寒意。
皇叔,你的意思呢?这种事情唐子煜当然不会为兰渡做主,他也做不起这个住。
我观陈曦公主年纪似乎与陛下相仿,老臣年纪太大怕是配不上公主,陛下,您也早到选妃的年纪了。兰渡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陈曦公主放在眼中。
东临国想联姻,却不是他们随便选人的,东临国老皇帝的算盘打得响亮,知道这边谁当权,但兰渡可不想搞个小公主回府。更何况,兰渡根本不喜欢女人。
朕?唐子煜似乎被吓到。
摄政王大人!司宴死死盯着摄政王,道:您何必如此折辱公主?
怎么?你认为我大禹国的皇帝配不上你们东临国的公主吗?兰渡的语气一厉,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司宴连忙低头。
若是平常,皇帝配公主可以说理所当然,但谁都知道大禹国皇帝是个朝不保夕的傀儡,陈曦公主送过去怕只能成为牺牲品。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东临国又能做什么呢?不同意吗?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下,晚上宫中聚餐,使者和公主可一定要来。兰渡一锤定音。
司宴张张嘴,最终却只能闷闷应道:是。
待朝会散去,唐子煜立刻留住兰渡,将他拉到自己的偏殿书房说道:皇叔,你为什么要让我和东临国公主联姻?
政治联姻,这很正常。兰渡淡笑说道:况且,娶得到娶不到还是两说,你在担心什么?
唐子煜有些茫然,已经定下的联姻,难道还会被改变?那岂不是对两国都不好?
既然已经决定联姻,司宴与陈曦公主暂时住在宫中。说是暂住,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毕竟他们和亲的对象从摄政王改为傀儡皇帝,说不定就会出幺蛾子。
看着外面里三圈外三圈的侍卫,陈曦将窗子合上,道:他们还真是小心,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
你不会跑吗?司宴竟与陈曦同处一室,听到这话抬眸问她:公主殿下,你当真不会跑吗?
看来你很希望我逃跑。陈曦平静的看着他,退后两步坐到床上,语气嘲讽:也对,我若是逃跑挑起两国战乱,正中你下怀。
司宴眸光一冷,突然过去一把搂住陈曦,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似是有意或是无心,等他起身的时候陈曦的嘴角已经破了一块,朝外渗出血来。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司宴脸上,陈曦语气严厉:你疯了不成?晚上便有晚宴,这样让她如何见人?
公主,你不一直希望我这样对你吗?司宴晃晃脑袋,毫不在意地冷笑,怎么我主动一回,你反倒不高兴了。
司宴,家国大于你,你别逼我杀了你。陈曦攥紧拳头,最终却还是一把拉过他,伸手抚摸他白皙脸上的掌印,低声呢喃:莽荒野兽,是否真就无法驯服?
你已经驯服我了。司宴垂眸,当他收敛戾气的时候,乖巧的仿佛一个闺中小女,从很早以前开始。
从你摧毁我的尊严,从你让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从那个时候开始,司宴便已经被驯服了。
如同野兽收敛爪牙,现在的司宴伤害不了陈曦分毫,不,应该说从始至终他都伤不到她。
我出去走走。司宴说完转身离去,推开房门大口喘息,仿佛被什么死死压住一般透不过气来。
使者很高的兴致啊。兰渡似有意无意从门口路过,指指他脸上的掌印,笑道:面色红润,很健康。
司宴脸色一变,很快却又露出笑容,温声道:王爷多心了。
是不是多心,你懂我懂。兰渡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却没有继续逼迫,而是洒脱离开,仿佛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