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gu903();即便他最先察觉到不妥下令保护粮草,可无奈他初来乍到没人愿意相信他,最后粮草在他眼皮底下烧成灰烬。

他站在营帐前,眼底映出一片盛大的火光,像血一样。

整个营地前被人用火油围了一个圈,在敌人想要踏出来那一刻窜起大腿那么高的火苗,不少侍兵被烧伤了大腿根,躺在地上哀嚎。

所有南楚的士兵都早在完成各自任务后按照宋离鸢的嘱咐,站到了营地前面不远处。

那个骑在马上的黑衣少年隔着火海与他对望,唇角翘起得逞的笑,让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变得生动了几分。

那是翟玉笙生平所见最好看的一张脸,美得雌雄难辨,让他记忆深刻,几乎是刻进了骨血里。

那几年,他们常常在战场上碰到。

两人都是有勇有谋类型,时常用旁人想象不到的方式过招,翟玉笙实战经验要比宋离鸢少,吃了不少暗亏,十回有八回都是棋差一招。

宋离鸢就像上天派来克他的一样。

最终战事渐平,北燕等四方诸国甘愿俯首称臣,每年缴纳朝贡,唯南楚马首是瞻。

城门前,双方军队相对而立,翟玉笙对他说了一句话。

宋离鸢,如果没有你,北燕未必会输,希望下次见面,咱们是站在同一阵营。

这句话一语双关,可以是翟玉笙站在南楚的阵营,也可以是宋离鸢立于北燕的阵营。

宋离鸢骑在马上,眺望着他逆着残阳远去的背影,从始至终不发一语。

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可能。

若是北燕和南楚再起战事,翟玉笙不可能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人,而只要殿下在,他也永远不可能会站到北燕那边。

军队渐行渐远,逐渐变成了一排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谢锦声线冷淡:确实是忘了,孤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认为孤会记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翟玉笙微微一愣,继而冷笑:还真是无情。

夜风轻拂,翟玉笙手中的灯笼轻轻晃了晃,周围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场哑谜打得谢锦心底莫名烦躁,他的耐心宣布告终。

想来定是近些年来天下太平,北燕皇闲出病来了,你若再不说,孤便告辞了。

呵,又讽刺人。

翟玉笙一步一步走向谢锦,笑道:宋离鸢,以你的聪明猜不出寡人想要干什么吗?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翟玉笙狭长的眸子紧紧锁着谢锦,眼底的光具有浓浓侵略性。

看得谢锦十分不舒服,拢起眉头:无非不过想乘虚而入罢了。

翟玉笙动了动眉尖:对也不对,寡人说了,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

呵。

谢锦冷笑一声,兀自退后了些。

翟玉笙耸肩:你看,不说你要追问,说了你又不信,那你要寡人如何是好?

谢锦盯着他,眼中满是一言难尽:麻烦阁下撒谎也选个稍稍能令人信服的,这对孤有何好处?即便百姓恨毒了我,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翟玉笙道:对寡人而言是没什么好处,寡人也只是想让你看清一些东西罢了,你认为你的死与慕沉央当真没有半分关系吗?

谢锦眼神瞬间变得不善:堂堂一国之君,竟也不耻于用挑拨离间这种下三滥手段吗?

翟玉笙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笑容逐渐消失,冷淡道:宋离鸢,到了今日你还不相信寡人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我说过你若一味愚忠,必然有一日会死在自己用命换来的这些愚民手中!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当年用命护下来的这些百姓是怎么对你的?事到如今你竟还执迷不悟吗?

谢锦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即便如此,又与你何干。

翟玉笙看着他,眼底是淡淡嘲弄,如此不识好歹。

空气诡异的寂静了片刻,仿佛下一秒两人就要打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翟玉笙出声打破了这样的氛围,笑道:别这么如临大敌,寡人只是想说,只要你归顺寡人,慕沉央能给你的,寡人通通都能给你。

谢锦看着他,眼里带着浓浓审视。

都已经谈崩了居然也不动手?还真是为他而来?那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翟玉笙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但是此刻,他在尽力展现自己的平易近人。

他循序诱导道:如何?你考虑考虑?都已经替慕沉央死过一次了,你还要守着他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若是平常人,说不准就被说动了。

可谢锦如今大致已经知道自己对于慕脩的感情,自然是不会被说动。

他淡淡道:承蒙阁下看得起,不过阁下有一点说错了。

翟玉笙反问:哦?哪一点?

孤护的,从来都不是世人。

他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响在翟玉笙耳畔。

翟玉笙的眼神阴郁下来,真是冥顽不灵。

他袖袍下的手霎时成爪,正欲要来强硬的,却感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气息,唇畔的冷笑一寸一寸收敛,倏然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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