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征发现菲克斯并不排斥给他说这些有关费迪南德家的消息,他行踪鬼祟,故意不让董征发现半夜出门,却对这些命案提起时没有太多忌讳。
到了自由追悼的时间,弗迪南德很快就离开了大厅,身为追悼会在某种意义上的主角,他本应该听听大家口中乔治生前的那些事情。
但没有人介意,众人都非常理解这位父亲现在的心情。
从追悼会现场的氛围和居民们的态度来看,他们还是挺喜欢这位先生的,就如同报纸上说的那样,弗迪南德曾出资帮助紫藤镇修过好几次路,热衷慈善事业。
菲克斯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董征也没想找他,正好身边没人,他可以好好探索一下这栋房子。
除了负责招待客人们举办追悼会的一楼之外,别墅的其他地方并不对其他人开放,门都被锁的严严实实。
董征趁着仆人疏忽时,偷偷摸上了二楼,正对着楼梯的那面墙上挂了一张相当大的椭圆形镜子,一下子就能找出上楼人的样子,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彼此走近一样,又或是正在一步步钻进镜子里。
这样的布局不光是让人不舒服了,还有种在无形中透着股邪气,董征侧身站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去看镜框上密密麻麻的花纹。
和用于装饰的纹路完全不同,这上面的雕饰用极为抽象地手法勾勒出一个个扭曲的人形,董征匆匆扫了一眼没有细看,他偷偷溜上来,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就会被被发现了,得抓紧时间探索一下其他地方才行。
走廊两侧的房间大都关着门,每一扇门旁边都挂这个紫色的小荷包,董征伸手捏了捏,很零碎的手感。
他又凑上去小心翼翼地轻轻闻了下,一股非常奇特的香气飘入鼻腔,让他立刻泛起恶心,头晕目眩地赶紧后退了两步。
只是闻了一下那残留在鼻腔中的味道便经久不散,董征皱着眉头深深吸了几口正常的空气,仍然没能压下那恶心的感觉。
把这玩意挂在门上,这家人就不怕会被熏死吗
董征想着,继续悄无声息地探索。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门厅,这里连接着一个房间,布置像是个休息厅,茶几旁放着两张华贵的木质椅子,其中一个沾着大片的血迹,上面用白色粉笔做了标记,画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小乔治大概就是在这里吞枪自杀的。
大概是有警方要求,案发现场被保存的很好,不过事到如今,已经十几天过去了,现场早就被探查透彻,没有什么用途了,故而并未派人看守。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奇怪的雕像正放在那张椅子上,大概二十厘米高,是一个浑身,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人形塑像,雕像的头部很大,长方形,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大小,佩戴项圈,上面用暗红和墨绿的颜料画了几笔。
巫术董征喃喃道,是用来镇压乔治冤魂的吗
没人能够给他回答,崔左荆在囚徒空间中问道你觉得这个副本里会有灵异元素出现吗
不好说。董征笑了下,如果真要有的话,希望可以不用盯上我。
董征站到窗边朝外看了眼,下方就是花园的内院,被别墅的建筑四面环绕着,从外面是看不到的。
花园中的植物都被打理的非常好,中间甚至还有个正在喷水的小喷泉,董征侧身贴墙朝外看,以免被窗外的人发现自己的身影。
一个黑黑的东西掩映在树影处,只露出一角的轮廓,似乎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董征眯起眼睛,他想起那天早上把路人当场撞死后逃逸的那辆车,似乎也是黑色的。
如今整个镇子里能开上车的人应该没有多少吧。
董征打定主意要下去近距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那天撞死人的车,走出案发现场的房间,他刚转过转角准备下楼,迎面便碰上了上来那东西的女仆。
女仆善意地提醒他追悼会只在一楼举行,先生,其他楼层我们不对客人们开放的。
不好意思,房子实在太大了,我本来在找卫生间,没想到迷了路,不是故意要上来的。董征很好地扮演着一位拘谨的客人形象,能问一下卫生间在哪儿吗
我带着您去吧。
回到一楼,从相互交谈着的人们中间穿过,乔治作为富商之子,年龄又不大,和大家的交集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故而在简单的谈论过后,大家的话题又免不了地朝像了近日来笼罩在紫藤镇上的乌云这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
凶手到底是不是我们镇子上的人啊,这一段时间也没见有谁新搬进来。
有啊,菲克斯家不是有他一个朋友住进来了吗
说话的人瞥见正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董征,立刻禁了声,对董征笑笑。
董征也对她回以微笑,说实话他事先都没怎么想过紫藤镇居民会怀疑自己的问题,毕竟对朝圣者来说,盒子里除了关键人物之外的nc在某种意义上都只是构成盒子世界的元素罢了。
他从正在交谈的两人身边走过。
不过要仔细说来,要是他作为紫藤镇居民,肯定也会怀疑在这特殊时期搬来入住的人吧。
内院同样也不让客人随意进入,董征观察一番后,成功从卫生间里翻窗入内,他的落点在灌木丛中,一棵苹果树刚好遮住了身影。
董征蹲在树后待仆人们经过后,才猫着腰一步步靠近之前从二楼看到的位置。
汽车停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如果不是董征到了二楼,单从大厅的窗户里是看不到的。
靠得进了,董征几乎就可以确定这就是那天肇事逃逸的车辆,虽然那天只不过一瞥,但内核逐渐完善的过程中,董征的记忆能力比之前强了许多,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当时场景的每一处细节。
按照路人倒地的位置来看车在把他撞飞后,左边车轮又从尸体的腿上碾了过去,董征仔细查看轮胎,终于在左前轮轮胎花纹的凹陷处看到了一小片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就是这辆车了。
想到后来尸体的消失,以及菲克斯当时的那句谁知道呢或许是被谁偷走了吧,董征嘶了一声,他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将目光转向了后排的车门。
宴庭中人们嘈杂的谈话声不甚清晰,终于,董征在车门下端的缝隙里看到了一点很难被察觉的血迹。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董征没有耽搁一分一秒,立刻猫腰转身离开了车旁,他按照原路返回了卫生间中,在地板上蹭去花坛中才踩出来的泥,施施然返回了宴厅。
在肇事后,原本被认为逃逸了的车辆趁着无人注意,又返回了原处,将那具尸体放在后座上带了回来。
带回了这栋房子中。
他们要尸体做什么而带回尸体的人又受谁的指使弗迪南德还是蒙斯
董征从桌上端了杯柠檬水,菲克斯不知所终,他没有相熟的人也不认识那位小乔治无从悼念,只能在一旁默默听身边人谈话。
他们说的大都是一些街坊邻里间的轶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段时间里谁也没有闲心思串门,正好借着追悼会的机会,迫切地相互交换那些八卦信息。
说来说去,话题又不可避免地转到了凶杀案上面。
为什么那个凶手非得要拿走尸体的左手啊。
不是说是小乔治的冤魂过来复仇的吗
你还真信这事儿啊,哎,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乔治都凶手还要他的左手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你还记得吗乔治十岁的时候和贝利家的孩子在院子里玩,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左手,动的手术,过了好久才康复的呢,好像自从那以后,他左手的小指就一直不太好用。
gu903();会不会和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