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开什么玩笑,今晚要是和蔺航之睡在一起,说不定早上他人都没了。
关上灯,崔左荆这时候却没有睡意了,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董征,在黑暗中轻声问睡了吗
还没。董征睁开眼,察觉到少年有心事,偏头去看他,怎么了
崔左荆沉默片刻,道如果我的灵魂分成了好几片,你爱上的是其中一个,当碎片回归本体重新融合后,有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但才是我真正本来的模样,你也会喜欢最终那个完整的我吗
董征仰面平躺着,厚实的窗帘将外面的灯光遮挡的严严实实,让整个卧室陷于全然的黑暗中。他想了想,许久,翻身和崔左荆面对面,轻声道
我不知道,但如果现在的你是某个人的一部分,融合后真正的那个你和现在有显而易见的不同的话,那我会觉得完整的那个你并不是我的爱人,如果之后又爱上完整的那个你的话,只会让我感到罪恶和背叛感。因为完整与否,吸引我让我爱上的,至始至终都是现在这个模样的你,这个样子的你在我心中,才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
这样的吗
崔左荆曾许多次独自思考过这个问题,而董征的答案虽然和他的有些不太一样的理解,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背叛。
虽然碎片和本体都算作同一个人,但他仍然认为,那样的行为是种对原本爱人的一种背叛。
不要想那么多了。董征伸手轻轻触了触少年眼睫,感受到睫毛在他指尖蝴蝶翅膀般微微颤抖,低声道
无论如何,该做出选择的,并不是我们。
你竟然还在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总比有些人连想都不敢想要好得多。
何必呢,不论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的,你我终究
模糊的话音在梦境中反复,那声音本应是柯尔柏洛斯再熟悉不过的,现在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陌生,对话断断续续的持续着,最终终结于一句冰冷的
杀了他。
怀中充实的触感告诉柯尔柏洛斯正身处何方,从睡眠中的混沌到清醒对他来说只需要不到一秒。他睁开眼,却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默默地看着他,那一向平淡的眼眸中,装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见柯尔柏洛斯醒来,莫先生垂下眼,就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刚清醒时的幻觉。
将横在腰间的手臂挪开,莫先生撑身坐起来,柯尔柏洛斯留恋地在他肩头留下一吻,迅速起床穿戴,又变成了时刻戒备的样子。
莫先生就侧身靠在床头看他扣上白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将下摆整整齐齐束进腰带里,不禁想到刚把柯尔柏洛斯带回来时,他捧着衣服不知所措的样子。
转眼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把自己收拾好,柯尔柏洛斯从衣柜里挑出身正装,衬衣,马甲,长裤,腰带,袜子,皮鞋,怀表,袖扣,胸针他半跪在地毯上,一件件地给仍坐在床沿的莫先生穿上。而安吉拉悄声推门进来,端着盛水的银盆,手臂上搭着毛巾,服侍主人洗漱。
最后,安吉拉仔细地为莫先生双手涂上白色的软膏,青年终于站起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拿过柯尔柏洛斯递过来的手杖。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崔左荆你可真会叫啊。
董征还是你更会叫一些。
蔺航之我怎么感觉车轱辘轧到我脸上了
☆、271、他的名字
当莫先生到达古罗马式的圆形角斗场时,一场比赛刚刚开始,角斗场的老板穆尔听闻他到来的消息,过来迎接。
这位和多年前相比没多少变化,只是红胡子变得花白了些的老头呦了一声,颇为阴阳怪气道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莫先生早就习惯了和他相互攻击,没有理会这番阴阳怪气,他径直朝着观看席中心最好的位置走去,坐到了在穆尔旁边空着的另一把椅子上,优雅地将左腿翘到右腿上,西裤规整的裤脚微微向上,露出黑袜的边沿,恰到好处地遮挡住脚踝。
一旁的侍者立刻倒茶,穆尔的地狱犬本来懒散趴在一边,见两人过来,立刻警惕地起身,三颗头死死盯着那抢了它名字的柯尔柏洛斯。
柯尔柏洛斯接过莫先生的手杖,沉默而笔直地站在他身后。角斗场中,两个男人手持斧头和砍刀,正在对峙,观众席上的人们时不时发出催促的声音,充满着野蛮和血腥的吵闹。
这方世界的文化水平和赌场相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除了贵族和少数富商之外,绝大多数平民都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和机会,更别说地位和牲畜没有区别的奴隶了。亲身经历过两种生活的柯尔柏洛斯是最有发言权的,在还是个奴隶的时候,他连名字都不曾有一个。
这是第几场了莫先生端起金丝瓷杯,稍微抿了口腾着热气的茶,这种茶是这方世界的特产,他只有在看望穆尔时,才有机会品尝一番。
今天第三场。穆尔也重新落座,欢呼声中,场地中的两个男人已经短兵相接了。
穆尔开设角斗场,收取门票获得巨额收益,在没有其他娱乐消遣的情况下,平民只能到这里寻求刺激,同时贵族们也会从穆尔这边挑选奴隶,越是勇猛的战士出售的价额就越贵,穆尔就依靠角斗场,成为了一方巨头。
当初莫先生买下连胜十六场的柯尔柏洛斯,就花了很大的价钱。
再一次来到曾经泼撒过鲜血的角斗场,柯尔柏洛斯望着下方圆形的场地,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禁悄然握紧。在数年之前,站在场地里和其他人甚至各种怪物生死角斗的,是他,如果不是主人当年将他带走,他可能早就死在里面,成为野兽的腹中餐了吧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利斧砍伤了对手的肩膀,与此同时弯刀也刮下了腰间的一大片皮肉,鲜血瞬间涌出,兴奋的尖叫声爆发。柯尔柏洛斯垂下眼,盯着鞋尖前的地面,全身上下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又隐隐作痛。
莫先生也没什么看角斗的心思,他悠闲喝着茶,望向角斗场的一角那边放着一排笼子,那些即将参加角斗的奴隶在开始之前会被关在里面。
他第一次注意到柯尔柏洛斯时,这个已经赢得了十五场胜利的奴隶满身是伤,靠在笼壁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然而当他被强行拉出来,在第十六场角斗中,那把波斯弯刀仍然干脆利落的斩下了对手的脑袋。
自己和对手的血几乎将他全身都染红,在观众们狂热的欢呼声中,裁判宣布了他连胜十六场的功勋,那些将他拖出来的人走上前来又要将他拖回笼子。有着深蜜色眼睛的奴隶却望向头顶上的天空,血从他眉骨处流下,彪悍而肃杀,几乎淌进了眼睛里,他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一只鸟从被圈成圆形的天空中飞过,那展开的翅膀钢刃一般,破开苍穹。
在那一刻,莫先生松开了托腮的手稍稍坐直了些,对正因为开设对局盘口赚得盆满钵满,狂喜中的老穆尔道那个奴隶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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