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破是破了,”罗讯说,“怎么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到这里,罗讯猛地伸出一只手,皱了皱眉头。
裴寒舟以为他要说什么重点,拢着手指瞧过去。
罗讯:“这什么破几把船,晃得老子想吐。”
裴寒舟:“……”
罗讯眯眼看着他的表情:“怎么,你老婆的想法就重要,罗讯的身体健康就不重要吗?”
思索良久之后,裴寒舟道:“我现在在想,你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全部可信,”罗讯信誓旦旦,“你忘了当时学校半个啦啦队部集体来给我送情书的事了吗?”
裴寒舟:“还有一半哪去了?”
“那不是,给你送去了吗。”
“……”
最后,林洛桑红着眼眶,就那么看着手机出神了很久。
裴寒舟的答应很简洁,没有追问她原因,甚至还能一边思考着一边签字,语气也没有丝毫波澜。
她想或许真的是这样,上一次她离开他不同意,可能是事发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翻手云雨的男人更不喜欢自己被置于被动地位,才会加急赶了回来;
可这一次他已经有了准备,她的离开对他而言也就没什么感觉,也不会难捱。
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样正好,除了她自己阵痛般的煎熬,所有人都会得到最好的结局。
他们不会因为感情问题互相折磨,他不必被莫须有的事搅乱生活与工作,而她也不用担惊受怕自己会重蹈母亲的覆辙。
她和裴寒舟的婚姻很特殊,没有子嗣,彼此的家庭也从不过问,朋友与亲人都明白他们多是各取所需,现在趁早一拍两散,对身边的人和当事人都没产生什么影响与阴影。
盛千夜站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其实明白的。”
“小时候我家的烧水台很高,又没有人能帮我拿水,有一次倒水的时候我被烫到,后来在剧组看到温水也不想碰了,看着冒热气的水就本能产生恐惧。那天新买的瓷瓶被工作人员放在碗里浸泡消毒,有人路过时不小心带倒了碗。尽管我知道那碗水放了很久,应该并不烫,但在看到它冒热气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躲开了。”
“什么都怕万一,最坏的结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发生,那也是有可能。”
应激反应是本能,理智与思维无法控制,哪怕在心里无数次说服自己放心去接受,都会不可控地会想到最坏的结果。在无所顾虑与束缚的情况下,能够逃开,当然不想去冒险。
更何况对林洛桑来讲,因爱情不对等而产生的婚姻失败,其阴影甚至与生死息息相关。
那样的煎熬折磨,绝非旁人一句作壁上观的“要勇敢”就能够抹灭的。
林洛桑偏头,说:“我也想过提离婚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后来想了想,大概是没有的。”
盛千夜:“怎么讲?”
“很久之前婚礼的时候,你们都先离开了,只有我和裴寒舟在一块儿。那会儿他就站在婚车前面,很笃定地和我说,他不会喜欢上别人,更不会有软肋。”
“他的本能和潜意识大概都很排斥喜欢我吧,可能那些关照啊、约会啊、裙子啊,都是他觉得那是一个丈夫该做的,所以做了。第一次我说离婚的时候,大概因为不适应我突然地脱离掌控,想要做些什么来挽回。”林洛桑笑笑,“之前刚结婚,我不是有婚纱了吗,可是他还是多此一举地给我定制了一条华伦天奴,管家说别人有的他也想我有。”
“可能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想太多才不对。”
林洛桑站起身:“我其实没有那么懦弱的,如果我很确定对方爱我,很多事我们都可以一起克服和面对。可惜从一开始,裴寒舟就告诉我他不会爱我,后来也没变过。”
她想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
只要给她的那份爱足够浓烈和炽热且专一,让她感觉到,她就不会彷徨。
裴寒舟的出差为期三天,在罗讯的劝阻下,还是按照原计划地做完了所有工作,然后回家。
回家前下意识想问小助手她住在哪边,还没来得及打字,想起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最后回了她最常住的,y市的家。
在她到来之前,家里一般都是只开着客厅的灯,是他的意思。但她在家时,总喜欢把家里大多数的灯都打亮。
他每次都能根据灯光,判定她回来了没有。
很奇怪,在他打开门时,家里的灯居然是全都亮着的状态。
给人一种,她好像还在的错觉。
男人站在原地停顿了几秒,想要知道始末缘由,却又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想知道她在哪里,可又怕她,不在这里。
管家就站在他身后,察觉出他的踟蹰,低声道:“夫人说,怕您回来不习惯,所以先把家里的灯都开着。”
男人阖了阖眸:“她已经走了是么?”
“嗯,前天的时候助理就来收拾过东西了。”管家犹犹豫豫半晌,最终还是道,“昨天的时候,夫人去看了老人家。”
男人蓦地偏头,蹙眉:“她说了离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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