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没要她的东西,什么也没要,我的的确确不认识她。
真的,不认识。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认识她,我
祝汸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有完没完啊,别说了!
我不认识她。
祝汸要崩溃了,只好点头:你不认识她!
辛曜竟然再笑,祝汸生气,他又被耍弄,还没来得及发威,辛曜开口道:能否在此处借宿一晚,天色已晚。
祝汸才不想让他住自己家!
辛曜已经朝他作揖:多谢。
祝汸再瞪圆了眼睛,他根本就还没答应呢!!
辛曜笑着看他,祝汸被看得莫名眨了眨眼,原要说的话也忘记了,嘴中嘟囔几句,到底没骂他。
辛曜站得笔直,说道:我这回定是头名。
祝汸瞪他,就这般有信心?该说他狂妄,还是说他的确有才学?
你放心。说完,辛曜朝他点点头,回头就走。
祝汸纳闷了好半晌,也不明白放心俩字是啥意思。
辛曜考头名,他有什么好放心的!
他恨不得辛曜名落孙山好回家种地呢!
他气得直捶榻,气归气,阿兔进来说辛曜主动要求找个游廊随便对付一晚就成时,还是立刻让阿兔去给辛曜安排客房。
开玩笑,他堂堂天帝,即便整治敌人,也该有格调。
让敌人睡游廊这样没品的事儿,他可做不出来。
再说了,病刚好,回头再冻出病来,心疼的还是他的小公主。
那头,阿兔将辛曜带到客房,样样给他安排妥帖才走。
辛曜先是考试,又是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此时躺在床上,他才舒出口气。
他眼前是少年瞪圆了眼睛惊讶看他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翘起。他的手抚摸温暖暄软的被褥,他就知道,少年是个面冷心软的。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再想到清晨巷中那一幕。
郡试于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他很快作好文章,检查几遍后,整场考试余下的时间都在担心少年生气离去的事,他当时莫名害怕、恐慌,甚至是迷茫。
他虽家贫,却天资聪颖,目标明确,几乎从未尝过迷茫的滋味。
他不知那是为何,考完试,也只想着赶紧找到少年去解释。
待他于灯火中终于看到他们一行人,看到少年的脸,那瞬间,满街灯火与人群皆静止、皆消失,只有那一人在笑,在低头说话。
他终于明白那份迷茫到底是为何。
他想,他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第30章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二
辛曜这一赖,便连着赖了十来日。
没法子,小田田不让他走,非要听大白讲故事。辛曜趁机便赖了下来,倒不是贪图宅子的富贵,而是贪图一个人。
祝汸却不知辛曜的这些想法,临近郡试放榜的时候,他比辛曜还要上心。
他还就不信了!
结果天照样不遂人愿呢,哪怕是天帝也照样不成,辛曜再考头名。
辛曜已不住客栈,祝汸他们的宅子又没避人,到底是被人给摸着找到,数不尽的人开始往他们府上送贺礼,祝汸看得难受坏了,小田田倒是高兴。
祝汸冷眼看着,小虎阿兔他们也挺高兴的,反正他不高兴!
不仅是送贺礼。东禺城那些负责郡试的官员也亲自提出要见辛曜一面,辛曜并不想去,他是怕自己一走,祝汸立马带着一家人回县城。祝汸对他总是淡淡,也不大跟他说话。当然,在辛曜眼中,这可不是因为祝汸讨厌他。
祝汸给他那么多银子,悄悄帮助他、关心他,支持他,怎会讨厌他?
他想,祝汸还在为那日小娘子的事不高兴,也因为性子天生冷淡高傲,是以不爱搭理他。
这十几日的相处,祝汸虽常避着辛曜,毕竟眼不见心不乱嘛。
一日三餐用膳时,大多还是能碰上面的。
于辛曜而言,这简直是恩赐。
回到县城,他又要闭门苦读,来日也不知几时才能再与少年共处一屋,能多处一日都是好的。
但人家官府里的人亲自来请,他不得不去。
辛曜性子冷漠且刚直,却非不懂人情世故,相反,正是因为太懂,才懒得在意大部分的事。
他将来若要为官,总要适应官场上这些。
他跟着官府的人走了,论文、吃宴席,夜色降临后,他辞了盛情留宿,匆匆往郊外赶,就怕祝汸他们已经走了。
祝汸也没想到他还回来,今日那官府里的人来请时,说了要留辛曜住上几日,多见见人,他还想着只隔了十来里路,田田应当不碍事。
祝汸拿着根铁锹在道上栽树,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还挺纳闷:回来了?
那一回眸,尽管未笑,眼中流光簇簇。
辛曜的心被重重一擂,他按捺住心绪,走到祝汸面前,更为平静、冷淡地点头:嗯,我害怕你们回县里。
一提这个,祝汸更气。
他怎能独自回县城!他女儿就靠老家伙续命呢!
祝汸没好气地扔了铁锹,气冲冲道:你不回来,谁敢走!说罢,他翻个白眼,不种树了,回头进了屋子里。
辛曜再深吸一口气。
目送祝汸的背影,他握了握颤抖的拳头,他想,他果然在等他。
他甚至贪心地想,他会不会对他也有些不同?有一些非单纯、关照的不同?
祝汸的身影消失后,辛曜捡起地上的铁锹,帮祝汸将那株海棠栽好。
栽好后,他摸了摸还有些光秃秃的枝丫,心道,来年春日,待他考上状元,这花,也开了吧。
次日,他们终于打道回府。
马车还没进县城,便有县衙里的官员与书院里的师长来接辛曜。
还是那句话,一个秀才不算什么,连着三回都考头名,甚至就连院长都说有状元之才的人,那就很算什么了,本朝开国至今也不过才一人连中三元。若再有人能连中头名,此人还是他们县里出来的,那是多么风光的事?
他们早就备好接风宴,师长在上,辛曜不得不走下祝汸的马车。
他满眼不舍,祝汸却是终于舒坦了,立马躺下,舒舒服服地在马车中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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