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当然不能卖。这只老虎是

谢琅急急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白虎神兽的后代。可是放在这山林之中,一定会被山里的野兽分食的。

那就埋起来。里正道。

谢琅:挖地三尺?你我有铁锹、锄头吗?没有。不如卖掉,发挥它剩余价值。卖的钱还能养它孩子。白虎神兽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我。

可是你都答应老虎,帮它养孩子了啊。谢大郎忍不住说。

谢琅呼吸一滞,这个该死的,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里正瞪着三郎。

小七抬手举起小老虎,咬你!

里正愣住。

其他人也愣住,包括谢琅。

谢琅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小老虎还小。说着,脸上的笑容凝固。

怎么了?谢广的爹忙问。

谢琅指着小七怀里的小奶虎,它还没睁眼?

众人连忙看过去。小奶虎双眼紧闭。

谢广的爹想起他家的小狗崽子出生时眼睛也是闭着的,这只小老虎刚出生?

看起来像。谢琅说着转向里正,这么小,若是

你给我闭嘴!里正不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它若有个好歹,你就给我来山里陪它娘。

还说?小七睁大眼睛,再次举起小老虎。

里正张嘴想反驳,一看小老虎的身体乱晃,连忙说:我我不说,快把小老虎放下。

给我。谢琅见他小胳膊乱晃,也担心他一个没拿稳,把小老虎摔死了。随即看向里正,地下没豺狼虎豹,但有蛇和老鼠。

谢大郎点头,三郎说得对。

里正看看老虎,又看看谢琅,你说怎么办?飞快加一句,卖是不可能的。

虎啸让四周静的连只鸟都没有,他们暂时没有危险。谢广的爹担心再呆下去会有危险,便说:依我看烧了吧。

烧?里正猛然转向他。

谢广的爹点点头,不能卖,又不能埋,只能烧。

里正不同意。

那爹你想怎么办?里正的小儿子也觉得他爹今天有些烦人。

里正又看了看老虎,沉吟片刻,抬下山埋了。

众人一默。

谢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里正,我们同意,村里其他人也同意?别说背着他们埋。咱们这么久没回去,大家伙担心咱们,说不定这会儿都到山脚下了。

我爹担心三郎,肯定会来。谢大郎道。

谢广的爹点头,我们家谢广先前就想来,若是知道建业叔过来,肯定会跟过来。

那就烧了。里正说着又看一眼老虎,很是不舍,谢建业和你家谢广听我的话,小七的两个没良心的大伯面上听我的,等咱们睡了也得把老虎挖出来。

谢琅想笑,您知道就好。

里正瞪他一眼,就把火把转向老虎。

谢琅慌忙说:不行!一见众人看他,在这里烧会把山点着的。抬到河边烧。骨灰扔小溪里,也算是水葬了。

会不会被鱼吃掉?里正很担心。

谢琅又想翻白眼,鱼吃草。

哦,对。我真是老糊涂了。里正说完,让谢大郎和他小儿子抬着老虎去溪边。其他人架着熊下山。

谢琅提醒道:这两头野猪呢?

山下的都吃不完。谢大郎道。

谢琅懒得搭理他,看向里正。

里正对谢广的爹说,你们把熊送到山下,就过来抬野猪。随即看向谢大郎,吃不完用盐腌上。

谢琅看看谢大郎抿嘴笑笑。

谢大郎瞪他一眼,和里正的儿子抬起老虎就走。

谢琅转向里正,这头熊放到明天会不会臭?

天冷,不会的。里正说出来,就觉得谢琅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话,你是怎么想的?

那么大的熊,一定能卖不少钱。

这个钱是大家的,因为被虎和熊吓得逃下山的野猪是大家伙合力击退的。

先前买陶圈,里正没管村里人要钱,是想等井打好,再挨家挨户齐钱。如今有了卖熊的钱,无需大家出钱,还可以买青砖把井口垒高点,再定制几块两个人才能抬得起来的青砖把井口盖上,免得不懂事的小孩掉进去。

可这些也花不了几个钱。谢琅就想在村东和村西头也就是他家旁边,再打一口井。若是还有剩余,就在南边空地上盖三间房子,再请个夫子,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谢琅把他所思所想跟里正大致说一遍,就看着里正,等他表态。

里正不禁打量起谢琅,像不认识他似的。

谢琅知道他为何这样看自己,因为这番话三郎说不出来,便故意问,不行?

行是行。里正盯着三郎道,我没想到你一个孩子能想到请夫子。

很久很久以前养蚕里有个夫子,里正和谢建业以及三郎的父亲的名字都是那个夫子起的。可惜那个夫子教里正三年,还没来得教三郎的爹就死了。

夫子死后,没人给起名字,里正虽说识文断字,但他能想到的寓意好的字都被他夫子给用了,以致于像三郎这一辈的名字都是他们的爹随便起的。

里正见村里的男娃都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往下排,女孩不是花就是草,要么是绢、娥之类的,就想跟大家伙提议,每家出点钱,请个夫子给孩子开蒙。

可有一半的人家过得都不甚宽裕,里正就一直没敢讲。

也是因为他从未对人说过,谢琅说出此话才令他感到意外。

谢琅笑道:我以前也没想到。你帮我写的文书,看一眼小七,我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才想到这事。

怪不得。里正说着,见谢广的爹抬着熊离开,咱们也走吧。

谢琅让里正在前,名曰他是长辈。实则谢琅左手抱着小七,让小七抱着小奶虎,他摊开右手,背到身后撒棉花籽、玉米粒和葵花籽。

谢琅撒的手酸,两大一小也到了溪边。

里正让谢大郎和他儿子去找些枯草,盖在老虎身上。谢琅趁机放下小七,跟他们一起捡,实则把江山图中的红薯拿出来,埋在树叶底下。

埋了大概三十个,谢琅才老老实实捡树叶。

等老虎烧的只剩一把骨头,里正就亲自捧起老虎的骨灰撒到溪里,嘴上还念念有词,仿佛在祷告什么。

谢琅很想劝他,人死如灯灭,动物死了也一样,他念叨再多也没用。又担心里正训他,干脆别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里正把最后一把草木灰撒入溪水中,谢广的爹也带人上来了。

谢琅便跟他们一起下山。

到山下,谢建业就瘸着腿跑过来,没事吧?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