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长款的风衣,翻领立起,短发还残余着被风肆虐过的痕迹。
他脸上担忧无措的表情还未完全褪去,此时又有些别扭的拧起了眉,薄唇微张,显得有些呆。
清冽的嗓音里带着些怒意,“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我还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这个矮他一头的女人给紧紧抱住了腰。
她冲劲有点大,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扑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沈司岸,”她哽咽着说,哭腔惹得她吐字不清,“是你吗?”
沈司岸终于稳住脚步,伸手搭在她的后脑勺上,“是我啊,不然还能是谁?”
“你真的来了,你真来了!”她破涕为笑,像个孩子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没忍住踮起脚,像只猫似的往他怀里用力蹭。
男人不明白这个“真”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不经感到有些好笑。
刚刚心头上涌起的,那些个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叹气。
对她,他的脾气和底线都快接近没有了。
“小花猫,”他柔声说,“别把鼻涕蹭到我衣服上了。”
舒清因茫然的“啊”了声,双手松开,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他又突然反悔,扣住她的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开玩笑的,”男人闷笑,“哎,蹭吧蹭吧。”
第50章撩拨
沈司岸虽然这么说,但舒清因爱面子,她才不要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一阵湿润,有些哭笑不得,“怕成这样?”
舒清因不好意思说,她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哭出来的。
虽然停电是挺让人闹心的,但她不至于和心智未成的小孩儿似的,停个电就哭出来。
二十几岁的人了,因为怕黑而哭出来,和因为看到某个人觉得高兴又心酸而哭出来,这两个原因都很幼稚,但她不想让沈司岸知道真正的,所以干脆闭嘴不解释,随便他误会。
“不怕了啊,”沈司岸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说完,他往她房子里看了眼,低声惊呼,“还真停了啊。”
舒清因想问他什么意思,又听他说了,“就算要住,你也选个比酒店条件好点的房子吧,三天两头停电的房子你也住,为了躲我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
她有些愣,“三天两头?你怎么知道?”
沈司岸:“你姐说的啊。”
舒清因蹙着眉想了想,咬牙切齿的将徐茜叶的名字放在唇边,反复碾磨搅碎。
“你先进来,”她给他让了道,“手机借我。”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张助理确认,问问他电费到底交了没有。
她拿着沈司岸的手机,发现自己压根不记得张助理的手机号。
这要是让张助理知道了,估计又要委屈了。
舒清因没法,直接点进了沈司岸的微信,“借你手机给我交个电费。”
沈司岸刚换好鞋,正琢磨着自己的鞋是放门口还是放她鞋柜,语气漫不经心,“随便。”
她凭着直觉找到了缴费选项,现在这种线上操作都做得十分简单,只要会用手机的基本上一看就会,舒清因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从来没自己动手交过电费,也很快掌握了这项技能。
转折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她遇到了困难。
“缴费户号是什么?”她问。
沈司岸掀了掀眼皮,“我哪知道。”
舒清因犯难了,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司岸看她半天不动作,坐到她旁边往手机上看了眼,笑了。
他哎了一声,幸灾乐祸,“你连自己房子的户号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舒清因理直气壮,“但我助理肯定知道。”
沈司岸沉默了,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这么嚣张的说自己不知道。
“你助理电话多少?打个电话问问他。”
舒清因:“不知道。”
“……”
沈司岸低叹,扶额,“我问问我手底下的人,他们跟你助理接触过,应该知道他的电话。”
柏林高层这边负责跟恒浚内部交接的人临时接到老板的电话,让他去问恒浚副总助理的电话号。
这人又辗转问了恒浚负责跟他接线的人,恒浚的这个人又去问了人事部,人事部才从恒浚的花名册里找到了助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