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联想到一些恐怖的东西,一方通行感到脊背发凉,身上传来一阵恶寒,极快的否决了这个猜想。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不了他经过学园都市开发才获得的超能力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被确诊为无个性的小鬼身上。
况且比起他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这种神秘侧的说法,他还是更倾向于资料是伪造的这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说法。
那么是松本菊?不,如果是她的话,会像送他上学的那时候,提前将伪造的资料跟他串通好。
况且如果他四岁前的资料空缺的话,以那个痴女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地缠着他搞清楚那四年他经历的事情。
嘛,忘了就忘了吧。
一方通行忽然感到有一股力施加在头顶,让他从思考中脱离出来。
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不知何时离开病床的欧尔麦特,而这位排名NO.1的英雄不在意地甩了甩被反射弹开的手,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刚刚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的人,说道,不要再想了,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少年呦,重要的是未来!
他的话语当中似乎别有深意。
未来,这个光是念着就充满希望的词语被着重读了出来。
夕阳缓缓沉下,硕大刺目如同血团的光球在燃烧着余韵,给金发有着触角般刘海的健硕男人笼上一层光幕,他蔚蓝的眼眸中闪烁的坚毅光芒,使他本就极富说服力的话平添了几分力量。
刚才在想什么好像一瞬间就被清空了,一方通行望着欧尔麦特愣了神。
已经过去的事。
脑中回想起欧尔麦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一方通行忽然间心领神会。
欧尔麦特不止在说他丢失的四年,更是指在超力研的五年他所沾染的污秽鲜血。
欧尔麦特静静看着眼前白发红眸的孩子,心中怅然。
铃科少年,你能明白吗?我们这些无能的让孩子承担罪孽的大人们,想要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的这份悔过的心。
良久,他才撇头,嘴唇轻微蠕动着。
真是个笨蛋。一方通行轻声说道,这要怎么让它过去啊,这份债可不止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必须背负着它,直到还清为止啊。
与一万零三十一名妹妹们的死亡相较,这五年他杀死的那五百三十七名实验体不过是零头罢了。
这份血腥与黑暗根本是学园都市之外的人无法想象的。
因此这个金发大块头才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就让它过去吧这种话来吧。
一方通行阖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不过他说的也是,既然目前没有头绪,就暂且先放一放吧。
咕噜~
一时间,一方通行和塚内直正的目光都集中在欧尔麦特的肚子上。
啊哈哈哈,中午出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呢!欧尔麦特郎爽的笑道,双手叉腰,毫不遮掩不停发出咕咕声的肚子。
在谈未来之前,先填饱你的肚子吧。一方通行嫌弃地说道。
呦西,那么铃科少年,你想要吃什么,我们今天就去餐馆吃好了!
诶,等等,欧尔麦特。塚内直正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叫住欧尔麦特。
等一下,欧尔麦特。与此同时,恢复女郎砰的一声拉开医务室的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你要吃的是这个。恢复女郎面无表情地将托盘塞到欧尔麦特怀里,转头对一方通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方通行君,要试试雄英的食堂吗?有做饭很好吃的英雄哦。
欧尔麦特看着托盘上孤零零的一碗不知道熬煮进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变得黑漆漆的粥,笑容渐渐僵硬。
塚内直正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被打击到褪色的好友的肩膀,说道,我刚才正想说,我过来时碰到了恢复女郎,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你的营养餐她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而另一边,一方通行无所谓的答道,只要有肉就行。
恢复女郎笑容加深,轻快地回答道,食堂的猪排饭很好吃哦,而且分量十足。
啊,对了,塚内君也一起吃个便餐吧。恢复女郎邀请道。
我也可以一起吗?塚内直正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露出笑容说道,那真是期待呢,雄英的食堂很有名气呢。
等等欧尔麦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伸出试图挽留好友,然而随着塚内直正毫不犹豫地走向恢复女郎,他的指尖只堪堪擦过了塚内直正米色的风衣。
看到欧尔麦特动作的恢复女郎眯了眯眼,对他扬起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欧尔麦特,病人就应该好好待在病床上,老老实实吃着营养餐哦。
待在病床上这几个字被咬的格外重。
生气了!这绝对是生气了!
塚内直正的脚步僵了僵,和欧尔麦特同步闪过了这个念头。
。
事实证明,雄英食堂的饭菜确实很好吃,连吃腻了各式各样家庭餐厅的一方通行都忍不住吃撑了。
呼,吃饱了,也该回去工作了。塚内直正吃了便餐后,休息了一会,就强迫自己起身回去工作。
那么,要好好工作哦,塚内君。恢复女郎笑眯眯地跟塚内直正挥手道别。
嗨,我知道了。那么就告辞了。塚内直正鞠了个躬,戴上帽子就离开了雄英。
时间也不早了,恢复女郎看了看表,对一方通行说道,一方通行君,今晚要不要留宿在我家呢?
不用了,有个笨蛋已经说要收留我了。
真遗憾。
恢复女郎看着一方通行脸上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小弧度,眨了眨眼。
再次在心中感叹道,一方通行君真是个好孩子呢。
第13章梦境
在那之后,好像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一方通行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装满了罐装咖啡的袋子,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与一对神色亲密的普通情侣擦肩而过。
健太郎,真是的女子捏着嗓子向一脸为难的男子撒着娇。
在这样平凡的日常中,那些明明不久前还在经历的残酷实验,那些一闭上眼就能回忆起的,残破的肢体,恣意横流的浑浊鲜血,崩裂的废旧建筑,闪烁着凌凌寒光的武器,时刻在耳边哀嚎的惨叫声,就像被清水冲刷后的残留在口腔当中的淡淡苦涩一般,就像午夜时分忽然惊醒之后的模糊梦境一般,突然失去了一切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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