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对我道歉了!
而一方通行皱了皱眉,嫌弃的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要把我说的像是那种每个毛孔都塞满了自尊心的中二期小鬼一样好吗!
嗨嗨,那我们走吧。早点把事情解决回家睡觉。欧尔麦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纵容地扬起一个笑容,试探地拉起一方通行的手。
不要随便碰我。这么凶巴巴说着的一方通行却撤去了手上的反射。
哈哈,嘛,不过如果是他们主动找你麻烦的话,那你的行为应该算是自卫吧,这样就好办了。成功拉起一方通行的手的欧尔麦特心情愉悦,突然对去警局给自己养子收拾烂摊子这件事充满自信。
听到欧尔麦特一无所知的话,一方通行哑了哑,默不作声。
。
总计十六人,九人重伤,七人轻伤汪。长着一颗狗头的警官将医院开出的验伤报告递给欧尔麦特。
同时继续解说着情况,因为那条小巷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常年聚集在那里的不良破坏,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是通过笔录获得,对意识尚还清醒的七人分别做的笔录在大体细节上都一致,基本可以认定是事实,但也不排除有串通的可能,现在只需将铃科君做的笔录与他们进行比对,这件案子就基本可以结案了汪。
手肘粉碎性骨折,后脑壳骨裂,内脏出血,大面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
正当欧尔麦特看验伤报告看的额头冒汗的时候,被带去单独问话的一方通行跟在一位表情严肃的警官身后走了进来。
哦,森崎君,怎么样了汪?面构犬嗣举起爪子朝走来的警官打了个招呼。
是,面构警官,基本与之前的笔录一致,没有争议。森崎立正行了个礼,将手上的笔录递了过去。
嗯。面构犬嗣点了点头,粗略翻了翻记录下的问话,便扬起爪子对已经放下验伤报告正紧张搓手的欧尔麦特挥了挥,那就请你们先回去吧汪。
诶!这样就可以了吗?欧尔麦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这样就可以了,八木先生。面构犬嗣奇怪地瞥了满脸惊愕的欧尔麦特一眼,因为已经搞清楚了,是对方先动的手,而铃科君的个性反射又是被动发动的,所以即使对方的伤势有些不,是非常严重,也算不上是铃科君有主动伤人的意愿,况且铃科君还没有成年,因此最后我们警部下的结论是对方负全责,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
欧尔麦特起身,走向似乎也有点怔愣的一方通行,看着他因为惊讶而略微瞪圆双眼,那张总是显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感觉,竟觉得有点欣慰。
走吧,铃科少年。欧尔麦特将手搭在一方通行的肩膀上,冲警官们点点头道别道,那么,失礼了,我们先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因为接近深夜,一户接一户的人家熄灭了灯火,静悄悄的水泥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伴着影子。
一方通行沉默了一路,直到快到家时,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问道,喂,我打伤他们的这个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吧?即使年龄小和个性问题,那种伤势也远远超过防卫过当的标准了,不可能完全推脱责任的吧?
哈哈。欧尔麦特笑道,即使身体已经憔悴到不成人形,这个笑容依旧充满了在绝境中给人希望的力量。
铃科少年,你是不是把这个社会想的太尖锐了点。欧尔麦特蹲下身平视着一方通行。
或许法律上是这样规定的吧。但是啊,在我们现在的这个超人社会中,仅仅只有法律是不行的。严苛的法律是为了约束个性的滥用而存在的,而不是为了扼杀孩子自我防卫的意识而存在的。想必警官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不希望有孩子会因为保护自己和自己不能控制的伤害而受到惩罚。
真是有够无聊的,这种东西怎样都好吧。一方通行闭上眼,嗤之以鼻。
或许是这样吧,欧尔麦特站起身,打开家门,但是正是这种无聊的东西一点点积累起来,才构成了人们之间的信任和这个社会的正义。
说起来,我有一件事必须要跟你道歉,铃科少年。
那个有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发的男人转过身来,十分郑重的朝着一个只堪堪过了他腰部的曾经犯下大错的孩子深深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铃科少年,我之前怀疑过你是不是再次杀了人。
哈,为这种事情道歉,你果然是笨蛋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伤害他人,杀害他人,连我自己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不停、不停地干这种事了。
不是这样的,欧尔麦特静静地看着一方通行,就像看着一个还不懂事理的孩子,[做了某件事]和[就是某种人]是完完全全的两件事。
铃科少年,不必做自己讨厌的事情,不必变成自己讨厌的人,这正是上天赐予每一个孩子的[机遇]。
铃科少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个一生一会的[机遇],你的未来还有很长,不必因为过去中微不足道的某段经历就轻言自己的人生。
一方通行看着欧尔麦特那仿佛能容纳一切的蓝眸,那些说惯了的讽刺话语哽在喉头,一句都说不出来。
第16章克星
连一方通行自己都想不起来,他是怎样溃不成军狼狈如败犬般乖乖被欧尔麦特牵进家里,又是怎样以从未有过的家兔般的顺服站在洗漱台前,任由这个擅自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已经憔悴地脱了形的NO.1英雄帮他洗漱。
他只是在第二天刚刚醒来,理智与记忆一起回笼时,就果断铁青着脸将上述记忆揉吧揉吧塞到了脑海里某个犄角旮旯中去了。
自那天以后,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几天,这足以让一方通行冷静面对自己对于最后之作的处境一无所知的事实,也足以让他仔细思考欧尔麦特对他的意义。
是一个说不上讨厌的人,仅此而已。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大清早起来洗了个澡,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的一方通行顿了顿,停下用柔软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搭在脖颈上,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上前几步,打开房门。
变回原来的体型,正弯腰穿着战斗服配套的金色靴子的欧尔麦特僵了僵,尴尬地回头向正盯着他的一方通行打了个招呼,早啊,铃科少年。抱歉,吵醒你了吗?
你想要出去巡逻?没有回答欧尔麦特的问题,在这几天特地去了解了职业英雄是怎样一种存在的一方通行,任由湿润的发梢洇湿衣服问道。
是啊,我正打算出去巡逻。欧尔麦特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毕竟我已经好几周都没有露过面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社会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那可真是堕落的社会,只是几周没见到你的人影就要完蛋了,一方通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让终将不堪重负的一人担负起和平的象征这样的称号,简直就像以卵击石的白痴自说自话地把希望寄托在明知道会碎裂的鸡蛋上,却不在鸡蛋碎裂前努力寻找更坚固一点的替代品,反倒拼命祈祷鸡蛋碎的迟一点。
铃科少年,无论如何,用鸡蛋来比喻我也太过分了吧欧尔麦特无奈的说道。
但看到一方通行湿漉漉的白发,和踩在冰冷地板上皮肤透明到可以看见淡青色血管的脚,欧尔麦特叹了口气,还是解除了变身状态,把穿到一半的靴子脱下,穿上家用拖鞋。
头发洗了之后,一定要迅速擦干才行。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会着凉的欧尔麦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拖鞋套到一方通行的脚上,又接手了擦头发的工作。
真拿你没办法,只能再多陪你一会哦,等一下我必须要走了。帮一方通行把头发吹干的欧尔麦特,头一次体会到因为家里爱撒娇的孩子耽误了上班的父亲无奈又甜蜜的心情。
而爱撒娇的孩子一方通行则在莫名其妙地被套上了拖鞋,莫名其妙地被擦干了头发之后,终于不再纠结于欧尔麦特的脑回路到底扭曲到什么程度才会将本来正常的对话变成这样,顺从自己心底的冲动,狠狠拽着欧尔麦特耷拉下来的两条刘海,在骤然出现的惨叫声背景音下恶狠狠地说道,既然这么想要快点碎掉,那就快给我滚啊!欧尔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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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出逃的欧尔麦特勉强维持住标志性的笑容被粉丝团团围住要着签名,感觉刘海的发根处有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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