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遍地铺洒,连这片灰蒙蒙的遗弃之地都被染上了亮眼的色彩。
喂,Saber。一方通行无聊地蹲下,手指毫不顾忌地戳着满身血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发骑士腰上几乎将她整个人劈砍成两半的巨大伤口。
你是为什么想要拿到圣杯?
尖锐的疼痛如同银针一般刺激着神经,Saber浑身一颤,原本已经模模糊糊的意识忽而清明起来。
连耳朵上都被迸溅上了自己的血液,粘稠艳丽的液体缓缓流入耳蜗,让一方通行的话语显得格外不真切。
眼前的场景也因为濡入眼眸的血液仿佛蒙上了一层血雾一般朦胧而又残酷。
前方那在血色纱雾之中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物体
圣杯Saber勉强睁开的一只眼睛泛着浑浊而湛蓝的光亮,她指尖微动,朝着她眼中圣杯所在之处挪动了几寸,想要触碰那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之杯。
我的故乡不列颠救赎Saber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般的虚弱声音,再次恍惚起来的意识让她开始语无伦次,我想要的是
[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混沌的脑海之中唯有这个念头依然清晰而坚定。
这样结结巴巴的,等你说完,圣杯战争都结束了。
白发的英灵忽而打断了Saber断断续续的吃力话语。
不好意思啊,但是Saber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一方通行懒懒地随意宣告着自己忽然转变的想法,戳进Saber伤口的手指紧贴着仍在潺潺流血的血管。
只是心念一动的瞬间。
血液迸溅,灵体溃散。
四处散撒的血液,被生生用蛮力扯下的右手,那具匍匐在土地上的身躯,都骤然散落成灿灿光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几乎将灵魂撕裂的痛苦,以及维持着生命的血液争先恐后地离开身体的恐慌之中,往日收拢整齐的头发在疯狂挣扎之中凌乱披散,Saber的整个[概念武装]都被从腰间巨大伤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湿透。
大约十几秒,又或者十几分钟,直到血液一点一点带走身体的温度,大脑因为缺氧而无法思考。
在极度的痛苦平息下来之后产生的幻觉之中。
知觉迟缓的Saber仰头看着星星点点缓缓散去的金色光粒,以为那是圣杯溢出的魔力,眼神迷蒙,语调喃喃,我的愿望
实现了吗?
一个个的一方通行站了起来,手上粘稠的血液仿若春季传播着希望种子的蒲公英一般,在那空旷工地不停吹拂的风中,飘落成灵子。
一个个的他垂眼看着神色幸福的Saber,眼中涌动着翻滚着不知是何的情绪,嗤笑道,都这么伟大的吗?Hero大人!
那还真是不幸呢!圣杯最后竟然会被我这样的卑鄙小人得到。
救赎故国,与这种仿佛是清高而又无私的圣人才会拥有的愿望相比,仅仅只是为了让最后之作重新存在在这个世界,而残忍地杀害了这些让人不自禁憧憬着的英灵的自己,为了自己污浊的欲望可以不择手段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比坏蛋还要加上三级的混蛋罢了。
就是这样的混蛋才能如此自私自利,也只有这样的混蛋才能舍弃一切,踩着用鲜血浸透的红地毯,取走那用尽肮脏手段才能实现的奇迹。
他在一片金色星光之中转身离去,我只是想看到那小鬼再次露出笑容而已。
第三个是,Archer。
想起Archer当初的做派,一方通行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颈骨,又一手按在肩膀上,抡起胳膊活动了一下,关节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本就有些起伏不定暴躁不安的情绪又加重了一些。
那个混蛋下三滥自大狂。一方通行切了一声,面上显出些许不虞,上次一不小心让他逃掉了,刚好这次补上。
不给自己一丝一毫放松的机会,一方通行再次溃散形体,化作金色的灵子粒,朝着远坂家的方向而去。
因为远坂家在被Assassin攻破之后又重新布置了魔术结界,一方通行往日用魔力感知来搜寻英灵的方法并不管用,于是他并不清楚Archer早已不在远坂家中。
他不屑于采取Assassin那种小心翼翼半夜潜入的方法,或者说是懒得用那么麻烦的方法,毕竟在除去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之外的事上,他一贯缺少耐心。
所以在热烈的阳光下,一方通行光明正大地站在远坂家的大门外,抬步迈进了前方遍布着各式各样不同用途的魔术结界的庭院。
不需要像Assassin一样找到魔术结界的薄弱点一一攻破,一方通行只是单纯的向里面走着,他皮肤上自带的[反射]便让所有层层叠加的魔术结界如同孩子用吸管吹出的肥皂泡一般一触即碎。
然而直至走到门前,那幢同间桐家一般高大而幽深的建筑内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出,这便让一方通行有些诧异了。
从偶尔与好歹算是半个魔道名门继承人的间桐雁夜的交谈中,一方通行了解了一些魔术界的常识,比如算是魔术师通病的自傲,除了一些离经叛道不走寻常路的魔术师,性格再温和的魔术师被人打上家门也会发怒,更何况魔术结界还都跟一层中看不中用的薄膜似的被人一下就全戳破了,不给挑衅的人尝一尝恶果,不光是脸上没光的后果,整个魔术界的上层圈子也绝对不会再容纳这种魔术世家进入。
一方通行皱了皱眉头,直接踏步进入了间桐家搜刮了一圈。
在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前停下了脚步。
一具尚还残留着与Archer相似的魔力气息的尸体,后腰上插着一柄短剑。
一方通行勾起嘴角。
真有趣啊!他猩红的眸子终于摆脱了无趣与厌倦,流转着一丝如同孩童见到心爱玩具的兴奋与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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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两千字。
明天看看能不能补上一点字数。(捂脸.jpg)
咕咕咕真的会上瘾,大家千万不要学我!
感谢~
第48章小圣杯
Archer。一身黑衣的神父唤道。
明明穿着再庄严禁欲不过的神父长袍,依旧是褐发褐眼使人一眼望去就忍不住交付信任的忠厚长相,言峰绮礼却如同被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来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魔性的魅力。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忘怀的黑暗,堕落到了极致,反倒在那最肮脏最泥泞最污浊之处,由此生出花来。
金色的灵子粒汇聚成人形,最古之王两臂伸长,搭在一整排座位的木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
往日信徒虔诚祷告时所坐的座位此时却被一位厌神之人大大咧咧毫不收敛的占据着,连脸上的漫不经心的神色都不曾收敛一丝一毫。
怎么?后悔牺牲Assassin来交换本王了吗?吉尔伽美什抬眼问道,如同红酒般甘醇的红眸直视着言峰绮礼,如同欣赏着一件举世难得的珍宝器具。
gu903();不会。言峰绮礼答道,只是想告诉你,Caster已经发现老师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