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综]前方单行 地阳 2484 字 2023-09-09

明明织田作是那样一个坦率到有些愚钝的人,他的养子却是这样一个别扭而且不坦率的人。

但是既然是诞生在本大爷的这具肉体上,拥有着与我相同的基因,又有着相通的血脉,那么他也算是我的弟弟了吧。

那个白发少年一点也不知道面前之人心中所想或者说是懒得揣测,他一手抚上左边依然抽搐着产生阵阵疼痛的心脏,喃喃自语道。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蓦然柔和了下来,语气尤其迟疑又轻柔,血脉相连的兄弟。

既然如此,达成他的心愿,让他安息,不是我身为兄长理应去做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太宰治将从中原中也那里顺过来的红酒拿起,缓缓倒入自己身前的玻璃杯中,似是有些倦怠,而微微垂下的眼睛静静地观赏着杯中酒液波澜出的优美弧度,又注意到那溅出的细小液体落在桌上,不过片刻便蒸发空气中,消隐无痕了。

咯噔。

酒瓶放下,玻璃外壁与小圆桌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他举起半满的琉璃杯,对准着那照常升起的月亮,轻轻摇晃着杯中甘醇的酒液,让那醉人的香气在月光之中氤氲升起。

你真得不曾为织田作感到一丝惋惜与遗憾吗?你真的能确信那份存储于记忆之中的情感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你吗?

那是属于雪的东西。他似是不耐烦了。

真是啰里啰嗦的,织田作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成为朋友。一方通行随口抱怨着,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话语之中无法掩藏着的对织田作的亲昵与熟悉。

太宰治并不回话,他转过头,将酒杯高举,与那已经逝去的人碰了杯,而后一口饮尽了杯中口感醇厚的酒液。

中也的藏品果然是最棒的。

连他都稍微有些醉了呢。

身侧的白发少年似乎嗤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回了房间,太宰治却不再留意他的去向了。

今天就稍微放纵一下吧,太宰治又拿起了酒瓶,向着那还沾染着丝丝粘稠酒液的杯中倒去。

毕竟明天开始就要努力了。

他向着那圆月高举酒杯,醉意渲染上面颊,他露出了一个惯常的微笑。

努力如首领所愿,把他拉下马。

那双笑意未达眼底的双眼之中有着死气沉沉的黑暗。

一方通行以为自己已经将雪那冲击着他灵魂的哀伤压了下去。

然而他半夜醒来,感受到自己脸颊上被濡湿的冰凉触感,伸手一摸,枕头上却是一片湿迹。

他将枕头抽出,随意地扔到了地板之上,想要就这样继续入睡。

在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之后,一方通行烦躁地睁开了眼。

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一方通行最终还是爬了起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去翻出了从原来寄宿的地方整理出来的行李。

里面属于织田作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是五个孩子的遗物,毕竟在黑手党里面工作的织田作并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织田作的。

是那个男人给予了在暴乱中失去了所有的他们一个重组的家,给予了他们用以保暖的衣物,给予了他们用以果腹的食物,给予了他们用以明理的书籍,让他们不必在贫民窟中用尽一切肮脏手段,去偷去抢去换来那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

一方通行自虐般得忍着从自己那如浪潮一般不断翻涌着的痛苦,翻看着那些跟雪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孩子们的遗物。

大多是衣物,还有一些孩子们格外珍惜的有着纪念意义的物品,大概是雪的情感还在这具身体之中作祟,一方通行的心脏在看到这些熟悉的物品时,总是会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而后呼吸一滞。

会翻看别人的旧物,这其实已经与他平日的行为显得极为矛盾了。

即使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只是因为睡不着觉随意翻翻而已。

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骗过自己。

雪的记忆对于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因为拥有着只要有着一点点不耐烦就会伤害到别人的力量,他向来对外界显出一副如冰一般冷漠的态度。

不去在意,就不会失控,不会失控,就意味着可以逃避掉绝大多数的麻烦,他厌恶着与他人混熟,像因为弱小而聚集在一起的绵羊一样,亲热地相互依偎在一起毫无意义地咩咩叫。

但是因为这场失去记忆的意外,他却与这些脆弱而易受摧折的生物建立如此紧密的关系,以至于在雪这样庞大的哀恸之下,他不得不时刻提着神经,防止能力失控。

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够公事公办,钱货两清地相处就好了。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正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会格外欣赏那些理性处理事情的人。

正如太宰治那样的人,从一开始一方通行就明白,那是个可以放心交往的人。

不必担心会再次因为产生感情而被羁绊住了双腿,也不必担心交易结束之后,太宰治会腆着脸皮拼命地缠上来,给他带来困扰。

因为太宰治就是这样的人,从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了,薄情而冷漠,即使表现出与所有人都相熟的模样,心中也依旧是空洞的,像这样连自己生命都不在意的人,竟然与织田作一见如故成为了好友,或许这只能被称为命运的安排吧。

一方通行脑中胡乱想着,正慢慢的细细的一件一件翻着遗物的手却忽而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显得格外诡异的娃娃。

金色的头发似乎经由岁月磨损变得极为黯淡,又被长期搁置无人打理落上了许多尘埃,蓝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大海般的色泽,将廉价的塑料质感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失去了双手,肩膀处的棉絮一缕一缕地撕扯出来,染上了团墨似的肮脏漆黑。

身上的裙子也十分破旧,似乎是经历过战场,上面还存留着被迸溅开来的火药灼伤的点点焦烂印记。

这样一个丢到垃圾堆里也不为过的玩偶,却让他无法移开双眼。

将记忆如同杂物一般整理整齐堆放在脑海之中,一方通行耗费了一些时间回忆起了织田作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这是

一方通行迟疑地看着手中脏旧的玩偶。

欧尔麦特。

一旦想起那个如同太阳一般熠熠闪光的英雄,更长久以前的记忆也纷纷涌了上来。

在前一个世界,才分别不久的欧尔麦特便附身在玩偶身上过来找他,虽然时间短暂,交流的也不多,但是仅凭这点信息,一方通行便能猜测出不少东西了。

不必多说,即使再强大的个性也无法突破世界的屏障,能够让欧尔麦特突破那层坚不可摧的隔阂寻找到他的力量除了次元的魔女之外,他无法再想到其他人了。

除此之外,从第一次见面的形式以及织田作说的那些话语来看,欧尔麦特大概就是通过附身玩偶的形式来达到与他交流的目的,并且能够附身的时间相当短,两次附身之间的间隔也不定。

一方通行于是将那玩偶拿起,走到洗漱间,先为它大致地清洗了一下,又直接使用[矢量操作]将其中的水分子排出。

这样的玩偶虽然破旧,但好歹不再脏兮兮地让人嫌弃了。

姑且,就先这样带着这个玩偶吧。

一方通行抿了抿嘴,将玩偶丢在床上。

继续翻看着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们的物件。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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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概会写首领宰吧。

兴奋的搓手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