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思索良久,叶主任才说:“排吧,虽然我不能保证过审,但每一个有良心,有责任的国人都应该知道,上山下乡的知青们,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好,我回去就排练。”陈思雨站起来鞠躬,笑着说。
虽然过程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她的新剧,终于进入排练程序了。
……
思想委不能保证过审,可是同意了排练,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进步了。
而因为是一部大剧,整个总空,所有的芭蕾演员都要上。
别的演员都服从管理,说上就上,终于要排一部新剧了,大家都很开心。
而因为是双女主,李倩外貌形象好,功底也好,曲团就准备让她跟陈思雨搭档,饰演另一个女主。
但李倩并不乐意,她又是个口无遮拦的,当着陈思雨的面就说:“曲团,这剧最终能不能上还不一定呢,我不想浪费时间排这种东西。”
曲团说:“就算上不了,排一排,增加点经验总是好的,最近团里也没别的安排,你不跳它,你想干嘛,闲呆着?”
“曲团,我已经结婚了呀,你让陈思雨先排着呗,趁这段时间,我正好怀个孕,生个孩子吧,要剧能上了,我再跟着排,也不晚呀。”李倩说。
团员都是女孩子,结婚了,要备孕,要生孩子,很正常。
而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年芭蕾演员断代了,断茬了,曲团马上就可以启用新人,让李倩回家去。
但现在是,全国都没有苗子,就北城,也只剩下为数不多几个能跳的了。
于是反过来,芭蕾演员携技自重,就可以跟团长谈条件了。
曲团思索了好半天,问陈思雨:“咱们总空再没别的苗子了,怎么办?”
“那就让赵晓芳上吧,程丽丽给我当B角,咱们和市团一起,联合排吧。”陈思雨说。
曲团深深瞪了李倩一眼,才说:“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市团喊人吧,把你俩徒弟都喊来。”
俩人从团长办公室出来,陈思雨收拾包,准备去市团,李倩却喊住了她,先问:“思雨,那部《一尺的确良》真是你写的?”
陈思雨挑眉:“怎么,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而是……”指了指天花板,李倩低声说:“你去了趟法蓝西,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上面有人盯上你了,正在盯着挑你的错,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别像你姐陈念琴一样,因为抄袭啥的,被人揪住小辫子可就不好了。”
一趟法蓝西之旅,让陈思雨成功的,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女孩,一跃而起,在全国闻名了。
有人夸,赞美,就必定有人会嫉妒,会找茬,挑刺,想批评她。
但正因为她是个名人,谁要批她,就得师出有名。
不用李倩提醒,陈思雨也猜得到,现在有一大帮人拿着放大镜在挑她的错。
李倩才22岁,就急着生孩子,也是为了跟她撇清关系。
但要从抄袭方面找陈思雨的毛病,那注定是找不到的。
因为《一尺的确良》,完全就是她个人的独创。
她拂了拂头发,故意开玩笑说:“我头上头发多,但我不喜欢扎小辫子,我头上都没小辫儿,你揪啥,咋揪。”
李倩揽上陈思雨的手,说:“你是不是傻呀,有人盯上你啦,想揪你的辫子,就算现在揪不到,将来呢,十年,二十年后,万一揪到你的小辫子,把你下放了,咋整?”
“那就下放呗,我乐意!”陈思雨说着,挥挥手走了。
现在,正是思想批评搞的最红火的阶段,而在如今的人们看来,这种批评会伴随他们一生。
也没人想过它会结束。
但其实,它早晚会结束的。
要说躲,关起门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行,再过几年,它就结束了。
可陈思雨已经站出来了,也许她的力量是微薄的,是渺小的。
而从方主任到叶主任,再到曲团,梅霜,有那么多人站在她身后。
谁想动陈思雨,也得惦量着点儿。
回市团找俩小徒弟时,陈思雨惊喜的发现,休了很长时间假的冷梅也已经回市团,正式上班了。
见到冷梅,陈思雨就想起了那个为帮冷梅摆脱前夫的勒索,主动调到海岛去的吴营长,她其实很想问问,看冷梅和吴勇之间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不过冷梅是个把隐私看的很重要,也不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感悟世界的人,试着问了几次,冷梅都不着痕迹的把话题给避开了,陈思雨也就不问了。
排练带演出的,时间过起来飞快,转眼又是纷纷扬扬一场大雪,就是元旦汇演了。而在元旦汇演结束的第二天,突然,报纸上登了俩爆.炸性新闻。
一是,总空需要组织一支文艺队于元旦时,赴西南战区慰问演出。
另一个是,春节期间,《天鹅湖》将重启,并于人民大剧院进行公演,公演期限为,六天!
第一个消息还好,战区慰演往年也有,不算啥大事。
但第二个消息,不但文工团的领导们给惊到合不拢嘴,大清早的,陈思雨捧着报纸,也给惊的,险些在雪地里滑了一跤。
她一生浸淫在芭蕾行业,于国内的芭蕾历史发展特别了解。
而在她经历过的上辈子,《天鹅湖》自六零年代初被禁,重新在国内公演,要到七十年代,而且是二号首长力排众议,才能让它重新上映的。
而当《天鹅湖》能在北城上映,就意味着,文艺领域的限制被放宽了,也就意味着整天你批我,我批你,大家以批评为乐的这场运动,会逐渐缓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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