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抱得很轻,像生怕岑野发现似的一触即放,却没想到岑野反应极快,短暂的怔愣和失语过后,即刻把她重新揽在了怀里,动作轻柔却又坚定,低声说:“开学见。”
竹北听到少年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发梢,她不由红了脸,极轻地在岑野脖子上蹭了蹭,点头应下,然后飞快钻出,没敢再看岑野,边往家跑边背对着岑野挥挥手。
岑野的怀抱空了。
他抬手,在少女蹭完就跑的脖颈上轻轻抚了几下,眸光幽深地看着竹北害羞逃离的身影,眼底是波澜云涌的浓墨。
竹北一直跑到小区的三楼才缓了口气,摸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感觉自己脸没那么羞了才拿钥匙开门,结果一抬眼,看到门牌上醒目的“302”时又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生无可恋地揉着自己乱成浆糊的小脑袋,下楼去二层。
“北北回来了?”赵美心听到竹北开门,立刻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吟吟说,“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做好了。”
“嗯嗯。”竹北换好鞋,见鞋架上比出门前多出来了一双马丁靴,兴奋地说,“姨妈,南南姐是不是也回来了呀?”
她说完,来不及换衣服,跑到季南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却一直无人回应。
奇怪,那双鞋和衣架上的包都是南南姐的呀,难不成又出去了?
竹北疑惑地蹙了蹙眉,突然听到赵美心喊了她一句:“南南在睡觉,我们先吃,不用等她。”
竹北“噢”了一声,连忙放轻脚步,回房间换好衣服后坐到餐桌,开始吃饭。
第二天是竹北爸妈来接她回津阳的日子,竹北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厅倒杯水,边喝边看了眼一直没动静的季南卧室,小声问赵美心:“南南姐还没起来吗?”
赵美心微怔,抬起头,拿手腕捋了捋散落的头发,怔怔地看了眼竹北,又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盘饺子馅儿:“嗯,这孩子经常睡懒觉,没事儿。你爸他们是不是快到了?”
赵美心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门铃声,竹北立刻放下杯子,高兴地去开门。
迎接竹北的不仅有扑面而来的凉意,还有竹越不毒舌就会死的吐槽,“你怎么又胖了?!整个一球!”
竹北跳起脚在竹越头上狠狠薅了把,反唇相讥:“你才胖,整个一plus版流川枫!”
“那是我现在穿着羽绒服。”竹越睨着一双微微上翘的瑞凤眼,痞笑,“开春一换装,你哥我依旧是最帅的锦西小王子。”
竹北翻了个“你开心就好”的大白眼,把挡她视线的竹越推到一边,看到刚进门笑眯眯看着她的竹天洲,立刻奔上前,撒起娇来:“爸,我妈呢?你快看我是不是真吃胖了?姨妈每天都给我做各种好吃的,我也觉得我好像吃胖了不少哎。”
“胖了才好,应该再胖三十斤。”竹天洲慈爱地摸摸竹北,笑着说,“你妈在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说等你回去了就能吃,还给你买了一大堆羊肉排骨鱼虾,争取让你在寒假先胖十斤。”
说着又瞪了眼竹越,语重心长地叮嘱竹北,“少听你哥说什么瘦了才好看的胡闹话,女孩子长得胖是福,珠圆玉润的才好看。”
三十斤!珠圆玉润!果然在爸妈眼里,孩子永远像小猪似的吃越多越好。
不等竹北从恍恍惚惚的长十斤的过年任务中回过神,竹越已经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爸,就我妹那身高,长胖三十斤就是人海里的灯塔,用自己高壮的身躯为他人指引前行的方向,简称贝(北)塔。喂,贝塔贝塔,我是舒克——”
舒克你妹啊!竹北抓起一个苹果堵住了竹越的嘴,没好气说:“你放心,我绝不会超过一百斤,绝对不会!”
俩人一路吵吵闹闹地离开赵美心家,等上了车,竹越才记起刚才好像少见了个人:“怎么没看到季南?”
“喊什么名字,没礼貌,那是你姐。”竹天洲抬起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表情没什么异常的竹北,无声松了口气,继续开车。
竹北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回道:“南南姐在睡觉。”
“卧槽真幸福!我也像她一样,不用看凌晨五点和深夜十二点的城市。”竹越双手枕在脑后,幽幽说,“上大学简直太爽了,可以睡懒觉逃课谈恋爱,妈蛋,单就为了睡懒觉这一条我也得努努力,争取够一本科的小尾巴。”
竹北耸耸肩:“你很有追求,我还以为你会说为了谈恋爱也要上大学。”
“谈什么恋爱,是游戏不好玩还是篮球比赛不好看?”竹越痞痞地勾了勾唇,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坐直身子盯着竹北,一双眼微微眯了眯,“丫头,你有这个思想很危险啊,以前的你别说提谈恋爱仨字了,连别人追你都不知道,怎么,这去了趟大城市上学,情商也跟着开窍了?”
第34章
竹越边说边打开竹北的朋友圈,指着她昨晚更新的一条状态,言辞凿凿地说:“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居然分享歌单,一定有问题。”
竹北莫名被戳中心思,目光本能地闪躲了一下,强装镇定:“我十二点不睡觉不是常有的事儿?就是学习学累了听会歌提神,然后觉得好听顺手分享一下,真没想那么多。”
竹越狐疑地看看竹北,剑眉微扬:“那你这大半年歌听得有点频繁,还听得都是些什么酸不溜丢的小情歌,我听到个开头都想快进,哪里好听了。”
“那是你审美不好。”竹北像往常那般diss了竹越,悄悄把手机调静音藏兜里,刚松口气,以为这一趴终于可以结束时,不想竹越又转过头,笑得异常贴心。
“和哥说说,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人找你麻烦?或者有没有人总在你放学后跟着你回家?”
咳,竹越在她身上装了监视器吗?!
竹北猛地呛了一瞬,脑海里不受控控地蹦出岑野每天陪她回家的场景,她微闪着眼避开竹越的直视,一副硬核少女的霸气样:“我运动这么好,能有什么麻烦。就和以前一样,学校家两点一线,没人跟着我。”
“真的?”竹越看眼正在专注开车的竹天洲,压低嗓音,开始借着掏心掏肺的心里话探听竹北的真实生活,“你真以为哥那么多年打的架都是为自己打的,屁!其中有一半都是替你解决的,要不然就你这丢不掉的校花头衔,情书都不知道收多少箱了。”
打架?竹北蓦地想起岑野暑假时受的伤,以及那天也同样带伤的邹沛,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某个一直被她先入为主的线索——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同一天,同一栋商场,两个人同时受了伤。
可她当时以为岑野怎么受伤的来着?
哦,她以为岑野是为解决他自己的麻烦才打的架。
竹北简直要被自己蠢死了。
竹越见竹北许久没说话,心道坏了,还真被他诈出来了!
“真有人找你麻烦?”竹越沉了沉脸,一双笑起来邪气的眼再不见往日戏谑,浓重的烟嗓里夹着一丝狠戾,“和哥说是谁,开学我就去揍他,特么的,谁敢打我妹的主意,活腻歪了!”
竹北回过神,忙拽拽竹越,急声说:“没人找我麻烦,真没人。”
“那你刚才怎么突然不说话?”竹越依旧不放心,剑眉紧蹙,紧紧盯着竹北。
竹北不敢说实话,飞快转动脑子找借口:“我刚才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就觉得蹊跷,现在想可能就是你说的有人找我麻烦。”
她说着指指自己的腿,开始现场编故事:“我有次下楼梯时被人从后面撞了下,腿撞墙上擦破了皮,当时人多,一群女生,我也不知道是谁撞的就没在意。后来我在运动会上拿了好几个第一以后,就再没人敢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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