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且,他又是什么时候养成每天都和窦雪聊天的习惯的?!
好像最早就是自己过年时无聊,碰巧窦雪又约他出门吃饭,慢慢地自己就习惯了时不时找她说会儿话,再接着就是开学后,俩人明明白天刚见过,但晚上总能找到话题随便聊一会儿。
再后来,若是晚上睡觉前不发一条晚安,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杨擎揪着头,看着早已收拾东西离开的窦雪桌子,又鬼使神差抬起手,闻了下迄今没散去的味道——还真和李浩然说的一样,腌入味了,怎么这么香呢?
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也没喷香水,整个人却都是香喷喷的,就连脸都是香的。
杨擎嗅着这股挥之不去的香味开始学习,整个人却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笔,胳膊下还压着一张数学卷,做会儿题瞟眼手机,到最后也不知道都写了个啥。
他干脆收起东西回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时依然觉得有股淡淡的香味,他闻着这股香,在这个初夏的夜晚,似乎迟钝地发现自己脑海里那个名为直男的单细胞,噌地一下,变双细胞了。
他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出神,想起匆忙瞥见的竹北和岑野的吻,又想起窦雪跳到他怀里的模样,莫名有片刻的心猿意马,这种突如其来的少男情绪在杨擎以前单细胞的感情中并未出现过,也暂时不能被他的双细胞消化吸收,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入睡,然后,做了一个香香的......春梦。
竹北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也许很长,长到她的脑海中已经度过了他们的余生,也许很短,短到在岑野放开她时,她还有些不舍。
直到重新对上岑野墨玉般的眼睛,她才倏然回神。
月光从婆娑枝叶间落下,像画笔,在少年俊朗的脸上描摹着他刚刚和竹北亲密缠//绕的唇。
竹北的脸更烫了。
那股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似乎还在,沿着她滚烫的唇流向血液,又经过她的五脏六腑,带起一阵又一阵延绵不断的颤//栗。
而一直含笑看着她的少年,眼底是比夜色还要浓郁的幽深,温柔地抱着她,再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竹北听到岑野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出国了。”
像是怕竹北不相信,他又在竹北唇角印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而后垂下眼帘,定定地看着竹北,温柔地笑:“你想上哪个学校?”
竹北有些懵。
懵到她根本无从分辨岑野究竟是何时做了这个决定,已经情感先于理智地脱口而出:“北大?”
“好,听你的。”岑野宠溺地笑着看她,语气轻柔而笃定,“我们去北大。”
直到此刻,竹北才彻底反应过来岑野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他是真的不出国了。
一直悄悄准备的惊喜到最后反过来变成了岑野给她的惊喜,整个一晚上竹北的心情就像一直飘在云端,从来都没有下来过,等到她晕晕乎乎骑着车回家,都还觉得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岑野不出国了,他们可以留在国内一起上大学,她也不用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让父母担心,还能有什么比这件事让人更开心呢?
唔~有呀。
她吃到了全世界最好吃的“糖果”,比她吃过的所有所有的甜品都甜,甜到她此刻躺在床上滚来滚去都睡不着,甜到她会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唇,脸颊发烫。
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冷,只有她知道,他吻上她时的唇,有多柔软。
翌日,在一众哈欠连天的早读课上,竹北和岑野这两个明明都没怎么睡却异常清醒的存在,就显得格外突出。
竹北拿书挡着脸,看上去在默写诗词,实则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瞄岑野——他睡好了吗?有没有梦到我?啊自己好矫情啊,怎么老想着昨晚的事,不就是,第一次接吻嘛。
竹北盯得出神,没察觉岑野很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而且在看向她时,会不自觉地抿着嘴,喉结微动。
大概是岑野这次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竹北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盯着岑野的嘴看了很久,她刷的一下红了耳朵,眨眨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看我干嘛呀?”
说完,竹北就被自己的蠢呛到了——咳,强词夺理了她还,明明是她先看岑野的。
岑野看着少女粉透的耳朵尖,无声笑了下,抬起头,看了眼老师早已离去而同学们都在专注背书的教室,倾身上前,在竹北被书挡得严严实实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周遭的一切在这个瞬间倏然远去,又无声无息回潮,直到竹北捂着加速的心跳,听到少年微哑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抱歉,实在是没忍住。”
竹北脸颊更烫了,心里却在说:唔~那就悄悄地,不要忍了呀。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岑野带着歉意却温柔的目光准备回座位时,她一把拉住岑野,掰过他的头,趴他耳边飞快说了句:“下次,不用说抱歉。”
岑野微怔,紧接就看到自己怂刚怂刚的小女友捂着红透的脸,把后脑勺对着他,生无可恋地假装看书去了。
他无声笑了起来,摸摸竹北的头,低声回她:“好。”
竹北羞死了。
哪有她这么不矜持的女朋友啊!搞得她好像很期待岑野的吻似的,虽然,但是,她就是很期待......
咳,矜持,一定要假装矜持。
竹北一边告诉自己要淡定,一边又隐隐期待着无人知晓的专属俩人的小亲昵。就在这个清晨,她仿佛听到“叮”的一声,有魔法从无数微小的空气气泡中钻出,将他们这个隐秘的吻定格。
然后或者是无人经过的走廊,或者是在静谧的护城河边,亦或者是万籁俱寂的小区篮球场,他们安静地偷偷接吻,浅尝辄止,却也欲罢不能。
直到窗外的蝉鸣一声比一声变得聒噪。
“好消息!好消息!”八月的一个中午,杨擎从外面跑进教室,还带着一身闷热的汗水。
有人笑着揶揄:“校门口的黄冈书店倒闭啦,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全场五三一折大甩卖啦!”
“去你丫的,回头我就把书店买下来,让你天天做五三,做不完不准走。”杨擎咕噜噜灌口水,一抹嘴,笑嘻嘻说,“这次是真的好消息,咱们要开校庆晚会了!”
大家很给面子地呱唧呱唧鼓掌:“什么校庆?什么晚会?”
“建校五十周年。”杨擎在一众人不走心的鼓掌声中还在坚持发言,浑然不觉大家都已经埋头看书,“兄弟姐们,又到了我们火箭班一展风采的时候了,你们说咱班出个啥节目?”
“什么什么节目?这不是离元旦晚会还早?”
“啥,元旦晚会?去年都没举行今年怎么可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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