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世族嫡妻 !
第066章天魔之舞
门庭上,那道久违的有些陌生的,英勇不失优雅的身影,薄情只是淡淡扫一眼,眼眸中露出些许不屑,若没有前世的经历,若没有卧龙山一行的话,虽不像其他女子对他一见倾心,但也会几分生出感。
让薄情意外的是,再见风云弈,她以为自己会恨他入骨,以致心潮汹涌,没想到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或许前世对他只是偶尔心动吧。
因为那一句话,而偶尔的心动。
行过礼后,薄情一眼扫过颜玉华,对方两颊已经烟霞飞,一双美目垂下,却秋波暗送,风云弈却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连看都没看一眼。
再观慕昭月,心中不由滑过一丝疑惑,她的面色竟平静如常,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面上没丝毫的惊叹或震惊。
薄情不由的再暗看一眼风云弈,月白色蟠龙锦袍,唇角边扬着优雅、阳光的笑容,幽黑的眼眸凌厉深邃,正是如此矛盾的结合,更显出他的丰神俊朗。
这样的男人,没有几过女子能拒绝,以慕昭月的定力,即便没有一见倾心,亦不可能不为之惊叹。
现在的表现竟是毫无感觉,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越是这样,薄情越是感觉两人间有问题。
风云弈目不斜视的走上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头行礼:“孙子叩请皇祖母玉安,愿皇祖母玉体安康,福寿延绵,万寿无疆。”
太后已经激动站起来,赶紧让风云弈起来,流着泪:“快起来,过来让皇祖母瞧瞧。”
风云弈起身上前,扶在太后身边坐下,也是一脸感慨:“孙子不孝,让皇祖母记挂,孙子在珞城,也时常记挂着皇祖母,今年西北燕越国不安份,所以回来迟……幸好还来得及给皇祖母拜寿。”
太后口中喃喃有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老夫人不失时机的打趣:“太后,六王爷好不容易回来,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起鼻子来,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像小孩,这明白的,知道你是高兴,那不明白的,还以为六王爷回来没给您带礼,您心里不乐意。”
众人听到这番话,不由的笑了起来,太后马上破涕为笑,指着玉老夫人笑道:“别光顾着笑哀家,别以你那点花花肠子哀家不知道。”
太后的话一出,玉老夫人和玉颜华脸上的笑不由滞,神情有些不自然,只听太后继续道:“你故意笑话哀家,不过是想惹弈儿的注意,好顺水推舟的问问你那右相儿子的情况。怎样?可让哀家说中了?”
玉老夫人和玉颜华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玉老夫人忙笑道:“太后的眼光还是那么的尖,臣妇这老婆子,想来皮已经够厚了,没想那点心思还是让您给一眼看穿。那臣妇也不推托,就听太后听话,顺水推舟问问六王爷,臣妇的儿子还好吗?”
风云弈马上笑道:“老夫人太客气,右相大人在外监军,虽然劳苦了点,但一切安好。”
薄情目光轻敛,把一切尽收眼底,风云弈倒会拿捏人际关系,玉老夫人与老夫人,虽然只是一个字只差,就把自己跟玉府的关系,保持得恰到好处,不太过亲密也不太过疏远。
似是感觉到什么,风云弈的目光突然扫过薄情,看到慕昭月时,目光微微的一滞,却疑惑的道:“皇祖母,孙子久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两位是朝中哪位大人府上的家眷,倒很是面生。”
目光又飞快的扫过慕昭月,然后看着太后,太后似是察觉到风云弈的异常,脸上堆出笑容道:“你长年领兵在外征战,不认识他们也很平常,”说完,指着薄情道:“这位是左相夫人,这位是左相大人的妹子慕小姐。”
薄情与慕昭月上前一步行礼,齐声道:“见过六王爷,六王爷万安!”
“免礼。”
风云弈虚扶一下,见过礼后,一切显得客套又规矩。
跟太后闲聊几句后,便跪安退出外面,太后继续与众人说说笑笑的,不过倒时不时的偷看一两眼慕昭月。
薄情深知其意,看来她并没有认错人,而是风云弈早早跟慕昭月坦白,早早准备好这么一出好戏。
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慕昭月给骗,不由在心里笑笑,没想到爱情还让人变聪明。
此时,最失望怕是玉颜华,因为风云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此时正咬着唇,不知作何感想。
薄情倍着聊了一回后,找了个籍口,走出外面透气。
虽然已是四月春收尾的时节,但永宁宫的花园中,依然百花盛放,太后又素来喜欢鲜花,所以花园中牡丹、芍药、月季、木扶桑等应节的花卉,皆是成片栽植,再加上早已经花园中赏花的小姐、夫人们,越发显得永宁宫一片热闹非凡。
薄情看看花园中的众人,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年龄,若跟那些夫人在一起,她年龄太小,若跟那小姐在一起,她又已经成亲,横竖谈不到一块,况且她素来喜欢安静,独干脆从袖中取出一本书,自走到一个角落坐下,静静的看起来。
片刻后,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前面的光线,眼前突然一暗,薄情无奈站起来行礼:“见过六王爷。”
风云弈看了看薄情,才淡淡的道一声免礼,唇角微扬:“左相夫人如此好学,连入宫参加宴会也不忘记带本书,难怪聪慧过人,但是本王不得不提醒夫人一句,太过聪明……活不长。”后面三个字,风云弈府在薄情耳边,如鸿毛般轻轻飘出。
薄情听后不由勾起唇角,略带讥讽的笑道:“王爷也太过杞人忧天,这活不活得长,是本夫人的事情,与王爷何干。王爷若有时间担心本夫人的私事,不如想想如何讨得佳人欢心。”
“左相夫人真是心细如尘,连本王这点心思都看透了。”风云弈也毫不遮掩,直接说出目的。
“我这小姑子,除了脾气暴躁、骄纵任性、肤浅愚钝,女红奇差,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外,倒都挺好的。”薄情趁机狠狠的“夸”了慕昭月一把。
风云弈面上微微一怔,扑哧的笑起来:“左相夫人真是风趣,经你这么一夸,慕小姐倒成了一文不值的极品,只是不知道,若慕小姐听到夫人这一番高论,会有何反应。”
薄情也掩面一笑:“那就请王爷口下留情,不过,本夫人这小姑子若真的一文不值,想必六王爷也不会站在本夫人面前。”毕竟若能成为左相府的贵婿,绝对不会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似是没料到薄情会直接把话挑明,风云弈连眼中都带着笑意:“那就有劳左相夫人替本王,在左相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成全本王的心愿。左相夫人日后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必定竭尽所能。”
薄情浅浅一笑,风云弈倒是聪明的,知道要娶慕昭月,光是讨好说不上话的慕昭月没什么,不如主动向她示好,只要她不从中阻止,成为左相府的贵婿,只是皇上一句而已。
“六王爷一番诚心,而左相府得此贵婿,又是百利而无一害,本夫人没有拒绝的理由,王爷的话,本夫人会记住的,他日切莫反悔。”
“本王绝不食言。”
薄情在心里道:“我永远不相信你。”面上却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淡淡的道:“六王爷若无其他的事情,本夫人先行一步,告辞。”
“夫人,请!”
欣赏满园的繁花似锦,薄情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快要走到花园大门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定眼一看,发现是玉颜华时,薄情淡然轻笑:“玉小姐,为何拦住本夫人的去路。”
玉颜华听后,马上嗤之以鼻的道:“本夫人,你还知道自己是已婚之人,竟然不要脸的,还去勾引六王爷,信不信我把此事告知左相大人。”没想薄情这么厉害,不仅让慕昭明对她宠爱有加,一眨眼间,竟连风云弈也被她勾引。
薄情心里不屑的冷冷一笑,面上却马上一沉:“本夫人勾引六王爷,玉小姐这话从何而来?”
哼!玉颜华冷哼一声,一脸嫉恨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才在花园中,你跟六王爷有说有笑的,都说了些什么,快说,不然有你好看的。”
“真是可笑,本夫人跟六王爷有说有笑的,关你玉小姐什么事情?就算本夫人真的勾引六王爷,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家妓子的女儿,还妄想来管六王爷和本夫人的事情,当真是可笑之极。”
薄情的一番劈头盖脸的讥讽羞辱,玉颜华听到后不由的勃然大怒,指着薄情道:“薄情,你等着,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
“要我好看,你凭什么要我好看,莫非玉小姐也喜欢六王爷不成。”
薄情说完后,挑高一边眉,故作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淡淡的道:“如果是,我劝玉小姐还是收收这份心思,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出太后话的意思,她可瞧不上你身上另一半卑贱血统,让你随便找个人嫁,至于六王爷,你就不要妄想了,太后绝不会让六王爷娶一个家妓子的女儿为妃。”
玉颜华被薄情说到痛处,不由气得浑身发抖,颤着声音道:“你……我玉颜华不能妄想,难道你一个有夫之妇就能宵想吗?”
薄情有心要激怒玉颜华,继续踩着对方的痛处道:“能不能宵想本夫人不知道,但是六王爷主动来找我,总比他连瞧都没瞧你一眼强。玉小姐,你说是不是?”呵呵……当日羞辱之仇,她会一点一点的讨回。
玉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玉颜华恨不得一拳打在眼前这张笑脸上,偏偏她不能,因为薄情说得很对,她凭什么管风云弈跟别的女人的事情,因为在世人眼中,她什么也不是。
“薄情,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第二遍,不必再重复,本夫人等着就是。”薄情抛下一句话,侧身走出花园。
踏出花园,随意寻一处无人的亭阁坐下,取出书继续看,正看到精彩处,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走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左相夫人,太后让您赶紧到正殿一趟。”
太后找她,薄情不由的一凝神,取出一锭银子递到太监手中:“你可知道,太后为何急着见我。”
太监掂了一下手中银锭,收入腰间道:“回夫人,奴才是在二门外侍候的,只看到右相府玉小姐入去后不久,太后身边的崔姑姑,就打发奴才们到处寻左相夫人,没想夫人竟躲在这里看书。”
玉颜华,薄情眼眸中一寒,淡淡笑道:“知道了。请公公带路。”
薄情随着太监来到正殿,马上就看到太后身边的崔姑姑已经守在门,见薄情来了,马上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左相夫人,太后说夫人若来了,直接进去便可,不必通传。”
“有劳姑姑。”
薄情微微颌首,便随着崔姑姑走入内。
正殿内,太后面容肃然的端坐在主位上,皇后站在旁边服侍,玉老夫人坐在下首,玉颜华站在旁边,唇角有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另一边太尉府、御史府的两位老夫人出在,坐在椅中神色难明。
看到这些人,薄情心里微微一沉,这里在场的人中,哪一个不是跟她有仇的,哪一个不是巴得她死的。
咬咬牙,面上扬起甜甜的笑容,从容自若的走上前,若无其事的行礼:“臣妾叩见太后,太后万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玉安。”
太后也不让薄情起来,高高在上的冷冷的扫一眼,怒喝道:“哀家原以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检点,在哀家的永宁宫内做出这等不知廉耻,妄顾人伦的事情。”
太后的话一落,皇后、太尉府傅老夫人,御史府陶老夫人脸上纷纷露出不解之色,唯有玉老夫人与玉颜华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