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都监一怔,刚才漏说了一句话,忙改口道:谋略当然也很重要,但那时迁不见有任何谋略之处。
呵呵,本府也不见你有任何谋略过人之处啊。高铭不慌不满的道:那天本府让你们去十字坡,你可是没到场啊,对了,还没问你呢,你那天做什么去了?
苗都监和没来的几个人都窜过口供了,一梗脖,本将那日身体不适,在家休养,没有领大人的命令,还请大人原谅。
高铭大声哼道:苗都监,你说话真是全无条理,你说时迁不能骑马提刀,那你呢?本府用人的时候,你竟然身体不适,你是纸糊的吗?待哪日有歹人攻打孟州城,你是不是也要在家身体不适?整日身体不适,难道你有了身孕,是不是得休息个十个月?
这年代,骂别人是妇人跟骂祖宗是一个级别的,尤其骂的还是武将,效果立竿见影,对方气得险些翻白眼背过气去。
苗都监没想到自己主动给高铭找茬,没把高铭气到,反而被骂得狗血淋头,直接气得紫棠色的面孔变成了黑紫色,浑身发抖。
高铭瞪向他,一字一顿的道:你回去告诉那些同样身体不适的家伙们,若是再缺席,本府就给你们放产假!然后一拍桌,出去!
苗都监自知今日不是高铭的对手,气鼓鼓的道:末将告退!然后转身出去了。
待他走了,高铭朝拍红的手心吹了吹气,可真疼,下次不能拍桌子,摔茶杯比较好。
他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苗都监往外走的背影,重重的一哼,拂袖进了后堂。
高铭接到了花荣的回信,他很高兴的祝福了高铭升任知府,但是却表示青州这边实在走不开,没空过去玩,等一段日子再说。
高铭挺失望的,提笔写回信,却不知写什么,暂时搁置下来没有回信。
翌日一早,高铭升堂处理了几个积攒的案子,直到傍晚,才疲惫的退堂。
刚回到后院的住处,脱掉了红色的官服,换了常服,便往床上一趴,不行了,好累得再顾几个师爷
这时候丫鬟走进来,轻声唤道:大人,大人?
高铭连头都懒得回,什么事?
马统制和一些将军们说想求见您。丫鬟见高铭疲惫,便小声道。
高铭只好爬起来,看来昨天骂了人之后,今天来示威了,很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会会他们,看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高铭来到会客厅,一进去就见里面站着十来个魁梧的大汉,一见高铭齐声拜见:参见知府大人!
各个长得都跟小山似的,别说,还挺有压迫感。
高铭打他们跟前走过,明显感觉到一个个虎豹般的眼神看他,仿佛他走进了野兽群。
高铭走到上座坐下,这时有个四十多岁的长须男子,走上来道:末将马洪,参见知府大人。
你这家伙,终于露面了。
高铭见他长得豹头环眼,皮肤黝黑,右眼上有一道长疤,整张脸更显得狰狞。
马统制,不必多礼。高铭环视下面,淡淡的道:各位军将此时齐聚一堂,本府见你们各个孔武有力,本州有你们这样的人才,真是本州幸事,本府幸事。
马统制捋了捋胡须,笑道:是了,他们都是七尺男儿。
这些人已经从苗都监口中,得知昨天知府大人是怎么骂他们的,现在进过马统制一提醒,都记起来了,各个梗着脖子看向高铭。
高铭的体型跟这些人相比,可谓是弱不禁风,表面上看,他现在好似羔羊落到狼窝里,弱小又无助。
但他已经看穿,这些人不过是些莽汉,只是听马洪的命令罢了。
军中,处处服从上级,惟上级马首是瞻,而这个上级,就是统制马洪。
高铭不慌不忙的看向马洪,马统制,今日带着这许多将领前来本府这里,不知有什么事?那孙二娘等人已经被擒获,不劳各位了。
高铭也提醒他们,你们闹腾个屁,要你们出力的时候不露面,本身就是渎职,我都记着呢。
马洪亦笑,是这样的,今日校场比武,牙将时迁不敌邱团练,跌下了马,因为知道那时迁是大人您的心腹人,怕伤了他,您怪罪,所以大家便齐来请罪。
而邱团练则跨出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道:都是卑职的错,今日演武,在校场内比试,谁知我和时牙将斗了一个回合,一个不当,他便落到了马下。请大人降罪!
这时苗都监又跳了出来,道:武人比试,死伤都有,大人不会怪罪吧?
高铭深吸一口气,带着笑容,挨个扫过他们的面孔。
行!你们特么的给我等着!不收拾你们,我跟你们姓!
高铭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了弹,轻描淡写的道:苗都监说得对,武人比试,有死伤很正常,大家都正常吧。
其他几个将领都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旦过招,就要分出个胜负。
高铭笑着颔首,大家说得好,那么,大家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本府今日审案,腰酸背痛,若是没有,都回去吧。
马洪直白的问道:那伤了时牙将一事,大人不怪罪吗?
高铭笑容灿烂的道:都是正常比试,怎么会怪罪呢?而且是时牙将技不如人,本府现在便解了他的职。
马洪几分得意的道:大人真是公正不阿。
高铭微笑,若是没事,大家便回去吧。
马洪和其他人纷纷作揖,末将告辞!说罢,连看高铭都不看一眼,转身都走了。
等人走了,气得高铭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出了知府衙门,马洪等人骑着马往自家府邸回。
苗都监骑着马和马洪并排前行,不过是个毛都长齐的臭小子,还摆上知府的架子了。
马洪的身体随着马的步伐轻轻晃动,哼道:不给他一个下马威,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
邱团练得意的道:我看他的样子,已经服软了,刚才吓得连一句硬话都没说,昨天跟都监发脾气的架势哪里去了?到底是个小孩,吓唬一下,就不知所措了,连时迁的军职也解除了,退让了许多,呵呵,若是他强硬到底,我还佩服他几分,结果,如此不惊吓唬。
只是个东京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老子是太尉,耀武扬威,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马洪给高铭下了判断。
其他两人听了,连声称是,一行人高高兴兴的骑马回府去了。
高铭等马洪等人走之后,立刻叫人把时迁抬了进来,就见他一身的擦伤,左臂上有个伤口血淋淋的。
高铭叫大夫给时迁看过,的确没伤到筋骨,但伤势也不轻,只差一点便要伤筋断骨。
高铭不禁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日一进校场,就见锣鼓震天,统制说要演武,给了我一套沉重的铠甲,和一匹烈马,当时周围都是附和他的人,而且演武本就是武将的职责,我不能推辞,只能骑马对战那个邱团练,邱团练跟我说,互相射箭,我先射他一箭,他来躲,他若是躲开,就反过来射我一箭。时迁忍着疼痛道:我射他那一箭,他躲的轻松,轮到他来射我,我就躲不开了,胳膊中箭,掉了下马,幸好致使温芮过来替我拦下马,否则肯定被踩到筋骨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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