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栾亦说得也有道理,蒋之睿停在原地目送栾亦和摄像大哥走远,自己则慢慢踱步回到别墅。
栾亦一气儿走到了道路尽头,又拐过几个弯走了四五百米总算是找到了一片没有收割的稻田,恰好看见路边有个老人,栾亦将自己的帽檐往上抬了抬,主动打招呼:“爷爷,这片地什么时候收啊,是用镰刀吗?”
老人闻声看来,见到镜头先有些局促:“你们是拍电视的啊?”
等栾亦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多聊了几句后老人才慢慢放松下下来,笑着回答了栾亦最开始的问题:“现在哪里还有用镰刀啊,收割机一片片割过来很快的,只有一下犄角旮旯,车不方便才会偶尔用镰刀。”
“这片就是我家的地,下午马上要轮到我家割了。”老人说。
大约是栾亦脸上有失落叫老人看见,他想了想说:“不过你要想试试,我可以回家拿镰刀让你割割看。”
老人还指了指一旁角落里的一点稻子说:“那块机器本来就不太好开进去。”
栾亦没想到峰回路转,也知道是老人好心善良,因而先问:“爷爷会不会麻烦你啊?其实不能动手也没关系的,”栾亦担心老人会因为镜头有压力,还解释道,“这不是节目组,就是拍电视的人的要求,是我自己觉得有意思而已。”
老人却笑了笑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放心吧,不麻烦。”
栾亦为此屁颠屁颠地跟着老人去他家里。老人家里的房子不小,不过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屋前屋后还有菜地,上面种的都是应季的蔬菜。
等取来工具再次回到田边时,栾亦已经和老人聊得熟络。
栾亦没想到原本看上去简单的事情其实实践起来也并不容易,生手和熟手之间的差别巨大。在老人指导后,栾亦上手操作时依旧别别扭扭的,真的要表现出麻利常干活的样子,就不是表情动作上的演技能够遮掩的了。
而且劳作的确很累人,栾亦不过是弯着腰割了五六分钟,已经感觉汗液从脖子里冒出来。
老人并不嫌栾亦麻烦,反而挺乐于有人陪伴,特别是栾亦这样能搭话又嘴甜的,越发讨老人喜欢。
等回去放镰刀时,老人还从家里拿了一堆新鲜的蔬菜出来,另外又给他一大袋子的红薯,哄孩子似的指点栾亦:“这些菜我刚才收的,你拿回去吃,红薯你烤吗?”
栾亦摇头:“没有,只买过烤的。”
老人笑起来,又说:“我那块地你认识了吧?等下午稻子收了以后,那地就空了,你可以带朋友去那里烤红薯。”
栾亦乖巧点头又连声道谢:“爷爷你人真好,我特别感谢你。”
近些年来各种综艺上明星对上普通人总有种种充满优越感的糟糕表现,饱受诟病。栾亦方才的一言一行礼貌客气,呈现在观众眼前明显是一股清流。
【“老婆好乖,爷爷也超好。”
“我挺喜欢栾亦这样有时候看着慢吞吞,但做事按照自己步调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这期彻底被栾亦彻底带歪成了生活综了。”】
他空手出门,满载而归,红薯可不轻,主要是袋子嘞手。好在栾亦半路遇见中午回来的孟秋言,坐上了孟秋言的车。
栾亦主动提醒孟秋言:“蒋老师好像有点在意饼干的事情,你可以和他聊聊。”
蒋之睿还坐在门前,不过没再晒太阳,而是严严实实在遮阳伞下戴着墨镜看不清脸。
孟秋言听取栾亦的意见,径直问蒋之睿:“蒋老师,可以去露台上聊一下吗?”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温和,但是并不是软弱的温和。
蒋之睿跟他上到露台沟通。
孟秋言反应平静,等蒋之睿说完以为礼物是他亲手做的以后便反问蒋之睿:“难道因为不是我亲手做的,所以礼物的分量就变了吗?”
孟秋言并不等蒋之睿回答:“那这样说话的,送珠宝,送电器等礼物都不真诚吗?”
蒋之睿本来都以为自己酝酿了一肚子话能驳倒孟秋言,让孟秋言知道他认真收下礼物后得知真相的失落心情。
可真的开口了,孟秋言一句话就把蒋之睿问住了。这逻辑似曾相识,让蒋之睿想起那个大老虎似的李阿姨有一回买了一堆蒋之睿喜欢吃的果仁,倒在盘子里给蒋之睿吃,还告诉他这些都是她一颗一颗亲手剥的,所以每天不能吃太多。
蒋之睿小时候感动得不行,直到后来发现阿姨从包装袋里倒果仁,当时他差点要闹了。
阿姨就说了差不多的话,没有亲手剥并不代表阿姨不关心你。
当时蒋之睿被阿姨绕进去了,现在感觉又要被孟秋言绕进去。
孟秋言没有因蒋之睿的臭脸而改变口吻,继续道:“你收了礼物,因为礼物没符合你的想象中的情况,你就不高兴了吗?如果这样说的话,没有收到礼物的我应该有什么感想呢?
蒋之睿:“……”沉默扭头。
这种血脉压制的感觉太过熟悉,蒋之睿片刻后实在忍不住转头回来问孟秋言:“你妈妈是不是姓李?”
第34章甜甜甜甜甜甜
蒋之睿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孟秋言感到困惑,不过他据实回答:“不是,为什么这么说?”
蒋之睿面无表情,心里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为自己无稽的猜测落空而感到有些许失落。
他家小时候用过的保姆众多,能做长久的却零星,李阿姨是唯一让蒋之睿留有印象且感受到过关爱的保姆,不过后来失去联系,已经多年未见了。
“没什么。”蒋之睿道。他完全习惯了在不悦的时候周围人捧上无数讨好或者解决办法供他选择,所以蒋之睿极不适应主动表达细碎的感受。
孟秋言虽然从事的是美食行业,但这几年也在参加过一些节目,认识很多圈内人,多少听说过一些这位顶流的事迹。
孟秋言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到了当下,完全知道自己和蒋之睿是两条路上的人。
“饼干一共只有三份,如果是因为我没有说清楚而让你有误会,我说声抱歉,”孟秋言道,“不过我并没有随便敷衍你的意思。”
“我没有怪你。”蒋之睿说,他的确没有生孟秋言的气,他只是有些别扭茫然。童年时积存下未解的难题,并不会随着长大而豁然开朗,多半只会叫人在情绪上原地踏步,寻求一切可证明自己被重视的证据,又不知如何诚实表达自己。
“我先下去了。”蒋之睿背过身,没管孟秋言,长腿跨下台阶,片刻后就消失在了孟秋言的视野中。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