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站在几步之外没有上前,也没有问候墨修尘,直接对沈玉婷说。
“好!”
沈玉婷微微点头,又对温然说:“然然,修尘失血有些多,你一定让他喝下这些汤,我中午再来看他。”
“你去忙吧,我会照顾他。”
温然看了眼病床上的墨修尘,把沈玉婷和覃牧送出病房,关上门,才转身,重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四目相对,墨修尘眸底浪潮翻滚,一开口,低哑的嗓音压抑着情绪:“然然!”
温然心尖狠狠一颤,红唇紧抿,不说话。
墨修尘眸色微微一变,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邃灼热,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轻声解释:“不是我让沈玉婷来的。”
温然小脸一沉,唇瓣抿得更紧,走到病床前,打开自己买的早餐,一言不发地递给他。
墨修尘看着她递来的早餐,见她生气地不理自己,他眼里浮起些许落寞,也不像刚才那样说自己没胃口之类的话,伸手就去接。
就在温然以为他要接过早餐的时候,他忽然又缩回了手,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可怜兮兮地语气说:“然然,我受了伤,你喂我吃好不好?”
温然眸子一缩,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疼意瞬间蔓延向四肢百骸,她看着眼前五官英俊,眉峰微凝,眸含期待望着自己的男人,他哪里还像那个在运筹帷幄,精明果断的集团总裁。
又哪里像那个领完证就把她扔在民政局,自己坐车绝尘而去的冷漠男人,以及那个霸道地要求她尽一个妻子的义务,赶走那些爱慕他女人的男人……
更不像那个把她从悬崖下面带上来的男人,也不是那个说爱她,不用她回以同等感情,只要她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的墨修尘。
这一刻,她眼里看见的,只是一个受了伤,和平凡人一样脆弱,却又怕她生气,装可怜来博她温柔怜惜的人。
可是,偏偏这样的墨修尘,最让温然心软。
她所有的情绪和不悦,都消散在了他那双清澄而期盼的眼神里,一颗心刹那柔软成了一汪湖水。
“然然!”
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向骄傲自信的墨修尘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以前希望温然吃醋,可是现在,他却害怕她因为沈玉婷而生他的气。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了温然的身世,沈玉婷是她的表姐,不是别的女人,他不想她们之间因为他而有什么不愉快。
当然,他其实更不想然然不开心。
她这大清早出现在他病房里,不用脑袋想,他也知道,她是连夜赶来的,在凌晨两点知道他受伤之后,她就一刻不停地赶了来,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正好!
他墨修尘这么才华横溢的人,却用尽今生所学,也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动和欣喜,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幸福,深入了灵魂,刻进了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