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往上爬,徐广胜的资本要比吕鹤鸣高多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桌子上的几人见徐广胜今天看起来战意满满,也都自顾自的吃喝不去自讨没趣。一时间,桌上的气氛稍显压抑。
别的地方都是谈笑风生,有说有笑,这么一来就把这一桌人显得无比突兀。负责招待的刘文海见状,立刻就走了过来。
年会的座次安排是很讲究的,李凡愚这一桌上都是北方的几个车企。
像红旗和北旗都是京津地区的,长汽和龙汽和沈汽这是东北三省的汽车龙头。虽然做的都是类似微面和工程用车,但是也有一定的规模,撑起了老工业基地上汽车行业的最后一丝脸面。等李凡愚所在的天城,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是处于南北交接的地方,但是从地缘上来讲,还是分在北方圈子里。
刘文海端着酒杯,打了声哈哈:“嘿呦,今天安排座次的时候特意考虑到酒量的问题,才把诸位分到一桌,怎么这都还不下货了呢?”
龙汽的李兆奎听他这么说,也和稀泥笑道:“老刘,我们这是在酝酿感情。你别着急,一会儿你桌上这五瓶酒够不够还两说呢!徐总,你是老大哥,你表个态!”
李兆奎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龙江人,直爽但是又不缺圆滑。他其实比徐广胜年龄大,这么一说,捧人的态度就出来了。
徐广胜刚才已经立了威,也就没必要再把气氛搞得那么僵。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在明面上,余地总还是要留的。大家伙儿都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自持身份,撕破脸皮他还是做不来的。
听到李兆奎的暗捧,也就坡下驴的端起了酒杯。吕鹤鸣虽然不爽,但是有了刘文清的居中带节奏,再加上三个吃奶群众的配合。你来我往这么几句话,这一桌的气氛生生就搞起来了。
李凡愚只觉得这套路太特么深了,这仔细一品,才觉得在座都不是省油的灯,果真是人生处处不江湖啊、
他的酒量还算可以,但是奈何这一桌人真是刷的了心计,抗的住酒精。特别是徐广胜,只要是劝酒来者不拒,末了还得反敬一杯。
李凡愚曾经听过安宁评价北旗;说是内部有两个神秘协会,一个啤协一个白协,酒量差的人在那里工作都展不开。
看来这徐广胜能当上北旗的大当家,肯定也是统一了白啤两协啊、
几轮下来,他已经有点儿扛不住了。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从嗓子眼儿到肠子都木了,顺带着双眼也迷离了起来。
徐广胜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北旗的酒王,但是现在岁数渐长,这几轮下去也颇有些醉意。
不过见李凡愚已经快不行了,他还是很得意——年轻人,到底是嫩。
于是他端起酒杯,起身大着舌头道:“来来来,这一杯我敬小李。小李不错,正信搞的很好,希望以后有和你合作的机会。”
这明显就是不坏好意,刘文海一看李凡愚这状态,连忙起身:“徐总,我看李总差不多到量了。年轻人不胜酒力,这么多人都在,失态了不合适。”
徐广胜听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方才门口李凡愚来时的阵仗,立刻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借着酒意,他阴阳怪气道:“怎么着,刘主任,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这是在维护新主子?”
刘文海面色一滞,也就坐了回去。现在关于会长的人选,说什么的都有,他可不想得罪任何一个有机会成为自己上司的人。处在这个位置,方方面面都要维持住。
吕鹤鸣见还真有不知死的,心里已经在偷笑了;你惹谁不好惹这个煞星。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
李凡愚见状,拍了拍刘文海,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情自己领了。
他拿起身边的酒瓶,给自己的杯子满上,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走到徐广胜身前。
刚把被子端到嘴边,就被人夺了下去。
定睛一看,正是面有愠色的安宁。
安宁对他摇了摇头,便回身举杯对着徐广胜道:“徐总,好久不见。李总酒量不好,这一杯我来。”
说着,眉头稍微一皱,便仰头将杯中酒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