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时密密麻麻的鞭炮声响起,解语无意中看到安瓒眼中的一抹失落。是想到在狱中服苦役的安汝成夫妇了吧?解语心中有些歉疚,对不起了老爹,我不得不这么做。
元旦一大早入宫朝贺,足足折腾了半天。拜来拜去的之后,宫中还要赐宴。太后皇后都是一团和气,丝毫不搭架子,皇后还特意将解语召至面前,含笑夸奖了几句。
正月在一片祥和中过去了。二月底,韩氏顺利产下一名男婴,靖宁侯府人人笑逐颜开。“这孩子可真壮实!”“生下来便有八斤重,瞧这大个子。”确实,新生婴儿个头儿不小。岳培乐呵呵给起了个小名儿,“澄哥儿”。
张雱看看澄哥儿,看看阿二,心中不太确定。要说起来是阿二大,可是阿二太斯文了,将来打架打不打不得过澄哥儿?
阿大若和泽哥儿打架,那是百战百胜,从没失过手的。“儿子,你要争气啊。”晚上阿二被脱去厚厚的冬衣,躺在床上撒欢儿,张雱很认真的交待他,“你比他大,可不能输给他!”
阿二先是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一泡急尿,直射到他脸上。
解语正好进来,又好笑又好气,“怎么不把他尿尿?”不是每晚把阿二尿尿的么。张雱抓过阿二轻轻打屁股,“坏小子!”你老爹不就今晚上想事想入了迷,你是一会儿都不能忍啊。
四月初六,皇后千秋,内外命妇依例要至凤仪殿朝贺。齐氏早早装扮好了来接解语,“跟大嫂一道,莫乱走。”解语笑着道谢,“谢大嫂关心。”齐氏这做大嫂的真是很有风度,很关照弟妹。
皇后千秋节跟元旦大朝不同,相对比较随意一些。行礼后领宴,之后在御花园赏玩景色。
贵妇们大多是三五成群的游玩,更有心肠热的围在太后、皇后周围奉承讨好。齐氏和江夏侯夫人一起和风细雨般说着话,半晌后惊觉“弟妹呢?”解语方才还在,如今却不见了。
旁边一名绿衣宫女盈盈曲膝,“回少夫人,安夫人由宫人陪着,更衣去了。”更衣,也就是如厕的雅称。齐氏略略放心,如厕,不要多久的。
玫瑰花丛中,皇帝和解语面对面站着。“放心,不会有人过来。”皇帝温和说道。不会有人过来,不会有人看到。
解语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这是皇帝的地盘,他自然能控制。
“朕很累,日夜忙于国事。”皇帝诉苦,“偏偏安大人坚持要辞官。”又少一个得力之人,更累了。
解语倾听皇帝诉苦,时不时的给个回应,“是么?”“原来如此”,慢慢的皇帝心情轻松起来,“安姑娘,朕的日子过得这么苦,你呢,可好?”
解语缓缓说道“我是一个最胸无大志的人,平生所愿不过是和家人守在一起安分渡日而已。”要求不高,所以容易满足,所以会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皇帝神色温柔,“朕知道。”谁若是惹到她的家人,她是也敢劫囚犯,也敢造反。若是家人都安安生生的,她便守在家中相夫教子。
临分别,皇帝笑问,“安姑娘,因着你朝中少了一名大臣,你要如何补偿朝廷?”没等解语回答,皇帝已是飘然离去。
解语回到齐氏身边时很被埋怨了一通,“怎去得这般久?令人好生悬心。”这可不是平常地方,这是皇宫。解语微笑道歉,“让大嫂牵挂了。今儿有些拉肚子。”齐氏忙问“要紧不?”听解语说已没事了,放下心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傅深守孝已满了三年,不过他依旧不出六安侯府:他唯一的嫡子傅子浩本就身体弱,太夫人去世时曾在灵堂吐血,之后更是常年卧病在床。如今越发不好了。
傅子浩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若是没有嫡子,有可能这世袭罔替的爵位会被朝廷收回。解语倒是颇有些同情他,先是亲娘去了,然后嫡子病重,真是多灾多难。
安汝成夫妇二人自入了狱,任劳任怨服苦役,安汝成还常常写信回来忏悔自己的罪过,言辞恳切。“爹爹,我看大哥是真知道悔改了。”解语看过信,说道。
时逢大赦,安汝成夫妇被提前释放,出了狱。安瓒和谭瑛商量了,要收拾行装去庄子上住,“务必要把成儿教好了,才回城。”京城之中声色犬马,诱惑太多了。
解语不许。“爹爹,娘亲,我这儿如今可离不开人。”她又怀孕了。
谭瑛很是犹豫,要说是第三胎了,无事。可……解语到底年轻,又没婆婆。
解语笑盈盈说了一句话,谭瑛下定了决心。“大夫看过脉了,这回是两个。”双胞胎呢,您还敢走?您还放心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写不完呀,明天是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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